徐强点头：“是不愿意，但从小到大，他想要什么，我们都会努力地满足他……这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应该做的。”
“他喜欢沐柔？”时谨言抓住重点，问。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前面三位受害者的气质为什么和沐柔相像了。
说到沐柔，徐强恶狠狠地说道：“那个贱女人，不配小杰喜欢。”
时谨言忍住想要上前揍他的想法，语气冰冷如刀子：“注意你的言辞。”
徐强冷哼一声。
“就因为你弟弟喜欢沐柔，所以你就找一些和沐柔长相相似职业相同的女生取悦他吗？”时谨言问。
“沐柔那样地女人，根本就不配小杰喜欢。”
时谨言皱眉：“回答我的问题。”
“……那天是小杰的生日，我专门赶回来带他去庆祝，离开商场的时候，我发现他盯着一个女生看了好几眼，我就开玩笑问他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他说，那个女孩子和自己喜欢的女生有点像……我就说，那我去帮你要联系方式……”
时谨言认真地听着他的话，手指下意识地在桌上敲打桌子。
“……后来他去洗手间，我就赶上前去找那个女生要联系方式，但是那女的不识好歹，没有给我联系方式。后来，我又找到她，她居然说我性骚扰她，要报警……我一恼，就失手将她掐死了……”
“那后来两位受害者呢？也是因为同样的问题吗？”岳强忍不住问道。
就因为人家女生不愿意给自己的联系方式，徐强这个变态就要痛下杀手？
这人心理到底是有多变态啊？
“杀了聂小雨之后，心里觉得特别舒畅，所以才会借着给徐杰找女人的名义，将凌梅和秦秦也杀害了，对不对？”时谨言问徐强。
徐强愣了愣，“没有，我是真心想找个人去照顾小杰的。”
时谨言轻笑：“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你就是在满足你的私欲。其实，你就是一个自私的人。”
徐强怒了，“我没有！”
“你为他做这么多，他感谢过你一次吗？相反，恐怕他都害怕你跟他有任何牵扯吧？所以一直装作不认识你……其实你也很想做一个像他那样自私的人吧？只是，你是哥哥……可是谁规定的哥哥就一定要依着弟弟呢？”
“别说了！！”徐强捂着耳朵，费力地嘶吼着。
时谨言淡漠地看着徐强在原地挣扎，那种被人戳破隐晦地带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受……
这就是时谨言的风格，不光要抓人，还要诛心。
蒋正谨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的场景，不禁啧啧两声。他摇了摇头，感叹道：“咱们队长不出手就不出手，一出手就还是这般冷血无情啊。”
一旁新来的警员好奇地问：“正哥，为什么这么说呀？”
蒋正谨欲言又止地笑了笑。
是的，时谨言已经大约两年没有像今天这样审人了。他知道时谨言今天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徐强对沐柔的不尊重，一直以来的诋毁，还有给她造成的伤害……
果然，动了情的男人，护犊子都是这样隐晦又暴力。
等他发完疯，时谨言淡淡地起身，离开审讯室。随后，蒋正谨进来，地走到徐强面前，道：“其实你很可怜，但你可怜，并不代表你可以以此作为理由来报复社会。这个世界上那么多可怜的人，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那社会岂不乱套了？”
徐强估计是挣扎累了，将脑袋垂在臂弯里一言不发。
蒋正谨也无需跟他多谈，示意池也做收尾工作后，也离开了审讯室……
……
连环杀人案已经落下帷幕，凶手的归案让市民们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网上，大波网友正激烈地讨论着徐强应该有什么样的下场才足以解民愤。
网友a：“死刑！必须死刑！太变态了，这人！”
网友b：“这人到底是有多变态才会残忍地杀害那三位年轻的女老师啊……他这样无非是让三个家庭都陷入了绝望……”
网友c：“人家父母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孩子，就被这个人渣这么毁了……”
“……”
沐柔此时正坐在办公室里刷着徐强被抓的新闻，不一会儿，徐杰从外面走进来。
“沐老师，没课吗？”
沐柔骛地抬起头，“嗯！没有，徐老师也没课？”
徐杰点头：“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沐柔扬了扬手机，道：“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抓到了。”
徐杰听了，心头猛地一紧：“什、什么？”
“就是最近讨论度很大的那个连环杀人案，徐老师你不知道吗？”
徐杰努力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道：“知道……知道……”
因为沐柔喜欢看侦探推理类的小说，平时也很喜欢关注这方面的社会实事，所以徐杰也默默地跟着她的脚步，对此领域也有所了解，更何况，被抓的是他的亲哥哥。
那天和徐强分开后，徐杰就再也没有联系到他，徐强也从来没有找过他了，仿佛两人真的断绝了关系，永远不再往来。
“那他是在哪里被抓到的啊？”徐杰问。
沐柔有些疑惑，以她对徐杰的印象，是几乎不会过问这么详细的事情的。平时的徐杰是和她能说上几句话，但也不会像今天这样，眼神飘忽不定，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反正就是，怪怪的。
沐柔不禁多想了想，徐杰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反应，难道连环杀人案真的和他有关系？可是凶手不都已经被抓到了吗？如果真的和徐杰有关系的话，警方应该会很快找上来的吧？
“在南浔医院。”沐柔一边回答他的问题，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表情。
疑惑的种子一旦在心里种下，就会控制不住地生根发芽……
徐杰听了，点了点头，轻声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
“徐老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沐柔见徐杰跌跌撞撞地离开办公室，有些不放心地追上去问。
徐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
案子结束之后，王局当晚就请大家出去吃了一顿大餐，并表扬了时谨言，批准了蒋正谨的申请。从此以后，蒋正谨就正式“沦落”为时谨言手下的一名小将。
“谨言呐！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从明天开始，好好在家休个假。”王局和时谨言干了一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时谨言点了点头，“谢谢王局。”
“不过我还想多说一句啊，不要整天老是窝在家里，得多出去走走。你看你都27、8的人了，身边还没有个女朋友，你自己不着急，我都替你着急啊！”
时谨言：“……”
坐在对面的沈秋听了，不禁摇晃一下身子，似乎想惹人注目。
每次吃饭，王局总会变着法儿地提醒时谨言考虑终身大事。
“你看人家假正经，跟你岁数一样，娃都上小学一年级了！你看他整天沉浸在天伦之乐中，自己却是孤身一人，不觉得很落寞吗？”
蒋正谨听了，调皮地接话道：“王局，您这给我享受天伦之乐的机会了吗？”
王局假装生气道：“去！我是没给你放假怎的？要不、驳回你那申请得了？”
“哎！别别别！”蒋正谨连忙弓着身子，给王局的酒杯添满，“王局，我敬您一杯。”
王局冷哼一声，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和时谨言碰杯：“谨言啊，我有个朋友的女儿……”
“王局，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时谨言打断道。
以前，王局每次想方设法给时谨言安排相亲的时候，时谨言都不会理睬，唯独这一次，时谨言表态了，而且是明确地表态：他有喜欢的女生了。
在座的所有人，包括王局在内，听到这话都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时谨言有喜欢的人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唯独知情者蒋正谨的表情还算是意料之内。
“有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人家姑娘多大啦？哪儿人呐？”王局化身好奇宝宝，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也只有在非工作时间时，王局才会显现出他那憨态可掬的样子。
“王局，您这……查户口呢？”蒋正谨贱兮兮地道。
王局丢给他一个眼神：“去！”转而一脸笑意地看上时谨言，“谨言，说说呗？”
时谨言明显一副不想多说的表情。
蒋正谨见了，接话道：“哎呀！王局，您这还不如问我呢！”
王局一脸不相信：“你知道？”随后他想到，时谨言和蒋正谨是从小长到大的玩伴，不仅如此，两人还一直是同班同学。这剧情要是放在男女主身上，得是青梅竹马终成眷属的结局……
其他吃瓜群众也纷纷向蒋正谨递来好奇的眼神。
“这八字儿还没一撇呢！就甭问那么多了！”蒋正谨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难道是，队长还在猛烈追求中？”
蒋正谨回答：“什么猛烈追求呢！革命都还没开始！”
王局听了，不可思议地向时谨言求证道：“真的啊？”
蒋正谨见他一脸热脸贴冷屁股的表情，暗想：“这局长咋就这么欠欠儿呢？这都碰了多少次灰了，还不长记性？说好了问他问他问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