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柏鸢面无表情地冷声说道。
“你们不是很清楚吗？”男人轻轻说道：“有必要说这些废话吗？”
“而且，”楚家罡喝下一口红茶说道：“与其在这里找我，倒不如去好好想一想，那些梦魇混进星海市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柏鸢身旁的超管局技术专家快速敲动键盘，趁着通讯还在便开始搜索信号的源头。
“凭着花言巧语就想让我们放弃对你的追查？”她说道：“你未免也想得太美了吧。”
“不不不，女士，我还没有愚蠢到那种程度，”楚家罡悠然地说道。
“我只是单纯地不想被某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当成猴耍而已。”
几乎就是与话语同时，超管局专家的电脑被人反向入侵，有一个文档被发送了过来。
专家的脸色立刻就变得十分难看，但旁边的宋晓峰也紧跟着打开了终端敲动了几下。
电脑上的入侵便戛然而止。
“不是你们的问题，”宋晓峰简单地说道：“这附近有个伪装的假灵子基站，错误连接了对方的内网。”
他挥手示意专家继续查找，同时连通了星理会和超管局的网络小组进行协同作业。
柏鸢的同伴一脸不悦地说道：“海关那帮人都干什么的？灵子终端这种规模的东西都能让人直接运进来的吗！”
柏鸢眯起眼睛，倒是觉得这事有点意思了起来。
“也就是说，你是打算出卖自己的顾客吗？”她问道。
“出卖顾客？呵。”
“女士，”楚家罡笑着说道：“你知道吗？有一句话叫：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它们的什么狗屁计划，现在就挡了我的财路。”
文档在电脑的桌面上自动打开。
一个硕大的天平标志屹立在文档的角落，这是来自某位伟大存在的公证印记。
以证明情报的正确性，天平右侧的金块图案则是代表报酬已支付的意思。
这些特殊存在来自一些类似梦界的地方，但他们基本上都和人类没有冲突。
所以这种公证是连星理会都认可的东西。
“一个噩梦即将诞生，
先献祭一座城市，
再奉上珍贵的钥匙，
最后辅佐以梦魇的力量，
于此梦界的降临仪式就完成了。”
听起来像是一首诗歌。
“这是我从那个自作聪明的家伙灵魂里，抽出的记忆，她大概没想到自己会死，更没想到我居然连梦魇的灵魂都有所研究。”
楚家罡乐呵呵地说道：“祝你们好运，对了，帮我带的问候可不要忘了啊。”
用着像是朋友之间聊天的口吻，他慢悠悠地挂断了电话。
“位置找到了，”专家大声喊道，赶在通讯挂断的最后一秒完成了溯源。
但话他还没说完，脸色就又难看起来。
因为屏幕上弹出的的IP地址——就在星海市中心大厦对面的一楼超市里。
“加一个异空间代码，”柏鸢的声音响起：“用超凡通讯的星理会第一模拟算法。”
专家立刻照做了，效果立竿见影，很快结果便出来了。
以星理会的手段，如果是涉及超凡通讯技术的话，那找到的就不是ip地址，而直接是真实的物理地址了。
但看见了新结果，在场的人除了柏鸢以外却都愣了。
因为来自星理会的模拟计算结果上只写了四个字：深层梦境。
“呵，猜到了，”柏鸢有点无语地说道：“他果然是在梦里打的电话，狡兔三窟的家伙。”
市中心，安莎的那辆猩红之月行驶在马路上。
出于安全考虑，白晴这次并没有跟着他们出来。
因为梦魇和灵魇教团的注意力虽然都被星理会吸引了，但碰上的概率也不是没有。
白齐寻思着自己这运气就跟上辈子欠了一屁股债似的，实在不敢让自己的妹妹跟着冒风险。
而且安莎这边保护他一个，自然也比两个方便多了。
她在家里放了点庇护用的灵阵，随便给两个仆人准备了超凡武器，就带着白齐出门了。
第十一号街区，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街角卖气球的招呼着路过孩子，遛弯的大爷照样在楼下的摊子吃着五块一碗的面条。
倒是下面条的店主和大爷唠嗑时说的是，他儿子工作的中心大厦突然发现了安全隐患，结果检修了一天。
据说当时先来了好多警察，他儿子差点以为是发现了恐怖分子，问了好半天才搞清楚情况。
虽然星海市在最近出了很多起的恶性超凡事件，但这一切其实离普通人其实很远。
这也就是星理会的存在意义之一。
就像他们自己常说的，一切都为了人类的存续和未来。
异类店铺的大门口，菲灵一边恰着巧克力蛋糕，一边缓缓从暗影中钻出来。
她摸了摸同样从旁边冒出头来的暗影兽，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店门。
“倒是挺巧的，”菲灵一眼就瞥见了街角走过来的白齐和安莎，远远伸手打了招呼。
店里的茶桌旁。
“喝吗？”菲灵倒了一杯咖啡递给了白齐。
那浓郁的独特香味，仿佛渗透进了白齐的灵魂里，这简直都不像是咖啡了。
安莎歪着头看着菲灵手上的咖啡说道：“喂，我的那份呢？”
“你都白喝多少次了，”菲灵无语地瞪了她一眼说道：“艾瑞尔的特制咖啡除了我，整个宇宙你都找不出来第二家来。”
“哈，我知道了，”安莎吐了吐舌，然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
安静了片刻。
“对了，你想好了吗？”菲灵轻轻放下杯子，看着白齐问道。
“嗯......大致是想好了，”白齐点了点头说道：“毕竟我还是第一次遇到送员工这么贵礼物的老板。”
这个理由，连菲灵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你认真的？”安莎憋着笑意说道。
“除了理由外，”白齐简单地说道：“其他的部分还真是认真的。”
“其实我根本没得选吧，虽然你是给我了选择，但是稍微想想，就会发现每条路其实都提前堵死了。”
“那你喜欢这种引导吗？”菲灵依旧微笑着说道，也变向承认了白齐的话。
“当然不喜欢，”白齐毫不在意地说道。
“但是这些没有意义，因为无论怎么样，事实就是在医院里你救了我和小晴，我的能力同样也是在你的帮助下才激发的........所以我至少应该做到知恩图报吧。”
“更何况，如果能让我和小晴过得更好，”白齐微笑抬起头看向菲灵“那就算是被人引导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沉默了片刻。
菲灵又拿起了咖啡杯说道：“其实我比你更讨厌这种事情，但是我也没得选。”
“不过，”她摇着头说道：“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我保证。”菲灵认真地说道。
黑色的影子从几人的腿边闪过。
那是菲灵养的暗影兽。
它刚好从旁边的影子里路过，似乎察觉到了自己主人的情绪变化，便跑过来蹭了蹭。
叮咚咚~，风铃突然响了。
推门口的声音传来，有别的人走了进来。
安莎转过头，看了一眼。
“有人在吗？”那是一个大概六十多岁的男性声音。
门在弹簧的作用下立刻自动关上，一个白发老人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这么又是普通人？”菲灵诧异了一下，随即就站起身来走到柜台处。
这位老人倒是没有眼花，看见她便走了过来。
“我是这家店的店主，请问您有什么事吗？”菲灵简单地说道。
“哟，这好俊的闺女啊，”老人惊奇地打量了一下菲灵说道：“我这平常遛弯，怎么都没见过你呢！”
安莎小声在旁边吐槽道：“您当然见不到了，我估计她喝咖啡的时间都比开门的时间长。”
“您有什么事情吗？”菲灵又重复了一遍，并且还在“事情”上加了重音。
“哦哦，”老人这才想起来，今天自己可不是来遛弯的，有点抱歉地说道：“害，我平常唠嗑多了，这是习惯了。”
他向着前面又慢慢走了几步说道：“是这么个事情，前些天，我孙女突然生了怪病，可把我急的呀。
她爸爸给送医院里打了好几天点滴才治好，病是治好了，但她突然就不喜欢笑了。以前啊，你说什么她都笑，跟个开心果似的。
所以啊，现在就想着找个法子逗她开开心，我听人说你这店里卖什么电影里、电视剧里、动画片里的东西，我就想着能不能给我那孙女弄个礼物什么的。”
老人说话絮絮叨叨的，还夹杂着许多琐事，这菲灵倒也能理解。
但是听说这家店？开玩笑吧。
有关菲灵的事情，连星理会都必须用特殊的方式才能进行认知，否则就和之前的白齐一样。
就算说了菲灵的名字，对方也会自动脑补成别的东西，或者干脆听不见这个词。
白齐惊奇地看着老人：您一个普通人是怎么搞定超凡者都顶不住的认知扭曲啊。
“靠运气是有可能的，”安莎看出了白齐的想法说道：“我好像没告诉过你，菲灵身上的认知扭曲其实不是由她控制的。”
“啊？”白齐(⊙o⊙)啥？
“那其实是一种对她的限制，”安莎沉声说道：“这和菲灵的来历有关，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不过光靠运气是可以破除这个效果的，”她很肯定地说道：
“因为我当初就是这么认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