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爹爹这么多的顾虑,我到不能去做什么了,我担心一旦爹爹阻挠,即使事情最终会解决,但绝对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也许会为此而让爹爹对我有了看法,毕竟我是他的女儿,虽然在很多事情上,他可以迁就我,听我的注意,但是一旦真正让爹爹感到生气的事情,我还是不想做的。常说子女忤逆父母是不孝的行为,会天诛地灭的,我不是一个绝情的人,我这一生最爱的人中,就剩下爹爹了,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直到晚饭前菊嫂和老陈才回来,阿兰回来的早,我让阿兰早早地做晚饭去了,因为要留爹爹在这里吃饭,所以不能够马马虎虎。所以让阿兰做慢点,但是一定要细心些。
等菊嫂回来的时候,阿兰的饭菜也快做好了。
我和清飞在房间里玩,小声地说着话。菊嫂进来后就忙着要去做饭,我告诉她饭菜已经让阿兰做好了,菊嫂不必那么忙着去做饭了。菊嫂就笑笑说,那她今天享清福了,然后给老陈沏茶去了。
老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发牢骚了,说什么菊嫂今天又带着他走了好多的路,把他累坏了。
我笑道:“陈管家,菊嫂也难得要你帮帮她的忙呢,我觉得你们两个就简直是黄金搭档啊,你们两个一起出去办事一直很顺利呢,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也很顺利呀?”
老陈听了,忽然哈哈哈笑道:“小姐,你还别说,当真是这个样子的呢,上一次和菊嫂出去办事,办完事菊嫂就说呢,怎么和老陈出来办事总是很顺利呀,哎呀,菊嫂,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每一次出去都要叫上我呢?”
“是,是。”菊嫂笑道,把沏好的茶放在老陈面前,“我是托你的福呢,老陈,所以呀,下一次还是得你陪着我出去呢。”
“别,别,千万别再叫我了,我实在是受不了呢。”老陈边说边笑道,“跟着你出去呀,腿都跑断了呢。”
清飞在一旁,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我忙用手戳了他一下,清飞看了我一眼,忙闭上了嘴巴。
菊嫂又道:“老陈,你今天跟着我受累了,赶紧喝口热茶歇歇顺口气吧,我去叫老爷起来吃饭。”说完就去叫爹爹去了。
阿兰端着两盘子菜走了进来,看到我们说笑着,便也笑道:“大家都忙一天累了,肚子也饿了吧?赶紧洗洗手了吃饭吧。”
我忙让清飞帮助阿兰去端饭菜,聪明的清飞便赶忙跑去给阿兰帮忙去了。
菊嫂将爹爹叫过来的时候,所有的饭菜已经摆放在桌子上了,爹爹嘿嘿笑道:“真是有福气了,还么有进门呢我就闻到香味了,妞儿,你不是说菊嫂蒸了玫瑰糕吗?我要尝尝呢。”
我忙说道:“爹爹,改天再给你蒸吧,今天菊嫂回来有点儿迟了,就没有蒸,今天的饭菜是阿兰做的,她是大厨房里的人,这做饭的手艺可不容小觑哦爹爹,来吧,赶紧坐下尝尝。”
爹爹便笑着坐下来,清飞忙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爹爹的碗里,然后看着爹爹傻笑。爹爹也是会心地一笑。
我喜欢这样的家庭,这样和和乐乐的家庭氛围,这让我很高兴,很开心,也让更加有了信心,将依云赶出徐府,不能够再留下这个人,留着她只能让徐府不得安生。爹爹说太奶奶曾经说过,青桐娘是这个世上对徐府最好的女人,是可以旺盛徐府的人,而依云,你又算什么呢?为什么霸占控制徐府这么多年?
晚饭结束后,夫人差遣小榄镇过来传话,说爹爹要是吃完饭了,就赶紧到她那儿去,她有事和爹爹商量。爹爹就跟着小榄镇走了。老陈也走了。
清飞照例没有走,这个孩子。说白了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对爹娘的情感就很淡薄,加上当时不会说话,夫人也很少将精力放在他的身上,直到我回来后,清飞和我亲近后,才慢慢地变得开心快乐了。
撤掉残汤剩羹之后,菊嫂就帮着阿兰去洗刷了,我对清飞说:“清飞,等会儿让阿兰陪着你睡觉去,我要和菊嫂说事情,非常要紧的事情呢,你就要乖乖地听话,跟着阿兰睡觉去好不好?”
清飞悄声说:“妞儿姐姐,我会很听话的,你放心吧,而且我也不会让阿兰知道我已经会说话了的,你放心吧姐姐。”
清飞聪明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我想他能够在很小的时候会说话而不去说话,并非他真的是个傻子,也并非他真的是个胆小鬼,贪生怕死,而是他用更高的智慧将自己很好地隐藏起来,这是何等的聪慧,这种智慧非常人能比。
“妞儿姐姐,你和菊嫂是不是要说清飞的事情呢?”
“嗯。”我老实地点点头,对于一个能够信守诺言的小孩子,不能够随意的撒谎,那样的话,往往会失去他们的信任的。
清飞便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说:“姐姐,我好喜欢你,清飞好喜欢姐姐呢。”
我也握住她的手,说:“清飞,姐姐也很喜欢你呢。”
菊嫂和阿兰收拾完毕之后,我便让阿兰陪着清飞去睡觉休息了。留下菊嫂让她服侍我洗洗。
菊嫂心领神会,看着阿兰和清飞走了,进了清飞的屋后,菊嫂就关上了房门,然后走过来要给我梳头发。
我忙让菊嫂坐下,和菊嫂说了今天我和爹爹谈的事情,说了爹爹的顾虑和不忍心,我想听听菊嫂的看法。我犹豫极了,担心地说:“菊嫂,我担心自己如果坚决要那样做的话,会伤到爹爹,爹爹毕竟心存不忍,在他的心里,兴许不想那样做,也许爹爹还有什么事情并么有告诉我,但是我无法忘记青桐娘那被血染红的被褥。”
我的话勾起了菊嫂的伤心回忆,她的眼泪不禁流了下来。她想了想,说:“妞儿,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本来不该你们这一辈人来承担的,但是如果正如你爹爹想的那样,心存不忍,那样你的青桐娘实在太委屈了,她为了徐府所做的一切,哪一件不必依云差呢?可是又得到了什么样的结果呢?同样是疼爱你的爹爹,为什么依云还好端端地活在这个世上,而青桐却已经不在这个人间了呢?这都是为什么呢?你原本可以在徐府健康成长为一位名门闺秀的,却为何逼迫背井离乡那么多年?那时候你才五岁呢?你爹爹现在不忍心,试问问当初人家为什么不忍心呢?你的青桐娘是怎么死的,你的爹爹并没有见到,而我是眼睁睁看着她当时多么的不想离去呀?妞儿,这一切都是拜依云所赐,如果你的爹爹还念及当年你的青桐为他所受的苦和委屈,今天他就不会心存不忍了吧。不行,我一定找夫人谈谈。”
菊嫂说起往事,气愤难平,这种情绪影响了我的心情,我本不想再说下去的,但是看到菊嫂为此而生气,我便叹息了一声,对菊嫂说:“菊嫂,我今天和爹爹谈过之后,心里所想的正是你刚才所想所说的,虽然说这世上没有公平的事情,但是不能够这样不公平吧。你说对吧,虽然如此想呢,但是我的确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呀?菊嫂。”
菊嫂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她的眼睛盯着我说:“妞儿,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把清飞会说话的事情公开得了,这样的话老爷一定会追查清飞当年不说话的原因的,如果老爷一追查,顺藤摸瓜不就将当年的事情提起了吗?只要老爷一提起,那么当年发生的任何事情的原本主人都在,会将事情的真相摆着眼前的,那时候,量她依云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可是怎么样才能够让爹爹相信这件事情呢?”
“很简单,妞儿,大不了我将那位大夫再请来一回,让老爷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这不会太难吧?只有老爷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了,他不会不相信的。”
菊嫂的这个想法正合我意,于是我对菊嫂如此这般交待了一下,菊嫂点点头,想了想,忽然又说道:“妞儿,我想这件事情放到正月十五的晚上吧,这样还有十天时间,十天时间够我用了,我将其他几件事情调查的结果一并拿到手,正好正月十五的晚上大家要点灯笼呢,点完灯笼要看灯花呢,咱们就在正月十五的晚上,徐府上下百来十人全部集中在一起,将事情的真相抖露出来,让徐府的人都看看依云的嘴脸,也给在徐府做事的人给一个警醒,你看怎么样?清飞也长大了,谁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在打咱们这个小少爷的注意着呢。”
我嘿嘿笑了,这个清飞,说来也是,十二岁的人了,一转眼的时间,他都要成为大人了呢。
“好吧,菊嫂,这十天时间你探探老陈的口气,他是否会帮助我们?我下来再找夫人好好谈谈,我想就算为了清飞的将来,她也会答应的。”
“夫人那里也难说,不过妞儿你还是谨慎一些的好,你想想,如果夫人没有什么把柄攥着依云的手里话,那么依云她怎么敢对夫人那个态度呢?更何况之前夫人是如何对待依云的你都忘记了吗?依云在徐府享受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待遇呀。所以妞儿,夫人那里还是慎重为好,虽然现在你和她相处的很好,但是你别忘记当初她们是怎么联手对付你的青桐娘的,即便你不再想提起那些陈年往事,但是当你的所作所为涉及到她们的利益的时候,她们会不会又凝成一股绳反过来对付你呢?妞儿。”
“菊嫂你分析的也不无道理,我想,但是我想到了清飞,清飞是夫人的儿子,她即便不为自己,为了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拒绝和我配合的,你说是不是?”
清飞才是最关键,所以我想我一定要和夫人好好谈谈。就算依云根基再稳,也难抵挡即将发生的事情。
夜已至深,菊嫂打了个哈欠,说:“唉,真是岁月不饶人呀,今天这一天还真是累了,妞儿,咱们就定在正月十五晚上好吗?还有十天时间,够我用了。试想想也真是奇怪,给别人都想不明白,妞儿,你说一个下人,一个丫鬟,却能够喧宾夺主,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当年你的爹爹给依云许下什么诺言了吗?导致如今的他唯唯诺诺,甚至拿徐府的前途命运作为代价了?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呀妞儿。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想明白这个道理,到今天我也没有想明白。”菊嫂摇摇头,然后服侍着我上床躺下了,她才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了,不多一会儿,就听她均匀的呼吸声。
菊嫂睡着了,而我却是睁着眼睛,瞅着窗外的暗夜,无法合上眼睛,真是人心上有了事只嫌夜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