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说,这次我的受伤,让青桐娘无比心痛,也吓着了依云。随后依云跟着过来想看看我到底伤得怎么样了。
小丫儿还没有叫来大夫,依云已经赶了过来,当时青桐娘正给我擦拭血迹。青桐娘一看依云来了,忙擦干眼泪,迎上去“噗嗵”一声跪在依云面前道:“依云啊,我求你饶了妞儿吧,好吗?你我之间的事情,我说过是我的错,让我来承担这一切,请你放过妞儿好吗?以后看到妞儿你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就当她不在你面前,就当你没有看见她好吗?”
青桐娘的行为,让惊恐万状的依云更加吃了一惊,她后退一步怔怔地看着青桐,还以为青桐要做什么呢。当她听了青桐的话,又看到青桐跪在地上向她哀求,脸上的惊恐神色稍微收敛了些,她扬了扬头,没有说话,径直向躺在床上的我走来。
青桐娘以为她要打我,便跪在地上,在依云身后跪着向前爬去,边爬边哭道:“依云,你不要伤害我的妞儿,看在你我都曾经伺候过的老爷的份上,你别伤害她好吗?你就可怜可怜我和老爷好吗?可怜老爷他直到中年才有了这么一个女儿,依云……。”
青桐娘的话还没有说完,依云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去对跪在地上的依云大声呵斥道:“够了,别再演戏了,我只是来看看她伤的怎么样?可是我告诉你,今天是她自己摔倒的,不是我依云打她的,你别再装了,你的可怜相我早就领教过了,你的这幅可怜相只可惜对老爷能够起作用,现在对我不起任何作用。因为我太了解你了,你太能装了,我不会相信你的,骗子,你这个骗子。”
我的青桐娘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捂着嘴啜泣。依云便转过身来,看了看我,问菊嫂道:“菊嫂,她怎么样?”
菊嫂道:“依云,不是我说你,你看你今天做的这啥事啊?妞儿要是有个什么事,我看你向老爷怎么交待?”
依云狡辩道:“菊嫂,你今天真冤枉我了,我承认我是因为青桐见不得这个孩子,但她是老爷的女儿,我再怎么心里不喜欢,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是她见了我撒腿就跑,结果自己摔倒的,我去拉她,想把她拉起来,可她却抓住我的手咬我,她咬疼了我,我一气之下就扇了她一个耳光而已,菊嫂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说说看,这是不是我的责任啊?不是吧菊嫂。是她自己摔倒的吧。”
“唉,依云,不是我说你,妞儿才多大一点儿呀,她才五岁,你说你怎么可以将她吓成那个样子呢?要不是你平时对不好,她会被你吓成那个样子吗?为什么她见了其他的人不跑呢?再说了,不管是自己摔倒还是怎么摔倒的,总之当时只有你和她,你能说的清楚吗?就算你没有动她一根指头,可是她为何见了你就跑呀?还不是因为你平时对她太凶,让她一个五岁的孩子心生害怕才导致如此呢?我说依云,我们都是为徐府做事,你我虽各为其主,但最重要的主子却只有一个,那就是老爷呀!依云,你为何就想不开呢?我希望你以后能够不要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好吗?我们都好好地伺候好主人,好好地把日子过好,难道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闹成这个样子?你和青桐之间的是事情,以前我就已经说过了,你们好好儿地谈谈,古人常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你们之前是情同姐妹的呀,依云。”
青桐娘慢慢地站起来,依云没有说话,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我看得出。她心里有点儿害怕。
屋里一下子少有的安静,似乎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大家一时间都沉默着不说话了。
屋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小丫儿和大夫气喘吁吁的跑来了。还没有进屋呢,就听到小丫儿大声说:“菊嫂,大夫来了。妞儿怎么样了啊?”
菊嫂忙让开,大夫将背着的医箱放在桌子上,然后走过来看了看我的腿,让我抬起来腿来试试,我照着做了,可是抬不起来。
“真伤的不轻啊。”大夫叹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要是伤到骨头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大夫给我包扎完后,小丫儿又跟着大夫给我抓药去了,菊嫂和青桐娘坐在我身边陪着我,依云早已经走了。
青桐娘不停地流泪,我让娘别哭了,娘就笑着点点头说:“嗯,妞儿,娘不哭了,娘听妞儿的。”
我心里也有些烦闷,本来和秦佳哥哥说好的今天一起出去呢,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直到现在秦佳哥哥也没有来看我来,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吃过午饭后就不见了人影了。之前每天吃过午饭,秦佳哥哥都会过来找我的,今天却不知道为何没有来,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很想问问菊嫂,可是又怕青桐娘批评我,就没敢问。
菊嫂还是喋喋不休地一个劲地说:“妞儿,以后再不要一个人去那边了,我和你娘给你说过好多次了,人心难测,你太小了,你要是想去那边就告诉我或者小丫儿,我们陪你去,有大人在你身边,即便有个什么事情也好照看着你啊,记住啦妞儿,要是你再不听话,就让小丫儿时刻陪伴着你,也不让你随便到外面去玩了,你除了上学堂外就不要到别处去了。”
我没有说话,伸出手拉住菊嫂的手,说:“菊嫂,你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你和青桐娘生气了。娘也别难过了,妞儿没事的。”
菊嫂就叹息了一声,便站起来,将放在地上的盆子和几条洗脸巾放在盆子里,说:“我去把洗脸巾洗一下,这上面尽是血,完了我再给妞儿熬点儿补血的汤喝,你说这一天天的都做的啥事,才多大一点儿人,要受这么大的罪啊。唉!”菊嫂说着就端着盆子出去了。
青桐娘伸手抚摸着我的额头,说:“妞儿,你觉的怎么样?”
“青桐娘,我有点儿困了,我想睡会儿,可以吗?”
青桐娘又拉着我的手,说:“嗯,妞儿困了就睡吧,娘在这里陪着你,守着你,妞儿不要怕啊。”
听着娘的话,眼前浮现着娘刚才跪在依云面前的样子,我心里忽然很心酸很难过,我便伸手反握住我的娘的手,安慰娘说:“娘,你不要难过,以后妞儿来保护你,你以后不要给依云下跪好吗?”
我的话引来青桐娘满脸的泪水,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看着我直点头,嘴里“嗯嗯嗯”地,眼泪却如断线的珠子。
“可是,妞儿,你以后要记住不能让自己受到伤害,知道吗?伤在你的身上却疼在娘的心上,你知道吗?你的爹爹不在我们身边,我们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好不好?平平安安地等着他回家来好吗?”
“嗯,嗯,娘,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娘,我困了,我要睡会儿。”
青桐娘就将盖在我身上的薄薄的被子往上拽了拽,又将我肩膀跟前摁了摁,边说道:“嗯,妞儿你闭上眼睛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我便闭上眼睛,虽然很困,但要一下子睡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睁开眼睛不但眼睛很困,而且要时刻面对青桐娘的泪眼,不如就这样,闭着眼睛等瞌睡吧。
屋里安静极了,青桐娘因为我睡着了,也不再发出任何的声音,我便安静地睡着想心事,但想来想去,还是那件事,那就是秦佳哥哥今天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和我说好的下午去做我们想做的事,可是在我去找他的时候,却找不到他啊。
想着想着我竟然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小丫儿刚好把大夫给我抓的药已经熬好了,青桐娘亲自给我喂着喝了,我闲太苦了,皱着眉头闭着嘴巴不想喝。青桐娘就哄着让我喝。
菊嫂没在屋里,小丫儿说菊嫂去给我们做晚饭去了。
我喝完药,心里还在想,秦佳哥哥今天去哪里了呢?青桐娘拿着我喝了药的碗出去了,叮嘱小丫儿好好照看我。
我试着想翻身起来,可是膝盖处却传来钻心的疼痛,我忍不住“哎呀”一声叫出声来,小丫儿忙按住我道:“妞儿,你好好地躺着吧,别乱动了,不然又要疼了啊。”
我一把抓住小丫儿的手,悄声问道:“小丫儿,你可知道我秦佳哥哥今天下午去了哪里?我睡着以后他可曾来找过我呀?”
小丫儿撅着嘴巴摇摇头,说:“妞儿,你心里还在记挂这事儿呀?”
“小丫儿,我和秦哥哥说好了的今天下午一起出去做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呢,可是我去找他,也不见他,我的腿都摔成这样了,也不见他来看我。我心里很难过。”
“哎呀,小丫儿,你可别难过了。”小丫儿凑到我跟前,悄悄说,“我就告诉你吧,在你睡着的时候我不是去抓药了吗?回来的时候我刚好碰见了依云,那依云向我打听你的情况呢,我就顺势向她打听了下秦佳的消息。”
我一听是秦佳的消息,猛地翻身坐起,一把拉住小丫儿急急地问道:“怎么样?秦佳哥哥怎么啦?”
我忘记了肉体上的疼痛,小丫儿倒吓了一跳,她急急地阻止我道:“哎呀妞儿,你别动,别动。”
“你别管我,你快告诉我,秦佳哥哥今天干嘛去了?”
“妞儿,你别着急,秦佳他好好儿的,你别着急,秦佳今天午饭后被夫人带出去了,说是有什么要紧事情,但是依云说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夫人看起来很着急,可秦佳似乎很平静,并不着急,只是跟着夫人走了。”
原来如此,只要没事就好,夫人带着他出去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呢,也好,我们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反正这几天我是走不动路,也不能多动,更别说跟着秦佳哥哥练武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