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嫂拉着我的手走出客厅,不停滴叹着气,我不解地问菊嫂:
“菊嫂,爹爹为何不回我们这里呀?夫人为何总是要把我的爹爹留在她的房子里啊?爹爹是我的爹爹,又不是她的爹爹,她干嘛老是那么霸道啊?”
菊嫂不停地叹气,她不知道怎么来给我解说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但是不回答我的问话又觉的不对,这样也许给我造成的阴影会更加多,所以她想了想便说道:“妞儿,大人们之间的事情太复杂了,你只管好好上你的学,学到真本事,将来好帮着你的青桐娘啊。妞儿,你的青桐娘人太老实太善良了,凡事总是以忍让为主,她的性子太柔弱,所以我很担心她,很为她操心的。现在还有我在她身边,要是有一天我不行了,再也不能帮助她了,你们娘俩可怎么办呀?”菊嫂像是给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菊嫂说的话我虽然不太全懂,可是我又没有其他事情要做,只能被菊嫂带回家,听菊嫂的话,不去打扰我的青桐娘和我的爹爹。
第二天爹爹没有回到我的青桐娘这里来看我,我在家里生了一天闷气。
小丫儿从昨天就过来陪着我住,晚上她说自己的认铺睡不着,就让我先睡,她就轻手轻脚地给我整理我的衣服,我的衣服菊嫂平时整理的,也么有什么要整理的呢,于是她就拿起白天做的针线活儿,在灯光下继续做。
天快亮的时候,小丫儿就已经起来了,她跟勤快,在夫人那里也很勤快,在我这里她说她很开心,所以手脚就又闲不住了。早上等我和娘醒过来后,我们的屋子和小院子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了,我和娘要穿的衣服也准备好了。
屋里的兰花开的正浓,淡淡的香味让我留恋不舍,我醒来的时候,闻到兰花的香味后,就不想起床了,便在床上磨磨蹭蹭不想起来。
小丫儿端着洗脸水走进来,看到我虽然醒来了却还不想起床在床上磨磨蹭蹭的,便笑着走过来,揭开我的薄被子,说:“小懒虫,赶快起床,快起床,今天要去上学堂呢,你忘记了吗?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学堂了,再不去学堂,你的功课要赶不上别人了呢。”
“嗯嗯,我不想上学去,小丫儿,我不想去学堂,咱们就在家里玩不好吗?”
小丫儿并不听我的话,也不同情我的想法,她一边把我拉起来,给我穿衣服,一边说道:“唉,你呀,妞儿,你就是太调皮了,你要是不愿意上学堂去,会伤了你青桐娘的心啦,你知道吗?你青桐娘很爱你,我们不能过去伤她的心,所以呀你一定要好好儿到学堂去,跟着先生学知识,学做人的道理,修学女子三从四德的品德,好将来找个好人家,相夫教子呀。”
小丫儿说的这些话,菊嫂有时候也念念叨叨说一两句。让我记忆最深的是我的青桐娘那一次抱着我哭的时候也说过一次。就是前几天我把娘惹生气了,在菊嫂的劝说下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去给娘道歉的时候,娘抱着我哭的时候说过一次。
娘因为昨晚喝了酒,今天早上迟迟未起来,我背着书包被小丫儿牵着手去学堂。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先生朗朗地读书声,在我听来就像是催眠曲一般。我并不喜欢读书。
早上勉强熬过了几堂课,好不容易等到散学,我背起书包,飞一般地往家里跑去。我要去找爹爹,让爹爹给我讲很多的故事,那故事应该比先生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有趣的多了。
我跑出学堂的大门,正要撒腿继续跑,胳膊却被一个人一把拉住。
“谁呀?这么讨厌,拉我干嘛呀?”我边骂边回头一看,原来是小丫儿。
“呀,小丫儿,你怎么在这里呀?你在这里干嘛呢?是为了等我吗?”
小丫儿拉着我的手,呵呵呵笑着说:“妞儿,我在这里等着你啊?怎么你出来的这么快呀?是不是还没有放学呢?你就跑出来了呢?妞儿,别的孩子都还没有出来呢。难道你这是逃学吗?”
“小丫儿,你可别乱说,我虽然不喜欢学习,可是我从来不会逃学的,逃学是对先生的不尊重呢。你看看他们在后面呢,小丫儿,我们赶快回家去,我想爹爹了。”
说着我就拉着小丫儿的手往家里跑。小丫回头一看,其他的学生也正往出走,于是小丫儿也不再说什么,跟着我一起跑起来。
我的青桐娘也已经起来了,圆桌上已经摆放着她为我们准备的饭菜,是简简单单的几盘菜和馒头。
菊嫂正在往桌子上摆放汤,我的青桐娘坐在床边上正在给我缝制长裙子,是翠绿色的,边上是黄色的花边,我跑过去一看,是我喜欢的那种,我非常高兴。
我拜见了娘后,就拉着娘的手问娘:“青桐娘啊,赶紧放下你手中的活儿歇歇好吗?我好想你好想你呀。”
娘奇怪,停下手中的活儿盯着我看了看,说:“唉,我的妞儿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没有呀,娘,我们去吃饭吧。”不亏是我的娘,我心里一点点的想法都瞒不过她,可是我不能够问,我只是想知道爹爹今天会不会到我们这里来,可是又怕伤了娘的心,就没有接娘的话茬。
娘却又问道:“妞儿,今天在学堂学的什么呀?快告诉娘,让娘也听听。”
“娘,先生今天教我们的很多,我没有记下,只记下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其他的我都没记下。娘,你怎么今天会想起问我学堂上的事呢?娘,以后我跟着小丫儿学针线活儿,行吗?我不喜欢去学堂。”
娘看着我,并没有生气,她说:“妞儿呀,你一定要去学堂学习,等你稍微大一点儿了,我就教你学习女红。一个女孩子一定要学会很多东西,以后才能够在一个家里能够相夫教子呢。这是最最重要的,所以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不光是女红呀。“
菊嫂又端来了一盘菜,走了进来,看到我和娘在说话,又看到小丫儿在收拾我的衣服,便笑着说:“妞儿、小丫儿、青桐赶紧过来吃饭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青桐娘放下手中的活儿,拉着我的手,说:“走吧,我们吃饭去吧。”
“娘,爹爹还没有来呢,我们要开吃吗?不等爹爹了吗?”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因为今天我关系的就是爹爹呢。
青桐娘听了我话,犹如触电了一般哆嗦了一下,但很快她调整了情绪,声音很轻地对我说道:“妞儿,你爹爹有事过不来,他带话过来说让我们吃饭的时候不要等他了,让我们先吃呢。妞儿,我们不等了,赶紧吃吧。”
爹爹会有什么事情呢?这么忙着连我都不见。我心里很难过,我不说话,坐在椅子上看着饭菜不动筷子。我的青桐娘过去洗手去了。菊嫂看到我不高兴的样子,赶忙说:“妞儿,你爹爹早上过来呢,我告诉他你上学堂去了,他很高兴,说他的妞儿很懂事,他很欣慰。妞儿呀,以后你要在学堂认真学习,你的爹爹会更加疼爱你的。”
菊嫂说的没有错,听了菊嫂的话,我心里一下子好受多了。
下午不会去学堂的,先生布置了作业,等青桐娘午休以后,我要小丫儿陪着我去趟夫人房间去,小丫儿问我去干嘛,我没有告诉她,但她拗不过我,被我拉着来到圆形的拱门前,我们蹑手蹑脚地往夫人的房间走去。
此时他们可能都在午睡,我不管其他的事情,我只想知道爹爹是否在夫人的房间里?爹爹他在做什么?
客厅里没有任何人,我对小丫儿说:“小丫儿,你站在门边看着点儿,我进去看看。”
小丫儿噗嗤一笑说:“妞儿,我们进去不就行了。干嘛要我等在这里呀?”
“你傻呀,小丫儿,你看着点儿,我是指那个依云。”我神秘地对小丫说,“那个依云要是看见我了,肯定要问我来干什么,而且她要是知道我是来找爹爹的,她肯定会对我凶的,你没有看见那天她为了要将爹爹留在夫人那里,对我和菊嫂有多凶了。我害怕呢,好小丫儿,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吧,要是碰见她了,你帮我说说话儿呀。”
小丫儿用手戳了我一下,笑道:“小小年纪,竟有这般缜密的思维,着实不简单呢。好吧,你进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吧。”
我点点头,算是答应她的话,于是我转过身去跨步走进客厅。客厅里没有一个人,屋里静悄悄的,于是我又蹑手蹑脚地走进屏风后的内室,我想看看爹爹到底在与不在。
紫色帷幕后面的床上,躺着一个人,没有其他人,屋里弥漫着一种熏香,这种熏香和我娘屋里的兰花香相比,要浓烈的多了。
我不敢久留,我悄悄地摸过去,撩起帘子一看,是夫人,没爹爹,夫人她正睡得香呢。
我又慢慢地退出来,走出客厅的门,拉起小丫儿的手跑出圆形的拱形门,跑到走廊上才停下来。
“妞儿,你这是做什么呀?怎么神秘兮兮的啊?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你去夫人那里总是大大方方去,大大方方的来呢,以后不能这样了,你这样神秘兮兮的样子,让夫人或者依云撞见了还会说我们又捣什么鬼呢,到会惹她们生气的,我们两个会挨批评的呀。”小丫儿对我的行为不能够理解,提出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