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寻医治病)

天色微微亮堂了起来,见一行人灰头灰脸的从地底的密道相继涌出,一众人望着郊外,暗呼出一口气,他们总算从虎口脱险,经历一场生死大战,侥幸存活了下来。

卓不凡背着昏迷过去的紫衣女子,望着郊外,大喜过望的说道:“没想到这条密道,竟然直通洛阳城外,真是上天眷顾,不亡我也。”

说话间只将目光投向了马向前背上的男子,目光之中多了一丝焦虑,那人和他萍水相逢,却能以命相救,让他今后不知该如何报答,只能望他平安无事。项娥见几人都被他安然地带了出来,秋波如一潭清泉,冰冷中透着些许寒意,望着几人说道:“几位,项娥听从爹的嘱咐,已经将你们安然的带了出来,咱们就此别过。”

卓不凡、冷玄月,乐凤几人紧着神色,不约而同地望过身旁的红衣女子,他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已经成为了患难与共的朋友,见项娥此刻要和他们分别,无非想着前去报仇,那索命门一众身手了得。

冷玄月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愧疚,心下暗道:“听她话外之意,似是要回去寻仇,无疑是怕将我们置身于危险之地,当真是个好女子,若不是我,剑泉山庄也不会得临危机。”卓不凡道:“项姑娘,贵庄得临此难,实为不幸中不幸,索命门这群凶煞恶鬼,势力遍布江湖,姑娘身负血海深仇,万不可义气行事,不如先和我回蜀中,咱们从长计议,报仇之事。”

项娥秋波一转,望过他爹的尸身,攥紧了玉手,清冷的眸子尽是满目的悲伤,雪白的玉牙,轻咬着鲜艳的红唇,却一下犹豫了起来,她当下前去报仇,无疑是以卵击石,是极为的不明智,天地之大,只觉自己已无身可投。

“大哥,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卓不凡目光转去,眉头深深一紧,见马向前哭腔起来,丝毫不在意在众人面前,他一个大男人流泪,会让他人怎么看他?他本是梁军的侦察小兵,与上官飞羽,萧远易一场激战,那二人武艺高强,让他们一行人尽数丧命,他以为自己也难逃一死,可上官飞羽竟然放过了他,而之后上官飞羽对他极为的真诚,在这世间,也只有上官飞羽真心拿他当朋友,卓不凡上前说道:“马兄弟,放心吧,上官兄他洪福齐天,一定……一定不会有事的。”他再说一定的时候,望着那受伤昏迷的男子,还是犹豫了一会儿,一时想起与男子在柳家酒楼喝酒的画面,英雄相见,惺惺相惜。上官飞羽今日以命相救,这份恩情让他无以为报,只希望着他没有生命危险,不然他将深深愧疚一辈子。冷玄月望过上官飞羽,说道:“你们放心吧,我先前已经替他把过脉了,他虽然身受重伤,但自身内力深厚,还有的救。”

卓不凡闻言,望过身穿黑袍的女子,惊喜下问道:“不知姑娘,有何办法能救上官兄性命,你若救了上官兄,便是我卓不凡的救命恩人,从今往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冷玄月见卓不凡一双眼涌出的喜色,言语间又表现的极为真诚,微微点了点头,心想果然没有辜负那公子,救你一命,说道:“公子可知妙手回春,公孙玉龙?”

“啊?”卓不凡闻说那人的名头,惊声一语,脸上表情复杂起来,乐凤等人见卓不凡表现的吃惊,心下好奇,尚不知那人的身份,一同望向了他,只听他道:“可是传闻中那位能将一息尚存之人,医活的白衣圣手?”冷玄月轻轻点了点头,轻笑道:“江湖传闻白衣圣手,公孙玉龙,犹药王在世,一手华阳针法有起死回生之效,若是他肯出手相救的话,想这位公子的性命便可无虞。”卓不凡大喜之下,眼神微微一闪,脸色却越加凝重了起来,马向前问道:“卓少侠,世上真有人能救我大哥,那人现在何处?我们快去请他救我大哥。”

卓不凡望过情绪忽然激动的男子,心下暗道:“公孙玉龙医术名动天下,可却行事古怪,救人向来只看自己的心情,亦正亦邪,同样以绝妙的九宫妙手,点穴手法,杀人无数。”他分神之下喃喃自语一番,只将目光再次望向昏死过去的上官飞羽,暗道:“上官兄不畏己危,舍身忘死,救了我的性命,即便上天无路,我都会想尽办法,求公孙前辈出手相救的。”只一下捏紧了拳头,目光流露出一道自信的光彩说道:“马兄弟,你但请放心,只要有一丝希望,不论如何,我卓不凡都会请公孙前辈出手相救上官兄的。”

冷玄月也只是听闻那人的名头,未尝与其一见,但此刻见卓不凡表现的极为肯定,先不说那人会不会相救上官飞羽,只是他向来身无踪迹,江湖之中无人不想请他救人性命,可却无一人知道他身在何处,当下惊奇的问道:“你知道他在哪里?”

卓不凡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他只是想安慰一下身前的马向前,那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也不知那人究竟身在何处,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人,笑道:“江湖事,快意恩仇,千张网,料事于先,唯有百晓生。”冷玄月表现的惊疑,说道:“城隍庙,百晓生?”

“百晓生?”乐凤忽然也惊讶地低语一声,对于那人她还是有所耳闻,是江湖中的一个神秘组织,在各地的城隍庙,由他们掌控着整个江湖的情报,他人若想获取他手中的情报,便需付出相应的报酬。卓不凡点了点头,他们要想找出孙公玉龙,或许可以找百晓生获取一些情报。

“事不宜迟,那我们赶紧动身。”乐凤道。“项姑娘,但不知你……”卓不凡望向一旁的项娥,欲言又止,他虽然顾及女子的安危,但却不能强人所难,项娥知道她此刻报不了仇,只能待自己武功精深一步时,再去寻仇,即对着剑泉山庄幸随活下来的十名汉子吩咐道:“你们先找一处养伤去吧,事后我们再行联络。”十名汉子,当即抱拳恭敬地行过一礼:“是!”冷玄月目光一转,只觉满目的愧疚,一切都是因为她,才让他们一时间无家可归,似是对不起这帮人,见十几人纷纷离去,他们一众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如今身受重伤,已无力前去寻仇,只好先找一个地方,先行养伤。

……

慕倩倩、杨广一行人在成为傀儡项力皇的带领下,走入地底密道。杨广望着这一条深邃的密道,却不见冷玄月一行人的身影,显是已从密道中逃脱了出去,自己又一次错失夺取龙泉宝剑的机会,如此一来,只怕梁王会怪罪于他,即握紧了拳头,愤然的说道:“嗯?竟然又让他们跑了。”

慕倩倩倒是轻轻一笑,说道:“竟没想到项顶天还留了这么一手,不过他们逃了初一,也绝对逃不了十五。”她脸上的笑意无比的冰冷,对于自己的能力相当的自信,没有人能从他的手中逃脱,当先从密道之中走出,生死判官,黑白双煞一行人紧随其后。

……

天空中一轮金灿灿的光盘,相当的耀眼,卓不凡、冷玄月、一行人,来到一处破庙之外,里面所供之神便是城隍爷,“城隍”是中国民间和道教信奉守护城池之神,每年城隍爷出巡,彩旗飞扬,锣鼓喧天。游神队伍表演舞狮、舞龙,男女老幼倾城而出,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如今生于战乱年代,无人祭祀,此庙宇已经破损不堪。卓不凡对着几人说道:“几位暂且在外等候,我且进去打听一下。”冷玄月等人微微点头,卓不凡将依旧昏迷的卓婉婷交付给乐凤,独身一人走向破庙,前后打量,这里环境十分不雅,而且气氛相当的诡异,总觉得他走入就像进入了一个监控范围,一双眼睛无形中盯视着自己,他微微挑了挑眉头,心下暗道:“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就在这里了。”只对着神像恭敬地行过一礼,说道:“在下有事相见百晓生,还望尊下不吝现身一见。”

忽然间只听庙宇内一阵笑声传开,卓不凡藏于衣袖中的金鳞玄铁扇立时握在手中,前后相看,当下戒备,眉头一竖,以他灵敏的耳力,一下子便知那人是躲在这尊魁梧的神像背后,只听浑厚有力的声音说道:“现身一见就不必了,你既然能找到这里,便知这里的规矩,只要你们带的银两够用,想打听什么,在下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卓不凡微微一笑,说道:“凡是能用银两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在下想和尊下打听一人。”那人似感疑惑的问道:“不知你要和我打听何人哪?”卓不凡道:“白衣圣手,公孙玉龙。”

“哦?是他。”神像背后一个身穿黑色斗篷,头戴青铜面具的壮年男子,先是低声一语,对于这年轻人打听公孙玉龙的身份,表现的尤为惊讶,只哈哈笑道:“他的身份可是极为的不简单,少说也得五百金。”卓不凡眉头一竖,这可不是一笔小的数目,这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只是打听一个人就需要五百斤,可旋即还是喜上眉梢,他果然没有白跑一趟,上官飞羽此刻昏迷不醒,他心下已是无比的担忧,真怕他从此一觉不醒,让自己愧疚一生,也算是来对了地方,只要能找到公孙玉龙,那上官飞羽就多了一份苏醒的希望,即面露微笑的问道:“那么尊下是知道公孙前辈身在何处了?”百晓生道:“知道是知道,不过这里的规矩是,有钱方可开尊口,有钱才能尽通人意。”卓不凡心下暗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世道果真如此啊,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微微笑道:“在下月寒宗少主,这是我身上目前所有值钱物见,如若还是不及的话,尊下可差人前往月寒宗取钱,或者等在下忙完手上正事,再亲自将所欠银两送上。”躲于神像背后的男子,心下暗道:“原来是月寒宗的少主,看来是我少要了。”百晓生笑道:“哈哈……蜀中月寒宗,富甲于天下。既是月寒宗少主光临,我自当卖你个人情,你可前往药王山一行,那老家伙生性古怪,救不救人,可就是两码事了。”

“药王山?”卓不凡心下低语,相传药王山,炎帝在哪里曾采药,留有“神农谷”、“神农炼丹”古迹;后有李时珍、扁鹊、华陀等相继在此采药、居住、留有“药王居”遗迹,故得名“药王山”,但谷中各类动植物近千种,名贵中药材400余种。其药材分布之密集,品种之繁多堪称一奇,故得名“药王山”。卓不凡抱拳行过一礼,笑道:“多谢相告,这钱袋里面是五颗白玉珍珠,我想于尊下给出的五百金相比,也应该是够了。”卓不凡将钱袋打开,放于供桌前,百晓生一双漆黑的双眸暗中望去,里面隐隐露出白光闪闪的珍珠,爽笑道:“不愧是大宗门的少主人,果然够爽快。”卓不凡再次抱拳行过一礼,说道:“告辞。”

卓不凡得知公孙玉龙的去处,即与冷玄月一众人赶往药王山。

白云苍苍,万里晴空,三日后!两辆马车忽然止步,从中相继走下了几人,那青衣男子,温文如玉,气质非凡,那几名女子各有姿色,千娇百媚,正是卓不凡,冷玄月一行人,他们几日行程,终于来到了在城隍庙向白晓生大探公孙玉龙所在的地方。

卓不凡四下光顾,只见千峦竞秀、百川争流、竹木青翠、鸟语花香,自然景秀令人叹服观止。这仙山,有神农沟的流水潺潺;有药王泉的双瀑托虹;更有药膳馆的山间野味;八卦井的清凉甘泉;野猴坪的猕猴嬉戏;救虎桥的水轮水车;马尾瀑的细雨绵绵;山中景色不胜枚举。药王山体由上侏罗统磨石山群地层构成,形成变化多端、姿态各异的石林景区,如石龟、石鱼、石狮、石熊等。溪流瀑布错落其间,达二十七处之多,其中马尾瀑布落差近百米,其声音大如宏钟,小如飞雨;雨帘长廊引入幽幽洞穴,如入仙境,令人飘飘然也。

“这里就是药王山,果然是一处好去处,恍若人间仙境呀。”卓不凡进入这一副秀丽自然景象中,忍不住赞叹道,藏在心中的那一副担忧隐隐散去,为之心旷神怡。乐凤灵动的双眸闪动着光彩,也忍不住赞叹一句:“这里好美啊。”马向前背起依旧昏迷的上官飞羽,望过四周亦是一副激动的神色,项娥,卓婉婷则站在一旁,神色相异,都被着一副神奇的自然景象深深震撼,这山上的景象简直是世间最出众的木匠,石匠,鬼斧神工般雕刻而成。

“都……别光顾着欣赏了,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找到公孙前辈,救上官公子吧。”卓婉婷对着身前几人说道,说话间不知为何脸色忽然红蕴了起来,也许是因为担扰一个人,从而打扰了别人欣赏风光的雅致,为此而感到惬意。卓不凡看去一袭紫衣的女子,那一张俊逸的脸上,眸子中流露出一丝笑意,昨日他姐姐总算苏醒了过来,当见到上官飞羽昏迷不醒,可叫一个伤心不已,直到他说明原由,只有找到公孙玉龙才能相救上官飞羽,才让她少了一分愧疚,今日看来气色恢复了不少。上官飞羽是他姐弟二人的救命恩人,就算是倾尽家财,也得相救,一时间安慰道:“姐,你就放心吧,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们不远千里,前来相求,一定会让公孙前辈相救上官兄的。”卓婉婷微微点了点头,暗暗看去马向前背后的男子,心中无疑在想他万不能有事,不然我这一辈子将活在深深的愧疚之中。

几人沿着一条山路而行,此处风景迷人,有湍端的溪流,碧绿的树木,千峰独秀,几人闲聊间,只快不慢,倒不觉得走起山路艰难,此刻来到一条近百米长的木桥,下面是一条潺潺不息的小溪,水色相当的清澈,隐隐能看见对岸有几间房屋。“太好了,有人家。”马向前喜不自胜的喊道,身上背着一个人,似乎从不觉得怎么累,卓不凡也笑了起来,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像是身处于寒冬黑暗之地,迎来的光明一般,对于这仙境之地,有户人家几人更是不觉间加快了步伐。

走过小溪,那房屋前,有一块园地,地上种植尽是一些珍贵的药材,红花绿草,紫的,蓝的,白的,黑的,各种各色,神农曾经尝百药,这一块园地显是被人精心料理的,卓不凡一行人更加快了速度,只见药园一个黑衣男子半蹲着身子,似乎是在小心地施肥,对于那些药才,如同对待一个个美丽的女子,百般照顾,细心呵护,那男子见到有人朝他这里走来,猛然起身,面色冷冷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我药王山圣地。”

当他猛的站起身来的一瞬间,他身体显得尤为的高大,魁梧,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少了卓不凡身上的公子哥的气质,倒似有上官飞羽身上的几分豪情,可这趾高气扬的神情,却要令人不禁趋起眉头,卓不凡虽然不知此人是何身份?既然他是有事前来相求,自然不能得罪,极为恭敬地行过一礼,十分温和的说道:“小哥,在下有礼了,但请放心,我们不是恶人,前来此处只是为了请高人相救我的朋友,敢问白衣圣手,公孙前辈是否住在此处?”

那男子前后相看,仔仔细细的望过一行人,见到卓婉婷,乐凤,项娥长相都不赖,各有姿色,他那极为高傲的神色,脸上方才浮出了一道温柔的笑意,说道:“你们要找的人怕是我的师父吧,只可惜……”男子望着几人,摸着自己的下巴,别具深意的冷冷一笑,卓不凡微微挑起眉头,不知所以,不过即听此人是公孙玉龙的徒弟,当下又一次抱拳相礼,恭敬的说道:“原是公孙前辈的高徒,在下有礼,我朋友危在旦夕,还望小哥直言相告,方才所说的可惜,是指何意?”

卓不凡望着那男子,不知为何,他心头总是一紧,如有一颗巨石压着,传闻那公孙玉龙亦正亦邪,救人只看自己的心情,此刻又见此人所言,让他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想到你们竟然能找到这里,只可惜我师傅早已经退出江湖,不会在救江湖中的任何一人,你们怕是白走一趟了,还是就地请回吧,我师傅向来喜怒无常,与人相处只看自己的心情,若遇到他心情不好时,哈哈……几位可就要自认倒霉了。”男子一脸憨厚的笑着,马向前却认为那笑容不怀好意,总是给人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感觉,他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遇到他心情不好时,难不成还要杀人不成?”

这男子名叫陈天一,乃是公孙玉龙唯一所收的一个徒弟,只见他望过马向前,那脸面有点黝黑的汉子,身材有点矮小,却背着一个比他还要高大的一个男子,陈天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分,哈哈笑道:“你还真是说对了,家师心情不好时,还真要杀人方可平复。我劝你们还是速速离去的为好,不然可会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朋友的命没有救到,把自己的性命也丢到这里,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向来听闻公孙老头,性格孤僻,脾气古怪,果然如此。”卓不凡心下暗道,此刻眉头皱的更深,要想求人家救上官飞羽,果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卓婉婷听男子劝他们离去,愤然不悦地说道:“学医者不该是仁义心肠,扶危济困,医者仁心么?当年神农尝百草,不计各人生死,为何到了你们这里如此薄情寡义?见死不救。”陈天一见到卓婉婷对他们学医之人无礼起来,对他们是一番教训,脸色当下阴沉,伸出食指,指着冷玄月一行人愤然道:“岂有此理,富贵在天,生死有命,就你一个小丫头,竟敢在我药王山撒野,诋毁家师,再不走,可就别怪我陈某人无礼送客了。”

卓婉婷脸面霎时被气得通红,握紧了拳头冷冷一哼,离那人还有七丈之远。“我今天还真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送得走我们。”当即脚面一踏地面,疾冲了上去,卓不凡只惊叫一声“姐”,却已见那女子迎风一掌拍过,陈天一微微侧身,卓婉婷已经对那男子出手,他摇头哀声一叹,显得无可奈何。只见那人虽是个女子,但出手的速度却丝毫不慢,掌势咄咄逼人,欺身还进,卓婉婷出手间说道:“好个狂徒,让本姑娘先教训一下你。”从小就是被人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子,走到哪里都有自己的骄傲,此刻来到他人的山头,倒有反客为主之意,陈天一只是躲避,先前的一腔愤怒,见这小老虎生起气来,倒别有一番风韵,只是乐呵呵的说着:“慢了,慢了。”未曾出手,冷玄月眉头微微一蹙,却一下子注意到了,那男子步踏九宫步,似与她的身法有着极其相似的地方,内涵五行八卦,总是能料敌于先,轻易的躲过卓婉婷的攻势。

卓婉婷连出数招,却不曾伤到对方半点,如今更被那男子言语挑衅,实在愤怒不已,右手如虚如幻,便是一招半路子学来的“扇风掌”,忽见陈天一倒退一步,身子凌空一转,只伸出两只手指,待到卓婉婷一掌拍上前来,他似早已料到卓婉婷出手的方位,点穴手法极为精湛,卓不凡双眸一紧,只见他姐被那男子点中了身前的檀中穴,呼的一下身形向后倒去,檀中穴乃人体死穴,破气之穴,好在那男子只是出招,没有用力,不然卓婉婷必会在这一招下身受重创。

“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子,这算什么本事,让本姑娘也来会会你。”项娥见卓婉婷不是那男子的对手,极不解气的喊道,方才见那男子目中无人,她确也有意教训一下,忽然身形一闪,卓不凡想要阻止,可项娥已经抢先上前,凌历的掌劲呼啸而过,出掌的速度自是要比他姐姐快上些许,陈天一嘴角上翘一笑,说道:“和这样的美娘子交手,我自是欢喜的很。”忽见他闪身一躲,项娥那一掌从他耳旁呼风而过,项娥见他言下轻薄,冷冷的说道:“那本姑娘就打的你满地找牙。”只从剑十三式中领悟出来的掌法,身形腾转之间,变化多端,奇快无比,陈天一步踏九宫步,以指为剑,边走边穿,一穿即换,眼随手走,手随步开,腰随步活,手眼身法步协调配合,只叫道:“姑娘,好身手。”

卓不凡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身形交错,已经交手十来合,那男子显然没有出尽全力,只是见招拆招,时而以指尖的力道现露锋芒,又极为精确的逼近项娥身体各处穴位,竟然有一身上乘点穴武功。这便是公孙玉龙的拿手绝技,“九宫妙手”,此招乃从周易六四卦演化出来的武功,其变化多端,令人难以琢磨,神秘莫测,技击性尤强,动合阴阳之理,静合伏击之机,随身出手,身到步催。以脚、膝、肘、掌、指交替使用,顺势借力,以攻带守,巧打、点穴、卸骨相结合。拧腰转胯,活肩运肘,步走偏门,绕行穿梭,逆柔克刚,借力打力,充分体现活、快、巧、变的风格,以活快巧变手法见长,左手攻敌,右手护身,右手击打,左手顾已,发手快如内电,点穴如触电。以掌代刀,以指代剑,制人于穴道。

“项姐妹,我来帮你。”

卓婉婷只见项娥与陈天一久战不下,反而处于劣势,及时上前助阵,项娥与其一番交手下来,自是知道在不用剑法的情况下,她不是陈天一的对手,也就没有阻止卓婉婷的加入,两人一时间左右夹攻,陈天一从容应对,反而时不时的轻笑一声,让人极为的不适,卓婉婷,项娥两人联手与之再斗几十合,竟也力战不下,反而被那男子以点穴手法,将他们的攻势逐渐压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