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突围中的一场激战)

可是如果他今夜不将这些人消灭殆尽,等着他们恢复过来便会前来攻打自己,到时候死的人便会更多。萧远易面容痛苦之间,再次下令放箭,弓如霹雳弦惊,满天的飞箭只一下便让数百人丧命。

而严阵以待的上官飞羽也在梁军败逃之际,带领着骑兵掩杀而岀,与萧远易会兵一处,原先的形势,此刻正好调换了过来,变成了梁军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混乱的撕杀中,上官飞羽,萧远易骑马急追,率领三百多名骑兵,每个都是精挑细选,身着盔甲,持长枪,直扑梁军主帅葛从周,只因他的盔甲太过显眼。

一杆长枪化作一道精芒破风而出,直刺葛从周后背心,逃跑中的葛从周感受后背的冷风袭来,沙场作战的经验感受他,这一招接不好,就要陨命在此。急忙回身,将虎头枪往外一挡,当的一声,那杆飞刺而来的枪势实在骇人,饶是他这个征伐沙场的骁将双手都被震的一麻,虎头枪要拿不住,身体一颤,只觉得胸前一阵剧疼,被飞枪之势震退了好几步,可见上官飞羽的内力之深,不过还是被葛从周挡了下来,没有一击得乘。

不等葛从周站稳身形,一道人影从马上飞出,身在半空一记梅花亮银锤从葛从周当头咂下,这一对银锤声势吓人,力如千斤压顶,葛从周见势不敢相接,连将身形避开一旁,当地砰的一声巨响,地面被萧远易咂出一个巨坑,尘土四散。

还不等葛从周从惊心中回过神,萧远易叫道:“葛从周,你还跑得了吗?”右手中银锤向外直扫向敌帅腰胁,银锤过处,虎虎风响,声势逼人。葛从周恼怒之下将虎头枪往身前一架,当的一声,与萧远易一招相接下来,身形被银锤之势震的一颤,退出了好几步,势子已拿不稳。

萧远易欺身而进,一招“双龙出海”双锤向往一顶,直扑葛从周胸膛。葛从周与萧远易两招交手下来,盔歪甲斜,脊梁冒汗,知来敌双锤力劲刚猛,不敢硬拼,身形连连后退,旋转开了身形,闪开了一丈多远,持枪还击,身形游走,枪出如怪蟒,一招“乌龙出洞”,点咽喉刺两肩,又加上恨极出招,不啻狂风骤雨,枪势迅猛骇人。萧远易一对银锤舞的如两条银龙翻飞,横、扫、挂、劈、挡下数招,见其枪法一气呵成,又狠又谁,确实是不可多得的高手。

阎发阎君见着上官飞羽,刀身上燃着鬼火烈焰挥刀扑向了上官飞羽,使得正是他的天罡十六路杀神刀法,伴随着鬼火烈焰袭卷而来,上官飞羽瞧看攻来之人的凶恶模样,像极了一尊地狱走出来的凶神恶鬼,由于铁枪刺去了葛从周,现下手无兵刃,连忙使了一个[铁板桥]身形后背紧帖地面,躲开那恶人的凶猛一刀。

上官飞羽之前见识了这恶人刀法的历害,急将身形绕到赤发阎君的身后,不想这杀人刀势变化极快,回身猛挥刀,一招“刀劈华山”,夹着慑人心神的金刃劈风之声劈了下来。上官飞羽知道此人厉害,一个倒提,翻向一边。

赤发阎君鬼门戒刀迅疾一翻,奔上官飞羽杀去。上官飞羽“噔噔噔”一连后退了几步,见到对方使出个“拦腰横斩”的招数,兵刃夹着烈火向自己扫来,当下使了一招[八步赶蟾]的轻功,脚尖点地,腾空而起,身子跃起一丈多高,用一脚抢攻赤发阎君的头部,由于上官飞羽反应极快,赤发阎君一刀劈了个空,见这一脚踢来,急忙塌腰避开了一脚,上官飞羽身在半空另一脚再攻敌面门,赤发阎君右肩微晃,已向右方闪开了一步,上官飞羽变化更快,身形落地,双膝跪向赤发阎君胸部,赤发阎君竟被对方这诡异的身法逼的手忙脚乱,刀法使展不开,身子旋转开躲过,上官飞羽飞身而过。

赤发阎君手中戒刀舞起一片鬼火刀光,飞沙走石,愤怒的叫道:“小子,惹上我索命门,阎君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上官飞羽往地上翻了一身,已经捡起地上的一杆铁枪,见到这凶神恶鬼杀来,长枪在手,再无任何躲闪,与赤发阎君正面交手了起来,黑白双煞联手杀死数十人追兵,也赶来相助赤发阎君。

上官飞羽与索命门三大高手一时间战到一起,这三人个个身手了得,出手又狠又毒,逼的他一个手忙脚乱,好在他先生所传三十六路枪术精妙,再加上他久练先天功,易筋经十二式,内力深厚远非常人所能及,每一枪便似狂风席卷,力道无穷,与赤发阎君的天罡十六路杀神刀法正面硬撼,反震的赤发阎君身形后退,心头惊骇不已。

白煞手中的索命追魂鞭诡异无比,犹如一条千变万化的灵蛇,在他周身四处穿来穿去,对他不依不饶,好在他有逍遥步的灵妙身法,一时身体或斜仰,或进,或转,也伤他不得。那黑煞的两柄断头刀,只闻刀风,不见人影,已将身法用到极限。上官飞羽并不惧这三人,只怕施展出威龙神掌被人认出来历,引出更强的敌人,只得以三十六路枪法与这三个杀手缠斗不休,现在也只能靠他大哥将敌军主帅擒住。

再观葛从周与萧远易猛斗了数十来招,久经沙场的大将,身上杀伐之气袭卷而出,拿不下敌将,心中更加恼怒,一枪奋力扎出,萧远易等其枪尖离咽喉还有七寸左右,双锤用力一并,将其虎头枪钳住,葛从周本就膂力甚大,使得六十四斤重虎头枪,一枪刺出突然受阻,竟也刺不进分亳,只得咬了一下牙,手头使劲往外拽,结果也拽不出半点,枪头被萧远易一对银锤紧紧钳住了。

萧远易见其能在自己手上撑过数十来合,不愧是一员骁将,要知他一身武艺可是由武当掌教亲手所传,所学更是武当先天无极功内力,体内的先天无极真气不自觉地遍布周身,自然产生了一种抵抗功力,双锤更是重达百八十斤,寻常将领在他一锤之下,便要丧命,可此人竟能与他激战十来合,不由得使他刮目相看。

“你还有何招,快快使出来,不然你的性命可就要交待在这里了。”萧远易扬眉一笑,神采之间,意气飞扬,双锤紧紧的钳住葛从周虎头枪,两人都使上了内家功,都因身穿甲冑,头上热汗直冒。

葛从周闻言甚为恼火,想他身为梁军主帅,竟然被敌将逼到这般地步。一番用力拔枪,虎头枪拔不动分毫,已知自己不是来将对手,王彦章等人已经与他冲散,想知自己要死在何人手中,往对方脸上看去,原来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将,玉面朱唇,剑眉星目,神仪内敛,不觉一怔,心下惊呼:“我竟要死于此人手中!”

只在葛从周感受到危险之际,一条人影从当空飞来,一杆铁枪急急刺向萧远易,人还未至,枪势已经从丈许外寒芒先露。萧远易见着危险,将葛从周手中枪头一震,葛从周双手一麻,虎头枪被震脱了手。

萧远易急使了一式“金鲤倒穿波”,身子倒纵出一丈多远。身形倒飞间,借着月色见清来将,落下身形护在葛从周身前,身穿锁子甲,冷硬的一张脸膛,浓眉环眼,威猛异常,两只眼神顾盼如电,可见内家功夫已至上乘,原来是梁军第一勇士王彦章杀了回来。

“大将军先走一步,由末将拦着敌将!”

只听王彦章急急吩咐一声,铁枪往身前舞开,使出个“枪扫千军”的招数,奔萧远易杀去。萧远易叫声“来的好!”不甘施弱,舞着一对银锤与之激战,两者兵器当当当碰个激烈。

葛从周从地上捡起虎头枪,见那二人身形交错,你追我赶,此起彼落,被荡起的滚滚尘土中,裹着两条人影,各逞豪强,拼斗数十来招。而四下场面尤为混乱,四处都是火光,杀声一片,好在有王彦章前来掩护,方才不至于丢了性命,葛从周只得乘乱先逃走。

王彦章身子腾空而起,跃起一丈多高,一招[雷霆电击],枪招如枪名,宛若一道雷电刚猛迅疾,却被萧远易锤法中的[锤指南天]挡下,王彦章转身间第二招[穿云破雾]刺萧远易胸腹,第三招[鬼神迎客]刺咽喉,第四招[枪扫千军]扫腰胁,连环攻出,一招紧似一紧,迅猛异常。萧远易见招拆招,以一招[鲨鱼吞饵],接[二龙戏珠],[龙门泼浪]接下了王彦章四记夺命枪招。

王彦章再施出一招[枪指鬼门],枪头又刺向萧远易身前,仿若在这一枪之下,有无数道气浪向萧远易周身刺来,气势逼人,萧远易不想此人枪法如此厉害,急忙施展武当[盘龙越岭]躲开枪势,惊退出了一丈多远,开口惊叫:“好枪法!梁军第一勇士,果然名不虚传!”

饶是他的内力,竟都有些吃不消这王彦章手头的力气,对方枪势更是凶狠难挡,就例如张雄怕是连王彦章一招都接不下。王彦章也心奇这人好厉害的武艺,竟能接下我夺命连环枪。

萧远易身形刚稳住,王彦章左手在身背后握枪杆,右手往前握枪杆,身声如洪钟的喝道:“贼将伤我坐骑,尽管纳命来吧!”

一步跨出,再次持枪刺向萧远易的咽喉要害,萧远易身听见对方要取自己性命,叫声:“谁生谁死,还未可知!”

萧远易也不与他正面相斗,凭借武当身法的灵活多变,躲过数枪,王彦章枪头虎虎风响,声势逼人,又加上恨极出招,不啻狂风骤雨,电闪雷击,萧远易双锤之威,也与王彦章打的有来有回。

大片喊杀声杀到,安王李通这时也领大军杀来。

王彦章见到大队敌兵杀来,身子倒纵出一丈多远,喊声:“贼将,本先锋明日定要斩你人头泄恨。”

和索命门等人也不敢在此缠斗。黑煞急从怀中取出几个烟雾弹丢出,烟雾往四周弥漫开来,看不出里面虚实。

上官飞羽生怕烟雾有毒,捂住口鼻,烟雾渐渐消散,见那几人已逃的没了身影。

经过一场激烈的战争,梁将葛从周虽然引精锐之师夜袭禁沟,一举夺下了禁沟险要之势,可却想着一鼓作气,攻入潼关城,由于轻视自己的敌人,中了萧远易等人的埋伏,大败而归。

萧远易望着一地的尸体,盔甲,兵器,满地是断头洞胸,折臂失足,血肉狼藉的景象,哀痛悲切还来不及,哪里会有高兴欢喜的想法?战场上,就是这般的残酷无情,弱肉强食,活下去的都是幸运儿。此刻连绵数里的战场上冒着一缕缕烟尘,梁军的一万龙骧精锐在这一仗中算是尽数折损了,这对于萧远易来说,可算是打了一场大胜仗。可没能在这场大战中,擒住梁军主帅葛从周,射杀王彦章,有些惋惜的说道:“这一仗虽打赢了,只可惜还是让梁军主帅给逃脱了。”

上官飞羽面无表情看着战场,对于这一场胜仗,他没有任何喜悦之色,反而是内心一阵阵悲怆,每一次战争少则投入数万兵力,多则投入数十万兵力,伤亡极其惨重,不管战争谁胜谁败,在战争期间,危害最大的永远是普通百姓,每次发生战争,人们都要背井离乡,四处逃亡。而今日这一场战争又折损了这么多人,打来打去却只是为了相互吞并,人的欲望就像是面临一头越来越凶狠的野兽,迟早一天会吞噬了他。

或许有一天,上官飞羽该明白,同情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这世界本就是一场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残酷较量,要么使自己的彻底成长起来,无可匹敌,成为这天下的最强者,才有可能结束这场战乱,要么就永远的寄人篱下,成为别人手中刀,做别人手中的棋子,生死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萧远易见他师弟上官飞羽神色惨然,沉默不语,他们能获得这场胜利,都是他师弟料敌于先,提前部署,微微笑道:“师弟,怎么打了这么一个大胜仗,看你还愁眉苦脸的,这下回去主公指不定要重重赏赐你了。”

上官飞羽听到他大哥所言,淡然处之,说道:“葛从周轻敌冒进,才吃了这场败仗。这场胜仗是我军将士们用生死换来的,怎能说是我的功劳呢?潼关的危机还没有解,梁军可还有数万大军驻扎在金陡关,葛从周吃了这么一个败仗,想他明日便会领大军前来叫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