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黑暗

皇宫内的大殿上,皇帝赵构正在上着早朝。听到小德子说自己派去的使臣回来了。皇帝赵构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便立即让使臣前来回报了。

使臣见到皇帝立马跪下痛苦道:“圣上您要为臣做主啊?”

皇帝赵构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余深并未跟着前来朝见自己,难道真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便立即问道:“怎么回事?快给朕详细道来。”

使臣说道:“微臣到了北平侯的军营,拿出圣旨宣读时,北平侯竟然不跪,这不是公然不把圣上放在眼里吗?看来果真像一些百姓说的那样,北平侯自视自己功劳甚大,大宋都是因为北平侯才能保下来。北平侯已经居功自傲了。微臣宣读完后,北平侯竟然还违抗圣命,坚决不回京。臣与北平侯据理力争,谁知北平侯恼羞成怒,竟命令士兵要杀了自己,那些将士立即把刀剑架在了微臣的脖子上。臣凛然不惧,义正言辞地向那些士兵说臣是奉圣上的命令前来宣读诏书的,你们是圣上的士兵,北平侯这是要犯上作乱,现在把北平侯拿下,谁知那些士兵竟不停自己的。这哪是不听微臣的啊!这是不听圣上的命令啊!北平侯这是把圣上的将士变成了他自己的私军啊!圣上啊!要不是徐老将军拦着北平侯。圣上....圣上就见不到微臣了!”说完便一滴滴眼泪掉了下来。

皇帝听北平侯竟见到自己的圣旨竟然不跪,命令也不听。甚至还要杀了自己派去的使臣,将士们也动听他的。便大怒道:“混蛋!这北平侯是要造反啊!立即命人把北平侯给朕拿下。”

秦桧虽然很会溜须拍马,但他也是有一定的能力的。否则皇帝叫他办一件事,他办不好;又叫他办件事,他有办不好。那你说皇帝要他还有什么用,要真是这样他也当不上一国丞相。

秦桧立马站出来说道:“皇上万万不可!要是皇上真的派人前去捉拿北平侯,那也不是现在。”

皇帝赵构有些疑惑道:“那是为什么?”

“皇上您想,要是皇上您现在就派人前去捉拿北平侯,现在北平侯正在军营。想从使臣说的那样,所有的士兵都听命于北平侯。到时候北平侯听到皇上您要捉拿自己,肯定要率兵反叛。要是这样,那我大宋可就真的要亡国了!”

皇帝赵构一惊,连忙问道:“那该如何啊?难道就放任北平侯对朕不敬而不管。”

“当然不是。北平侯现在还没有反意,皇上可命人断了北平侯的粮草。这样北平侯就不得不乖乖听皇上的命令回京。到时候北平侯应前来皇宫向皇上朝见,皇上可趁此解除北平侯的兵权,并治他个不敬之罪,押入大牢;若是北平侯不前来朝见皇上,就说明北平侯已有反意,皇上可命人让北平侯前来皇宫朝见,皇上可趁此杀了北平侯。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好好好!秦爱卿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就按秦爱卿说的办。立即把北平侯府围起来,密切监视!”

皇帝赵构的心总算感到了一些轻松,便高兴地退朝了。他要去找刚选的妃子好好放松放松!

余深已经攻打河间府一个时辰了,便命令士兵退下来休息休息。余深有些担忧,因为粮食已经不足了,派人到颖昌府徐老将军那去运,可是徐老将军那也缺粮。这时余深便知道这是皇帝赵构不满意自己违抗圣命,而停止了供粮。

余深正忧愁粮食时,有士兵向余深汇报道:“将军!皇帝的使臣又来了!”

“知道了!”余深显然早已料到。说完便站了起来,召集士兵列队等候了。

余深见到前来使臣是小德子,有些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意外的是他实在没想到会是小德子前来;理所当然的是小德子的武功隐藏的如此之深,显然皇帝赵构是知道的。那么皇帝赵构应该是很信任小德子,说不定皇帝的‘红袖’组织就归小德子管。

小德子下马拿出皇帝赵构的圣旨。余深见到,立即率领将士们跪下。

小德子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深知北平侯一心为国,然圣命不可违。念北平侯于朕于国有功,朕不予追究。特命北平侯率军回京,不得有误!钦此!”

“臣领旨谢恩!”

余深无奈只好领命,总不能让士兵饿着肚子打仗吧!现在失去的土地也就河间府了。相信早晚会被收复的。

小德子宣读完后,便把余深叫到了一边。

小德子说道:“北平侯您也算是救过咱家的命,咱家也觉得您是真的一心为国。咱家便给你说说,但只限这一次,也算是报了您的救命之恩。北平侯你怎么那么一根筋呢!咱家知道你一心想要收复失地,可是您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在换。您可知道,现在您一回到京城便会被抓。如果您要是不在乎家人,咱家劝您现在就逃;如果您不想连累家人,那就现在率军回京,并向皇帝请罪。否则秦桧就会让人杀了您。不知北平侯您选哪条路啊?”

“我当然是回京城啊!哪怕是死我也不能连累自己的家人,更不会让数十万将士背上叛国的骂名。我从来没有想过谋反之类的。”

小德子早就知道余深会如此选了,自己小心翼翼伺候皇帝一辈子了,早就练就了一双识人的眼睛。

“既然北平侯已经决定了,那现在北平侯跟着咱家就率军回京吧!”

余深有些惊讶道:“现在就走!还没有军队和官员来接守这些城池呢?”

这次又轮到小德子惊讶了。

“北平侯还不知道?皇上早就让丞相秦桧与金国使臣重新签订《黄河之约》了!并同意向金国称臣了!”

余深怒极反笑道:“我从来没听过战胜的国家向战败的国家称臣割地赔款的,这应该是从古至今独一份的吧。”

小德子解释道:“皇上也是无奈,只能如此答应了金国的要求。要不然金国就派八十万大军攻打我大宋,而且蜀王已有反叛的迹象。而且黄河以北也没有多少我大宋的子民,您说要与不要何用?得到了反而与金国战争不断,还不如不要!”

余深只听到了金国要派八十万大军,立即向小德子说道:“八十万大军!金国哪还有八十万大军啊!要是有,金国早就派来了,还用等到今天都不用。金国就只有十万士兵了。朝堂上的大臣就没有脑子吗?金国的使臣说什么就信什么,都不知道查查吗?那究竟是我大宋的朝堂,还是金国的朝堂啊!算计人的时候脑子是灵光的很。一群混蛋!”

小德子一听也是,要是金国有如此多的士兵,我大宋早该亡国了。可是自己从不参与朝堂,也不知道情况,只是奉命行事。

小德子小声提醒道:“北平侯在咱家这里说说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在别人面前说,否则肯定惹火烧身。咱家也只能言尽于此!希望北平侯也别有他想了。事情早已决定,北平侯也无法左右,还是跟咱家回京吧!咱家定会向皇上替您求情。若您现在想走,还来得及。咱家在前面等你一刻钟,若是北平侯不来......”

余深见小德子已经走远。余深有些累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有什么意义?难道就只是换来将士们的皑皑白骨,他们家人的痛苦与泪水。余深有些恨,他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渺小。他流下了一滴泪水。这是他十五岁从军以来第一次流泪,因为他以前认为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都是为了故土,都是为了能让那故土上,战友的灵魂能有所安慰!现在,哼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余深突然看到了那些战士,他有些害怕了!他以前从不知怕为何物!现在他真的怕了。他害怕他们因为自己而死去,怕他们会不会在心底里怨恨自己把他们带到了这人间地狱,他开始怕所有所有的一切,也开始害怕自己。

突然他想到自己得率军回京,小德子还在等着自己,便迅速地起身并骑上追云马,向小德子奔去。

小德子猜到余深回来的,虽然时间超过了两刻钟,但他还是等着。他知道余深一时接受不了。

“北平侯!那咱们走吧!”

“我希望公公能向皇帝替将士们求求情!违抗圣旨都是我的主意,与将士们无关。”

“北平侯放心吧!皇上是不会怪罪将士们的,倒是北平侯您自己。到时候你一定要管住士兵不要闹事,否则皇上肯定会更加生气。到那时候的话,谁也救不了你。皇上之所以不能容你,是因为你的功劳太大了,又加上一些小人的挑拨离间。所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放在心上。你以后也小心点吧!毕竟命是最重要的。我们出发吧!”

“好的”

余深便命令大军启程回京了。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便转头纵马向前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