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子可热闹了,姿势比飞蛾扑火可丑陋多了,惨哭的声音震耳欲聋,由于是头顶翻着钻入大火的想逃出火外又一时找不到方向调不正身姿,后悔自己放火太狠,让火烧这么旺。
有在远处秘密瞭望的村里民兵欧阳亮起初看到了欧阳靖被鬼子捉住时焦急不堪,现在看到她不仅安然无恙,还一脚把放火烧她家房子的鬼子踹进火里去,惊叹不已。眼看着那个鬼子被活活烧死的情景,真是又解气又励志。他急匆匆回地道里去把欧阳靖的消息告诉了其他民兵,大家的低落情绪一扫而空,战斗激情又陡然高昂起来。
欧阳靖撤离现场后回头望望自己家的还在冒烟的老房子,心中畅快极了。合算!能够烧死一个侵略者,臭鬼子,合算,太合算啦!我家老房子真忠勇,献出自己的命,杀鬼子成功!
欧阳亮去一个地道分支里看另两位民兵新造的那个大地雷造好了没有,结果发现造好了。这是一个用欧阳亮献出的她家的烧开水用的大铁坐壶装进土火药造的土地雷。“过会儿天黑后就出去埋上,埋在已埋过地雷爆炸后的正街土坑子里就行。”欧阳亮说。
此时欧阳靖已经躲进她家院里的地道内,看那被她踹进火中的鬼子半死了,火也不太旺了,就冲出去“救”那鬼子出来。目的夺那鬼子的枪和子弹带。鬼子的枪和子弹带到手,她又飞奔着再回到地道里。
自己的飞奔速度令她欣喜。
她从地道里径奔至欧阳靖他们在的地方,把枪和子弹带给他们,说:“这是我夺的一个鬼子的枪,看上去九成新的。子弹也不少,这回解渴了。欧阳亮,你枪法最好,这枪归你吧!
欧阳亮高兴地接过还微烫的死枪,去擦拭那上面的黑灰烬。
“大地雷造好了,我们等天黑后去埋。”有个民兵指指那大铁壶地雷,向欧阳靖汇报。
“不用埋了,晚上我直接送鬼子指挥部里去。”欧阳靖说,“今晚把鬼子消灭干净!”
大家纷纷佩服欧阳靖的勇敢果决。但对她说的话并不相信。今晚能消灭鬼子?消灭到干净?即便有了这一枝枪,也消灭不了那些枪多弹药多还有好几门小钢炮的鬼子呀。
欧阳靖找到自己的干粮袋,啃半个玉米饼子,同时嘱咐照顾好另一个地道分支里的正规军游击队伤病员。她边吃边说:“把我的干粮全给他们送过去吧,吃光吃净,明天就有好吃好喝,不用藏在这地道里了。”
别的民兵口里答应,但行动犹豫。他们心里想的是,今晚吃光吃净,明天吃什么?
“这会儿应该天黑得差不多了。”欧阳靖说着,提起铁壶地雷就向地道口走去,“我先出去看看。天彻底黑了后,你们就出去,各自寻找战机,投入战斗!”
出了地道口,欧阳靖看到因为天空西方涌来一大片灰黑的云彩,天提前黑了下来了。他提着地雷没费多大劲就爬上了一个房顶。
好多家房子还在起火燃烧,红的火黑的烟显得鬼子们战绩非常明显。他们是要彻底毁灭掉这个抗倭堡垒村。
在房顶上,欧阳靖一眼就看到,一下就分析到了,鬼子的指挥部就在村子的一个空场上。
那是村民们联合用的场院,打谷压麦场。
看来鬼子根本没把没枪没炮没弹药的民兵和游击队伤病员放在眼里,以为指挥部再暴露也是极度安全的。
欧阳靖提着地雷奔跑,然后上房去,把地雷抛下去。
也太稳准狠了,正好砸在三个聚在一起吃逮来的百姓家里的鸡和羊做的烧烤正吃谁骂谁的鬼子指挥官的头上。一个实心子大壶突然从那么高远处落下来,被砸中的那个鬼子官当即就昏死过去了,然后就有福了,因为铁壶再爆炸他也不知道了。剩下那俩可就倒霉了,被炸得血肉横飞,也快死了也没死。旁边侍候鬼子军官的普通鬼子也有受了伤的,叫唤出很难听的大噪音。
指挥部瘫痪,鬼子们就乱了阵营。管重机枪的鬼子半天才响起上房顶上去管归他管的机枪。但他顺着梯子刚爬到上端,就被抢了先的欧阳靖一板砖砸在了脑壳上。欧阳靖嫌他掉下去掉得慢,有蹬了他的额头一脚。那鬼子就昏死了还练后空翻,在夜幕里表演到地上去了。
欧阳靖还从没开过机枪,但现在近距离仔细看了机枪一眼,竟然有一种玩过多年的专业技术兵的感觉。她凭记忆和推理知道自己确实从没来过机关枪,却又真切地觉着自己是开机关枪的高手。时紧事大也顾不上多想多思,她就趴下用机枪找鬼子打,尽情地扫射和点射。激烈的射击和她激烈的心情同频共振,真是玩嗨了,乐子大了。
鬼子在地面的炮兵又是不朝她在的房顶发一炮,欧阳靖还不知道那炮和炮兵的所在位置呢。鬼子炮兵开炮的技术高,正好炸塌了房顶,但又不算太高,炸塌的不是欧阳靖趴的这一间的房顶。欧阳靖躲着炮弹爆炸飞出的弹片和泥土和气浪已经抱着重机枪一跃而起,在空中就朝着那座炮和炮兵开机关枪了。密集的子弹准准地射向那座迫击炮和炮兵,鬼子炮兵当即回归故里,找他国家里那屎壳郎深窝里的屎壳郎一般的自称天皇的家伙报丧去了。
欧阳靖落地的脚步非常矫健,绝无崴脚挫趾类事情。然后她一手抱着重机关枪一手扯一只鬼子没来得及吃的烧鸡蹿回夜幕中比较黑暗的阴影里隐蔽自己,一遍开口大嚼烧鸡垫补垫补。很快就又边垫补边出发,端着机枪去找鬼子解恨去了。
在非常非常熟悉的老家村子里疾速转悠,看到单个鬼子就点射,两个及以上鬼子就扫射,每每地弹无虚发,毙鬼子如儿戏。
途中遇到民兵战友或乡亲她也顾不上搭理,专心致志一心一意要先把鬼子消灭干净。鬼子死得越干净,大家才越安全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