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二级巫师到来

“陛下，伦纳德边境伯已经确认死亡，连同他组织他骑士团一同阵亡。”

其实他们准准的情报证实这一消息的真实性，当他们的探子赶到战场时，只找到了边境伯的武器和几十具尸身。

不过按森林中的危险来看，他们做出这个总结也差不了多少，况且随着边境伯渐渐做大，哪怕他没有露出一点觊觎的意思，但想他消失的人可不少。

于是他们就将这情报汇报给这庞大帝国的主人。

皇帝。

萨尔贡帝国传承悠久，自开国皇帝起以已世间传承千年，横跨千年时光的沉余将它塑造得无比强大。

天选帝九世，沃尔什·范·萨尔贡，一位面容威严的中年人，华贵典雅的皇冠戴在他如纯金融练而成的头发上。

自第三十三代皇帝，也就是他的亲叔叔手中夺过帝位已过十六年，漫长时间早以将他培养成一位合格的皇帝。

他端坐帝座，自有莫大威严，那来自手握权与力而自生的上位气势，压得底下大臣感觉呼吸不畅。

但没有任何一位大臣敢于露出不满。

与领地贵族不同，他们一切权利皆源自至高无上的皇帝。

“是吗……我那位堂兄也死了吗，连继承人也与他一同回归先灵怀抱了，太可惜了，明明他的战争理念很不错的，我记得堂兄只有一位独子吧，诺大边境领就这样轻易失去了它未来的领主。”天选帝自顾自说道。

场中寂静无言，只有天选帝话语回音，没有允许，无一人敢对他的话语发表意见。

…………

“事情就是这样的，先祖大人。”

黑堡，距离皇宫仅有一墙之隔，是某代巫师皇帝按巫师塔简化修建的城堡。

拥有防御低级巫术和少量增幅巫术威力的作用，因此也常被用来当做招待巫师的行宫。

金碧辉煌的城堡内只站着三个人，其中之一正是刚才在皇宫倾听大臣汇报事务的天选九世。

此时的他却站于台阶之下向王座上的身影诉说。

眉目之间的傲慢被很好隐藏，露出从不在人前显示的温和笑容，就似一位面对长辈的孝敬后辈，向着看起来比他还年轻的图尔斯巫师执后辈礼。

图尔斯巫师，全名叫图尔斯·范·萨尔贡，正是三百多年前放弃皇位追逐，转而投向真理，踏上巫师的路的当代皇帝子嗣。

虽然属于图尔斯巫师的亲人已经全部逝去，新生代与他血缘间隔很远了，但他还是选择庇佑了他们。

这也是萨尔贡能存在千年，依旧不倒的支柱之一，每代都会有觉醒血脉的皇子选择成为巫师，那么多人里总有几个成才的，然后他们有的选择脱离萨尔贡，也有选择反哺皇室。

不只因为稀薄到极微弱的血缘牵挂，还有皇室能帮他们处理很多琐碎事情。

“无事，再活了这么久的时间里我早已学会等待，一时的失败不算什么。”图尔斯巫师柔声安慰着天选帝。

“人真是精力有限，我把太多时间投入实验，竟然忘了你们只是凡人，时光历经太久，早以将我的睿智一同带走，竟会对你们抱有期望。”

突然，图尔斯巫师话音一转，说着与刚才自相矛盾的话。

“明明只需要进到森林深处，用我给予你们的追踪巫器随便抓这一只虫子就够了，却想着借我的力，为你们铲除麻烦，若你非我兄长最后子嗣，在产生这个念头时已经死了。”

图尔斯巫师从没对母虫躯体还有残余抱有期望，那帮连腐肉都吃的野兽可不会浪费任何一点食物，他所想要的是有母虫产下的血脉，以此为基很快便能逆推出母虫基因。

不过母虫若有残躯留下也是好的。

但就这点小事他们都办不好，让他怀疑天选帝是否还存有价值。

图尔斯巫师对这个后辈产生了一点点失望，也就一点点，如他所说，时间带给了图尔斯巫师太多经历，早已过了那个一惊一乍的年龄，世上已经很少有让他激动的事物产生了。

听到图尔斯巫师的话，天选帝宽厚挺拔的背嵴也是一颤，对于这个先祖的传闻他早有了解，惹恼了对方，图尔斯巫师可不会看在自己后辈的身份饶他一命。

天选帝默默承担图尔斯巫师的数落，待图尔斯巫师停下，他昂起头，目光坚定谦和，右手握拳敲击左胸前，以骑士礼向图尔斯巫师保证道。

“先祖训戒的是，后辈以后一定不会再令您失望，我回去就抽调领地和封臣他们的所有兵力出征，哪怕是填也要将冈坦戈大森林填平，为先祖取来所需之物。”

这代表天选帝将亲自出征。

“不需要了，你也老了，没多久可活，安静渡过这最后时间吧。”

图尔斯巫师声音虽然轻微，但却直击天选帝心灵，他脸色刹一下便白了下去，因为事事亲力亲为，他的发鬓早已生出稀疏白发。

但都被很好的埋藏在金发之下。

身为执掌千千万生灵命运的帝王，手握权与力，什么都享受过了，但越是这样却越怕衰老。

看着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先祖，天选帝眼中闪过浓浓的羡慕，他曾求过图尔斯巫师为自己再续一世，权利的毒比世间任何成瘾药更可怕，能轻易摧毁一位曾有雄心的皇帝，他不想这么早就陷入永眠，还想继续坐在帝位上。

他渴求着长生不死。

但得到的却是否定。

“你们只需繁衍壮大，然后死去，如野兽一样，尽可能产生优秀后代就好。”这是图尔斯巫师原话，深深刺穿天选帝的骄傲，原来他做了那么多事，成就伟业，在巫师眼中也只是一头用于繁衍族群的种猪。

现在图尔斯巫师说出这话，明显让天选帝误会成让他不久后退位，让给年轻的皇子继位。

其实只是图尔斯巫师觉得让凡人再去一趟太麻烦了，不如自己快去快回，若不是想回来看一下家族有没有出色的新生儿，他早以拿到目标回鲜血小屋了。

“是——”天选帝不甘回道。

这并没有影响到图尔斯巫师，他一如平常，或许清楚天选帝的误会，又或许根本不再乎。

…………

“啪啪！”

“快点你们这帮贱民，一人没完全任务，全部人都没有晚饭，明天数量加一倍。”

“可恶，凭什么，我要求你们按照贵族法则，给予我们俘虏应有的优待，并按照身份让我们用赎金交换自由。”

漆黑的坑道间，插在道路两边的火把噼啪作响，散发着燃烧产生的昏黄暖光。

但被温暖火光照射的现实却是冰冷残酷的。

一名年青男受不了了这无休止的劳动了，再次抬起头冲监督他们的人怒气冲冲指责道。

“啪。”回答青年的是监工手中的皮鞭子。

狠狠甩在青年裸露的胸前，瞬间皮开肉绽。

“就凭你们现在是战败者。”昏暗中，一头牛头人缓缓走出，狞笑道。

“我们和你拼了！”青年的吼声同样号召起了一批热血尚存的人类，他们不顾被链枷束缚的手脚，举起矿镐冲了过来。

那牛头人不慌不忙的吹响警哨，瞬间大批牛头人涌来，他们拿着明晃晃的刀剑，有些甚至还穿着经过熔炼再铸造的铁甲。

反抗很快就被压下，以所有人禁食三天，领头者鞭刑结束。

牛头人们看着这些曾高高在上，目中无兽人的失落人群，畅快的笑了，他们品味着人类慢慢等待死亡时散发出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