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依旧昏暗——
“这太不合理了,没有足够的电力移动电梯吗?”理查德焦急的问。
贝利回答:“他们正努力替换备用发电机,消防队随时待命。”
“所有的重病患者呢?”
“搬到南翼去了。”
“外伤患者呢?”
“都送到梅西韦斯特医院去了。”
“备用发电机应该去年就该换了。”
“是的,先生。”
“为什么没有呢?”
“主任,你应该去问维修部。我不想······知道。”贝利迟疑的回答。
理查德认真的看着自己的首席大将:“贝利医生,你无所不知。告诉我我应该开除谁?”
“应该是你,主任。”贝利抬起头来看着理查德:“是你不批准更换发电机,为了省钱买了一个新的核磁共振仪器。”
贝利说完扭头看了一眼走廊:“呃······我需要回手术室去了。”
——
伯克赶了回来。他带着东西一下子砸到地板上,向电梯内部看去。
“嘿,这个地方未经消毒,但是我们还是要试试。”他从电梯门缝里递进来一包包的无菌用品:“准备为病人做开胸手术。”
乔治和埃里克斯消毒了手穿上手术衣,戴上手套用碘伏擦拭病人的腹部皮肤······
——
“把维纳布莱德利的病历给我,然后呼叫我,我在手术室那层楼。”伊兹走到护士站跟护士说完,迅速向楼梯跑去。
“嘿,你们俩急着去哪里?”站在护士站研究病历的克瑞斯缇娜问,格蕾也匆匆忙忙的从楼上下来。
“伯克正在指导乔治和埃里克斯如何在电梯里做心脏手术。”伊兹一边向上跑一边说。
刚从楼梯上下来的格蕾说:“谢帕德正在准备一个巫师仪式。”
“好棒啊!”伊兹赞叹。
只留下克瑞斯缇娜自己在护士站:“我还有个涩/情/片大王。”
她准备去病房看看病人了。
“救命啊!”拉莫特先生在病床上呼救。
“拉莫特先生,怎么了?”克瑞斯缇娜连忙过来查看。“你的血压提高了。”她摸着病人的脉搏:“脉搏很快,你真的很疼?”
“那你以为是什么?”拉莫特先生觉得她在说废话。
“你是在告诉我涩/情/片的确能让你镇静下来?”
“你以为是什么?我是个在你面前看涩情片的变态?”拉莫特先生皱着眉头强忍着疼痛说。
“是啊。”克瑞斯缇娜连忙打开病历:“哦,好吧。你对大部分的止痛剂过敏,我猜······我们可以试试两种让你昏昏欲睡的药物。”
“去年那些药物害得我昏迷不醒。”拉莫特先生打预防针。
“呃······我去找一个麻醉师来吧。”克瑞斯缇娜说:“哦,不行,你明天要动手术,我认为他不会给你局部麻醉的。”
“那我怎么办?”病人疼得满头大汗。
“等一下我想想。”克瑞斯缇娜抓抓头发思考着。
——
“我们真要这么做啊?”埃里克斯突然有点慌张。
伯克递进来剪刀和手术刀:“拿着。克莱夫,拿着手术刀。”
埃里克斯呆住了,迟迟没有伸手。
“埃里克斯,快点。”乔治催促他。“埃里克斯。”
埃里克斯一直在沉默,也没有伸手去接手术刀。度日如年······
“让病人呼吸氧气。”乔治连忙将手里的呼吸泵递给埃里克斯,他走向前垫着脚去接过手术刀。走回病人的身前他看了埃里克斯好几眼,但埃里克斯在回避他的目光。
“现在要怎么做?”乔治问伯克医生。
“从腋下前面偏一点的位置下刀,”伯克趴在地上一步一步的说,可供联系的电梯门缝只有十公分乘以二十公分的大小,乔治和埃里克斯的电梯轿厢在楼板下方,他看到的不甚清晰:“切到第五和第六肋骨间的空隙。”
乔治一点一点的摸着病人的肋骨:“切口要多大?”
“尽量大一点。”
埃里克斯拿着手电筒给乔治照明。
“要大到两只手抖能伸进去,要足够长足够深。”伯克沉稳的说:“如果有必要,可以用剪刀。”
“好的。”
乔治答应后,伯克的目光扫到埃里克斯身上,埃里克斯目光闪烁。
“但是要小心别切到肺或者心脏。”伯克提醒。
“那我该怎么办?”
“尽量小心就对了。”伯克轻轻皱着眉说。现在反而不能给他压力,只能听天由命了。
现在轮到乔治开始慌了,他张了张嘴,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我们不在堪萨斯了我们没有选择了。”咬着牙稳下心神划上了第一刀
——
“你的巫师迟到了。”病房里所有人都在度日如年的等待着巫师的到来。
“我的巫师从来不会迟到。”朱先生说。
——
“你们看到什么了?”
“可怜的乔治,他一直在颤抖。”伊兹和其他的医护人员都在围着伯克,从他没挡住的电梯门缝看着电梯轿厢里的手术情况。
“伊兹。”贝利医生过来了。“他听得到你的话。”她的声音压的很低。
伊兹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欧麦利······怎么样了?”伯克问。
这时走廊里走来了很多人·····
“消防队的人来了。”贝利趴地身子跟伯克说。“他们能打开门了。”
“不。”伯克挥挥手拒绝。“谁也别来动电梯,里面有个开胸病人和实习医生在里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别让他们过来。”
“好的,你们现在先不要进去······”贝利连忙站起来去解释了。
“欧麦利。”伯克鼓励声音响起来。
“我没有切到心脏或者肺部。”乔治报告情况。
“很好,欧麦利,非常好。”夸赞像不要钱一样传来。“现在检查伤口,然后做心包膜切开术。”
“我需要一些包垫、钳子、剪刀和夹钳。”乔治头也没抬,专注于自己的双手,沉稳的回答。
听着乔治稳定的声音,伯克欣慰的露出了笑容。
“好的,马上给你。”
——
拉莫特先生的病房。
“你要是告诉其他人,我为你这样做。不仅我会杀了你,我还会把你的尸体切成小块卖钱。”克瑞斯缇娜威胁着。
病人点点头。
“好吧,那么······”克瑞斯缇娜一边说一边鬼鬼祟祟的盯着门口:“那些美女护士,美女护士,那三个护士,她们非常·····淘气。她们非常非常淘气,她们是三个淘气的护士,很漂亮······”
她一边说着,拉莫特先生一边闭着眼睛幻想着点头——
“她们又漂亮又放荡,又淘气,三个漂亮放荡又淘气的护士······她们在一起淋浴,给彼此擦洗肥皂······就在这个时候,医生进来了·····”
——
“布莱德利太太,你知道过去的七年,你都在同一天住进医院吗?”伊兹问躺在床上的病人。
“哦,不可能的。”布莱德利先生吃惊的说。“我不确定是那一天,但是······”
“我有医疗记录。”伊兹继续说:“过去七年的今天,你都像心脏病突发·····”
布莱德利太太偷偷瞥了布莱德利先生一眼,“不,我知道我有一些恐惧,但是我没有······”
“每年的今天吗?”布莱德利先生突然问。
伊兹点点头:“这一天对你个人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没有。”布莱德利太太连忙摇摇头。“什么也没有。”
“第一年你在做什么?”伊兹从另一个方面开始问:“第一次心脏病突发的时候?”
“哦,谁记得那么久的事情啊?”布莱德利太太故作轻松的笑着说。
“我们院子里,我记得因为我们的邻居·····他叫什么来着?”布莱德利先生突然想起来。
“泰德。”布莱德利太太回答的很迅速。
“对。泰德。我想他死于动脉瘤。我们看着殡仪馆的人把他抬走,之后你就第一次心脏病突发。”
“你和泰德很亲近吗?”伊兹问。
“不,我们不太了解泰德。”布莱德利先生回答。
伊兹紧紧的盯着布莱德利太太,是似乎察觉到了某些蛛丝马迹。
“那让人很难过,但跟维纳的心脏有什么关系?”布莱德利问。
伊兹看着布莱德利太太垂下眼睑,是知道了点什么······
——
乔治用钳子夹出一块东西:“我从心包膜中取出了一个小血块。心脏没有明显的损伤。”
“主要生命迹象有改变吗?”伯克问。
“血压还是很低,无法显示。
“我们需要交叉夹住大动脉。”伯克递给他另一件工具:“把你的手伸进去,用剪刀切开知道你能感觉到两个管状结构为止。食管应该在前面的位置。”
乔治把手伸进去:“我能感觉到一条血管,很容易摸到,另外一条比较健壮柔软。我能感觉到脊椎就在下面。”
“对,你正在触摸大动脉。”伯克点头欣慰的说。
“我正在触摸大动脉?”乔治兴奋起来,他兴奋的看了埃里克斯一眼,想让他分享自己的喜悦,但埃里克斯依旧面无表情。
“把你的左手食指绕着它,然后用你的右手拿着夹钳。”
“搞定了。”乔治说,“等一下,我想我能止住流血,我想流血来自于次级腔静脉。”
“你能找到伤口吗?”
“是的,我想我能感觉到······”他遗憾的说:“但是太远了,无法修补。”
“伤口有多大?”伯克问。
“很小,也许比一个一角硬币还要小。”
“好的,欧麦利,我要你用手指堵住那个洞。”
乔治顺从的做到了。
“我能感觉到血液开始流进心脏,心跳比以前强一些了。”
“好极了,别松开手指。”伯克提醒道。
“好的,现在怎么办?”乔治问。
“现在完成了。”伯克松了一口气。
“完成了?”乔治怀疑的问。
伯克翻过身来躺倒在地上长舒了一口气,趴着看实习生动手术要比自己亲手做更加心累。
“我就这么站着,用手指把洞堵住?”乔治再次询问。
“直到我们把你们弄出来,送到手术室为止。”伯克说。“贝利医生,可以请消防人员过来,把我的人弄出来了。”
“好,我们准备好了。”贝利去找消防员了。
伯克再次趴近门缝:“欧麦利。”
“是的,先生。”
“你刚刚的个人秀很精彩。”他给了很高的评价。
“谢谢你的夸奖,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