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亲密法则2

“是眩晕还是昏睡?”谢帕德在清洗双手,准备一会儿进手术室给伤者拔除钉子。

“是昏睡。”格蕾说:“桑娜说有时候他要强撑着才能起床。”

“是有很多可能的,可能是单纯的低血压,”谢帕德说,但是看到格蕾质疑的眼神问:“

怎么了?”

“那他怎么会拿着射钉枪摔下来?”格蕾对这一点持怀疑态度。

“他说他绊倒了。”谢帕德清洗完抬着手肘,准备进手术室:“听见马蹄声,也不一定是斑马。”

“一定有什么原因导致他失去意识并且摔下楼梯。”格蕾跟在他身后:“他可能有肿瘤。”

“听着,我不知道他怎么能活下来,更别说活动和说话。”谢帕德穿上手术服,“暂时没有其他的线索,先解决更重要的事情再考虑其他的原因吧。”

这时,手术室的电话被护士递到他的耳边。

“我是谢帕德,23起吗?”

“有一起为意图自杀。”是埃里克斯向他汇报搜索的资料情况。

“那不算,给我说说手术过程。”谢帕德说。

“最大的问题是失血和感染,”乔治接着说:“手术的时间越短,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

“关键就是赶快把钉子取出来并且注意失血。”埃里克斯和乔治每个人都拿着一只话筒。

“我明白了,”谢帕德了然,准备关掉电话:“换句话说,我只能靠自己了。”

乔治挂了电话,正准备离开,回头看见埃里克斯夹着话筒翻着杂志······

“你不来吗?”乔治问。

“老兄,我可不需要保镖。走吧。”埃里克斯没想跟他一起走:“你走吧。”

乔治皱着眉头撇着嘴不管他了。

“喔······喔·····喔······好极了······”埃里克斯在研究伊兹拍广告的杂志。“贝萨尼密语医生,很不错嘛!”

他偷偷去用复印机复印了很多伊兹的图片······

手术室里,克鲁兹躺在高高抬起到45度的病床上,意识还是清醒的。“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她喜欢红色,红色的车,红色的裙子,红色的帽子。我本人原本很讨厌红色,太张扬了。但是几年前,我带她登山她穿着红裙子,那里还有一片红色的,我猜是三角梅。她跳下车跑向它们开怀大笑起来,那遍野的红色······”

谢帕德皱着眉听着克鲁兹的话陷入沉思。

“好消息是癌细胞还没从前列腺扩散到淋巴结。”贝利拿出活检结果交给泌尿科的外科医生。

“通过彻底的前列腺切除术可以彻底的清除癌细胞。”一个胖胖的戴眼镜的金发老年医生说。“预后良好。”

“要不要保留些神经?”贝利建议:“让他过正常的性生活,好吗?”

“年轻人喜欢跟癌症碰运气,”老年医生说:“像我这种年纪大的,做事更讲究效果。”

“当然了,先生。”贝利敷衍着说。

“明天几点手术?”

“早上十点。”

“很好,也许还能再来点空闲时间。”他兴冲冲的走了。

“笨蛋只能用笨办法!”贝利很看不上他:“我们叫他‘软绵绵’,他做手术从来不留神经。”贝利跟伊兹吐槽。

“可以看到,有七颗钉子直接射入病人的颅骨,但除了视神经外没有严重的损伤。我们应该能治愈他。”理查德也进入了手术室,他在讲述手术要点:“目前的方案是将钉子按照它射入的角度精确地取出,任何晃动都可能造成比钉子进入更大的伤害。”

“进行到哪里了?过去一点。”克瑞斯缇娜赶到了观察室,这里快被医生们坐满了,毕竟是难得一见的手术。

“他们正要把钉子取出来。”乔治向里挪了一个位置。

“听说你要参加胰腺切除?”乔治问。

“可能是吧。”克瑞斯缇娜说:“伯克把我使唤的团团转······噢,看看那些片子!”

“嚯嚯嚯,这就是个恶魔。”埃里克斯从后面一排伸出头过来,吓了克瑞斯缇娜一跳,她用胳膊肘把他捣回去。

C臂X光机的视野中,一根钉子缓缓的离开颅骨······

“略微升高,很快会稳定。”谢帕德已经用工具解决了第一根钉子。“明胶海绵!”

“给你。”手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现在是第三阶段了。”观察室的墙上有手术视野的显示屏,克瑞斯缇娜看着显示屏感叹。

“杨医生,”坐在观察室另一端座位上的伯克医生突然发声,吓了克瑞斯缇娜一跳:“你的血液送检了吗?”

“哦,来之前送过去了。”克瑞斯缇娜赶快回答。

“带她到放射科做核磁共振,做好了就呼叫我。”伯克医生安排任务。克瑞斯缇娜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视野显示屏。伯克顺着克瑞斯缇娜的目光看了一眼。

“你想做那个胰腺切除手术是吗?”伯克威胁道。

“没错。”克瑞斯缇娜被威胁了,只能立刻离开去做准备工作。到门口时差点跟伊兹撞了个满怀。

“给你,我买东西的钱。”伊兹进来把钱递给乔治。

“你什么时候去?”

“今晚。”

“老实说乔治,千万不要······”

“能别在这里说吗?”乔治打断伊兹的话。

“什么?卫生巾吗?”伊兹看到第二排有空位,转了一圈坐下。伯克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刚才没听见我说什么吗?”乔治很尴尬。

“你是个男人,我们都知道。”伊兹在后面摇摇头说,周围的医生都偷偷的开始笑······

“来谈谈什么叫做唯唯诺诺吧。”埃里克斯在后面插刀,乔治坐不住了,只能缓缓站起来准备往外溜······

“我把医生分为两类,”法林护士说:“记得住病人名字的,还有记不住名字的。当然他们都记得手术,每次缝合都记得。”

“但好医生都记得名字,不是吗?”克瑞斯缇娜推着法林的移动病床走出电梯。

“我没这样说。”法林枕着左手说。“有些最好的医生,总是故意要跟病人保持距离,他们认为个人情感会妨碍他们治病。”她说的是爱丽丝,毕竟她最了解的是爱丽丝。

“嗨,利兹!”周围的护士跟病床上的人打招呼。

“嗨!”

“但是?”克瑞斯缇娜等着法林接着往下说:“在等着你说‘但是’呢。我肯定你有更重要的内容要说。”

“嗨,利兹!”周围不停有人跟病床上的法林打招呼。

“嗨!”

“脸色不错!”周围的人围上来,他们握着法林的手打招呼,把克瑞斯缇娜挤出了人群。

“哦,你撒谎,”法林说。

“你怎么样了,亲爱的?”

“太棒了,太棒了。”法林笑着敷衍说。

“嗨,利兹!”周围又有人不断的围过来。

“嗨!”

“还出血吗?”谢帕德的手术快结束了。

“没有了。”

“很好,成功了。”谢帕德说:“大家都很棒,谢谢你们。我觉得我们没有使得情况恶化,最大的问题是视神经,这一点明天早上我们就能知道了。”

“需要我预定核磁共振吗?”格蕾问。

“他需要稳定下来,明天再做吧。”谢帕德说。

观察室的人们渐渐散去。

“这是我见过的最神奇的事之一·······”

“结束了吗?完了吗?”克瑞斯缇娜完成伯克的要求想赶回手术观察室,结果在楼梯上遇到三三两两离开的大部队。

“是的,结束了。”

克瑞斯缇娜一下子没有了精神,她有气无力的走下楼梯,突然瞥见手术告示板上没有伯克的手术安排:“伯克没有安排胰腺切除术吗?”

“伯克医生,你看过法林的化验单吗?”克瑞斯缇娜在空中走廊堵住了伯克医生。

“我看过了。”伯克说,他没有停下脚步。

“情况更糟糕了。放射疗法对她的黄疸没有什么作用了。”

“是的。”

“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当然了。”

“但是我没有看到手术板上写胰腺切除术,要我帮你预定一个吗?”

“我要先看看她的活检报告,还有她的夜检结果。”

“通宵吗?”

“不是你值班吗?”

“呃···当然,是的。”克瑞斯缇娜不想放弃这个病例。

“很好,把她盯紧了。”伯克明显是在整她,但她还在抱有幻想。

“你会给她做手术,对吗?”克瑞斯缇娜问。“你还是会做胰腺切除术吧?”

伯克嘲弄地笑着说:“她患有胰腺癌,杨医生,我们会有办法的。”

“好的。”克瑞斯缇娜就当伯克答应了自我安慰着:“好的。”

“替我亲亲孩子。”

“睡会儿吧利兹。”

“好的,晚安。”

“再见,亲爱的。”围在法林周围的护士们逐渐散去,床上堆满了各种慰问品···

“拜拜,利兹。”

“保重,再见。”

“过会儿再见。”

“过会儿过来看你······”

格蕾逆着人流走进法林的病房。

“你妈妈可比你厉害啊。”法林发现了站在门口等待人们散开的格蕾。

“你是她的手术护士。”格蕾说。

“利兹·法林。”她向格蕾招手:“快进来!”

格蕾笑着走进病房,伸出手:“梅瑞徳斯·格蕾。”她点着头:“她让我来问候你。”

“这可不像她的作风。”法林疑惑的看着格蕾。

“你说什么?”

“我认识的爱丽丝·格蕾从不问候任何人,除了她自己。”作为相处18年的搭档,自问是要比其他人更熟悉爱丽丝的,“不过你早知道了,不是吗?”

“她现在在哪?”法林问。

格蕾张了张嘴,停顿了一下才说:“旅行中。”

“旅行?”

“是的。”

“啊,她还在做手术吗?”

“不怎么做了。”

“喔···,这也不像是她的作风!她是个工作狂,就像我一样。她从来不离开医院。”法林歪着头看格蕾:“这一点你也比我更清楚,不是吗?她还好吗?”

“她很好。”

“那就好。”法林一直用尖锐的眼神看着格蕾,她觉得格蕾在撒谎。

“我只是替她来问候你。保重。”格蕾觉得自己快被看穿了,说完尽快离开了。

“好的。”法林在格蕾离开后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