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郎中问:“这就是你要报答我,决定打掉肚子的孩子,那可是地主的孩子呀?”小月说:“吴医生,你在嘲笑我吗,是不是?”吴郎中说:“没有,都这个时候了我何苦要嘲笑你,你决定要打掉了?”
小月点点头,说:“因为这是一个孽子,吴医生。”吴郎中说:“那我就顺你的意,明天我把打胎药带来。”小月问:“那你今晚就在这儿住下来,明儿早上走。”
吴郎中点点头,看了一下小月表情说:“小月,你不必拘谨,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小月说:“吴医生,你别出去了,就在这儿睡,出去了反倒让老郑怀疑。”吴郎中说:“这个我知道。”
俩人肩并肩躺在床上,小月说:“吴医生,既然咱俩睡在一起了,你何必那么规矩呢?”吴郎中说:“我怕你不适应,更怕引起你反感,所以我得像正人君子的样子。”
小月说:“是你救了我,你是我的大恩人,带着我脱离魔窟,我感激也来及得,怎么可能反感?”吴郎中轻轻握住小月的手,说:“小月妹妹,我不希望你出于报恩或感激。”小月说:“我不仅仅是感激感恩,更多是信任信赖和爱。”
吴郎中幽幽的叹了一下说:“人的命运有时真的难以捉摸,我和你,一个原本在乡下,一个在县城,一个是药店的郎中,一个是乡下地主家的丫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有一天相遇相识又相知,现在俩人居然又像夫妻一样躺在一起,这需要怎样一种缘,我怀疑这是上天的安排。”
小月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我不能卖到青楼,如果你不当郎中,也许我俩这辈子也不可能交集在一起,这不是命运,这不是缘分又是什么?”
说着把头挪到吴郎中那宽厚的胸脯上,吴郎中用手轻轻的抚摸中她的长发和白嫩柔滑的脸,心中充满了怜爱。
小月轻轻的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吴郎中说:“我父母几年前就过世了,父亲是当地有名的乡绅,后来他来县城做生意,这个药铺就是父亲传给我的,我原本有一个像你一样年轻的女人,她是街上开杂货店人家的女儿,她父亲姓徐,叫子伯,子伯有三个女儿,她是最小女儿,五官清秀,皮肤像豆腐一样白嫩,让人爱不释手。我和她结婚时她才十七岁,我原以为从此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没想到就在我俩结婚不久,日本鬼子打进了城,烧杀奸掳无恶不作。我当时真傻,以为在家里她就没有危险。
有天上午,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是秋天,当时还下着绵绵秋雨,我和她,她叫小宁,我和小宁正在药店里整理药材,由于战事频繁,各种药材销量急增。突然大街传来几声枪声,如果我当时叫小宁去楼上躲避一下,也许不会发生后来的事。小宁当时也没在意,兵荒马乱的年代里大街上传来几声枪响,这不足为奇,所以我俩只顾低头整理药材,昨天进了一批野生中药,价格不高。
这时从外面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叽哩呱啦的叫喊声,我知道日本鬼子来了,日本鬼子经常骚扰店铺,不一会儿进来五,六个日本兵,先问这儿有没有来过?我当时说没有,日本兵当然不信,从楼上搜到楼下,什么也没有找到,有些气极败坏的样子,其中一个兵两眼贪婪的盯着小宁的脸说,花姑娘大大的好,小宁一时害怕极了,脸色苍白浑身直抖。我这才意识的危险来了,几个日本兵狠狠的扑上去,把小宁摁倒在地,小宁一边减叫一边拼命的挣扎,我还没等我去反抗,其中一个兵用枪把子把我砸昏过去,等我醒来时,小宁己含辱死去。”
小月说:“日本兵禽兽不如,后来你有没有娶女人。”吴郎中说:“没有。”小月问:“为什么?”吴郎中说:“没有合适的。”
小月说:“吴哥,抱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