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用人不疑

明臻看着桌面上摆着的那份协议,冷笑了一声,“你当这是儿戏?”

罗玉淡淡说道:“不然呢?这是买卖,交易都还没开始,当然可以当儿戏。”

明臻脸色冷到了冰点,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见她一脸戏谑的态度,胸腔一股闷气涌动。

如果她不是玉儿,她就死定了!

“你认为,我写下的契约,会轻易收回去?”

“收不收回去,那是你的事,还不还回,这是我的事。现在我把这份东西摆在这了,你怎么处理它,请尊自便,与我无关。”

她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告辞。

明臻看她就要走,伸出手来,一把拉住了她,她一个趔趄没站稳,跌了下去,被他修长的手臂一捞,稳稳地倒在了他怀里。

她抬头一看,刚好对上他那张绝色的脸,如此近距离,连他纤长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够了吧?”

他温热的呼吸喷到她脸上,一阵酥麻。

罗玉尴尬至极,连忙收回视线,“谁要看你,放开我!”

明臻嘴角微微上扬,环抱在她胸前的双手却没有松动,却把脸低了下来,靠她的脸靠得更近了,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到。

“告诉我,这是否就是你欲擒故纵的招式?”

罗玉笑了,这人是否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可以狂妄自大吗?

的确,她是有点馋,但不至于为了他的美貌而不顾自尊吧?

要是在仙界,直接擒来即刻,何须招式?

就是在这方世界,她若真馋他——呃——是要动一下脑筋的——吧?

“你想知道?你放开我再告诉你。”

明臻没有放手,眼神依然逼视她,想要从她的眼里找出答案。然而,除了戏谑,他什么也找不到。

“要不是欲擒故纵,为何你这般三番四次地拨弄我?”

呵!

罗玉感到一股无力感。

从始到终,她都不是特意的。每次遇见,她都不知道是他,但是每次又那么巧合,要她解释,她却有口难辨。

想到这里,她感觉有点头疼。

无奈之下,她只好拿出她狐仙的本色了。

她冲着他狐媚一笑,娇滴滴地说道:

“王爷说是就是了,我也懒得挣扎。既然被你看穿了,那你还留着我何用?念我还没有冒犯到王爷的贵体,请您高抬贵手,放小女子一马,我保证以后绝不再在你眼前出现,扰了您的清净。”

明臻看着她狐媚的笑容,柔情似水的声音如一缕轻烟细微入耳,一时怔住了:

像极了!

只有她才知道该如何拨动着他的心弦!

“王爷,如何嘛?”

罗玉见他不言不语地盯着她看,心里没底了。

这招不好用了?

明臻被她这样一问,思绪拉了回来,冲着她微微一笑,“如果本王不放呢?”

罗玉心一下子凉了,糟了,果真换个世界就失效了!

她立马收回狐媚的笑容,冷着一张脸,用力掰扯着环着她胸/前的大手。

软的不行就得来硬的了。

“我让你放开!你再不放开我就喊人了啊!你不是洁身自好常年不碰女色的吗?我这么一喊,让人知道你是伪装的,看你还有什么脸皮示人!”

明臻笑了,“原来你了解我还挺深的啊!”

罗玉继续用力地掰扯着铁钳般大手,发现简直是徒劳的,她的灵力一点用处都没有,就更急了。

“你的癖好,天下人都知道,还用我特意去了解吗?”

他笑得更诡异了。

“既然世人如此误解我,那正好,今日就让人好好看看,本王是如何不近女—色的!”

话音刚落,他的唇就落了下来,刚好印在了她的唇/上。

罗玉脑袋嗡的一下炸了,热流流窜全身,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

活了千年,原来初吻是这样的啊!

她原以为他会继续放肆下去,谁知他竟然浅尝辄止,他的手突然松了开来,让她重重地摔在了榻上。

头好疼!

腰好疼!

“没点功夫,好意思过来挑衅!”

看着他嫌弃的表情,罗玉顿时有种被嫌弃的委屈感。

罗玉:“你也太抬举自己了。就你那丁点的东西,根本引不起我的兴趣!不要以为是个雄性动物,我就会有所回应,我又不是母gou。”

明臻被她这番抢白,想起前阵子的尴尬,一时心塞。

他已经恢复了平静,不再看她,只是淡淡地说道:“本王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要解约,本王只告诉你,本王的契约绝不会收回!”

这结果,也是罗玉的意料之中。

本来以为软硬兼施,会有所成算,谁知这家伙根本不吃这套。

罗玉:“如果我不履行契约呢?”

明臻冷哼了一声,沉声说道:“看来你对我还不是很了解嘛!”

罗玉打了个冷颤,活阎王还是不要挑衅的好!

既然谈崩了,罗玉就不想再跟他墨迹了,方才就已经很丢人了!

明臻看着她沉着脸就要走,忍不住出声道:

“你明日不用过来了,十日后过来吧。这期间你好好琢磨琢磨医术,不要一出手我就倒下了。本王久病成医,也是有点功力的,你要是使坏,我让你和你的族人陪葬!”

“既然你如此不相信我,为何还要让我医治?难道你不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这世上,能够坑得了本王的人,没有,我估计你也没那本事!”

罗玉:……

回去我就研制一款毒药,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死你!

……

明臻待罗玉走后,虚脱地倒在榻上,身体忍不住蜷缩起来,额上的冷汗潸潸而下。

他已经连续好几日没有发病了,方才与她拉扯一用力,竟毫无征兆地痛了起来。

这种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像万条蛆虫在骨内同时撕咬,既疼痛又诛心,仿若坠入深渊,疼痛惶恐,无法自救。

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就是在这样的痛苦中度过的,每一次,他都是靠自己的意志一次次地挺过来,好像健康的人一样生活。

确实受不了的时候,就让苏老扎几针缓解一下。

只是缓解几分,并不能治愈。

他能够在这方世界游走这么多年,是有代价的,疼痛的代价。

要不是为了玉儿,他一刻也不想在这方世界待下去。

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