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两天,徐煜阳和宁妍开始为即将来的“情人节”做起了准备。他们私下和彭旭一起商讨了好几次方案,最终,他们决定情人节当天由宁妍独自进去。因为他们都知道,如果徐煜阳也跟去的话,在徐煜阳的保护下,凶手很有可能根本就不会接近宁妍。“你们放心好了,宁妍那边我会派三组人进行监视,派一组人进行贴身保护。”彭旭说,也直到听到这,徐煜阳才稍微放了心。
随后,徐煜阳又陪宁妍挑选了两件宁妍去酒吧要穿的衣服、高跟鞋、指甲油,以及合适放置监听器的胸针。
待忙完这些,已经是情人节前一天了。
然而,命运就是那么巧合,就是在这最后一天的晚上,徐煜阳却忽然弄明白了所有被害者的“最后的那一点”相同处!
晚上,因为第二天就是情人节的关系,为了让宁妍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下,更好的面对第二天的挑战,所以徐煜阳主动提出想和宁妍看一场电影。
宁妍一开始还有些奇怪,但是当她明白了徐煜阳的真正目的之后,她忽然就感怀起来。
于是,宁妍再次找到了之前没有看成功的《一天》的原音版电影。
“这次放心,这次一定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宁妍靠在徐煜阳身边,笑着说道。
然而,大概是因为这几天压力太大、且每天都面几名对死者的这些照片的缘故,所以即使是徐煜阳首先提的看电影,不一会,他自己就不知不觉的泛起了困。
徐煜阳的思想一部分停留在电影和宁妍之中,另一部分却又回到课那间教室。
阴暗的教室里,那些脸不停的在徐煜阳的大脑里反复横跳着,对比着,它们一开始并没有目的,也并没有方向,就像马格利特的那些超写实的绘画作品,随意的浮现着、组合着……
然而,当宁妍的一句话忽然在他耳边响起的时候,他的思维忽然就出现了停顿,而后,那个“点”忽然就出现了!
“安妮海瑟薇真的是大美女!不过有时候我总觉得她的脸哪里有一点奇怪,可能这是我们学美术的人对人体结构的挑剔吧,她的眼睛太大了,导致眼间距有点小了,外眼角也不是太对称……”
——这是宁妍在看电影时在他耳边随意说的话,但是这就是这句话,令徐煜阳当即就醒了过来!
“宁妍,你刚说什么?!”徐煜阳气喘吁吁。
“什么?”宁妍奇怪的回忆了一下,“我说安妮海瑟薇是美女……”
“不是,是最后一句!”
“最后?……对称?”
“人脸对称……?!”徐煜阳脱口而出。
随后,徐煜阳看向电影,他看到电影里,艾玛和德斯特正在每年的7月15日的这天见面——每年仅有一次的见面,然而徐煜阳所注意的却完全不是着浪漫的剧情,他关注的只剩下安妮海瑟薇的脸了。
徐煜阳的大脑开始在潜意思里走进入了某个数字迷宫,当这些计算数字忽然以雷同的方式呈现时,徐煜阳终于爆发般的明白了!
徐煜阳立刻起身,他也因为起的太快而导致的腰背产生了瞬间的疼痛,但是他也顾不得了,他毫无耽搁的去拿到了手机,手指颤抖,拨通了彭旭的电话。
宁妍看到了这一切,也诧异的关掉了声音,而后,她就听到了徐煜阳急促的声音。
但是,彭旭在听到徐煜阳解释的瞬间就好像失落了一些,他的声音并不兴奋,也不好奇。“你是说……她们在面容有共同的特点?你会不会是太紧张了,煜阳,因为技术员已经分析过了,她们在长相上并没有相同点,几位受害者的长相没有相似的地方,她们眼睛不一样,鼻子、嘴巴、脸型也都不一致,比如郭瑶是单眼皮,宁妍是双眼皮……”
徐煜阳急切的带的打断了彭旭。“不是具体的长相,而是“面部对称”!”
果然,听到这个新的角度,彭旭才紧张了一些,就连身边的宁妍也惊诧了。“什么意思?”彭旭问。
而后徐煜阳告诉彭旭,一般人的脸都会有少许的不对称的情况,不超过10%基本上不影响美观,少于5%甚至肉眼都看不出来,所以他们之前也没有注意,但是如果从“数学解构”这个角度具体去观察、放大看受害者的脸的话,就会意外发现她们的“不对称”呈现同样的特点——
她们的左嘴角都比右嘴角稍低一点点,鼻梁处都是左边更窄,额头隆起来的弧度也很相似,如果是一两个人,那可能是巧合,但是如果四个人都是一样的话,那极有可能这就是凶手下意识的选择!因为有研究表明,其实每个人在选择配偶的长相时,他们潜意识都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范围了,这个范围就是基于自身对面部匀称的感觉。
而如果是凶手所恨的人的话,这个结论同样成立。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下意识选择这些被害者的?”
“对,很有可能他杀人的源头——那个他所恨的女孩或者他的母亲也有这个特点——她的左嘴角都比右嘴角稍低,鼻梁略微不对称,额头隆起来的弧度也是这样,所以他才会对这类的女孩有些特殊的憎恨!而如果他之前就已经杀过人的话,我们可以从失踪人口以前的悬案卷宗里去找有类似长相的女孩!不过……是全国人口失踪库。”
“全国?”
“对,”徐煜阳说着,他的语速就缓慢了下来,“其实之前的‘外地人’这点确实是一个思路,只不过我之前的分析可能有点局限了,很可能“不是本地人”的不是被害者,而是凶手!凶手只是这两年才来的M市,所以案件才出现的,而之前他所犯的案子很有可能也不在M市,而是在全国任何可能的一个城市,那边才是他的老家!”
电话里,彭旭沉默了,好像他也正在思考这个可能性,过了好一会,他才发出了一阵严肃的叹气。
“煜阳,我会立刻派人去查这两个线索,但是你说的这个范围也太大了!全国的话,恐怕三天也查不完!更况且我们明天的行动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
徐煜阳也陷入了沉默,他也知道彭旭的为难。
果然,时间还是晚了一步,他们很有可能还是无法在情人节之前找出这个混蛋。
而宁妍听到了这一切,她却淡定的多——即使那只是她的伪装。于是,宁妍微笑着走了过来,一只手熟练的挽过徐煜阳,一只手拿走了徐煜阳的电话。“彭队,你放心好了,明天的行动我会继续完成的。”
“宁妍,对不起,明天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有任何不对劲,我们都会立刻终止行动!”
宁妍在电话这边点了点头,“谢谢您们,彭队,你们不用抱歉,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也不会当逃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