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晨瑜让座,边叫一名侍女上茶,边说道:“你先坐会儿,待会儿慧公有安排。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先离开一会。”
“管宰大人,请这块令牌请交于慧公大人。”我将刚才手里握着的那块令牌递给他并拱手说道:“在下初来乍到啥都不懂,一切听管宰大人。”
他先是一愣,接过令牌看了眼后摆摆手示意我坐下,说道:“可。”
说完,他转身离去。
管宰在羽星地位不低,类似于总管之类的。羽星上由赤凤族统治,乃一国或称一朝,皇室管家,堪称高贵。
花晨瑜离开客厅进了一间密室,随着他抬手将一块寅木晶令牌按入墙壁绘有凤图腾中左爪下一处暗记里。
这寅木晶令牌却与韩钰给韩鸣的那两块有所不同,只有一面令一面皇两字,却没有复杂的符图。
凤图腾顿时光芒大盛,包裹住花晨瑜消失不见。
一间石室里有一位盘膝打坐的赤面魁梧老者,他火红头发赤眉虬髯,面若刀削果敢刚毅,身穿火红大袍上绣有活灵活现的凤体。
他就是这颗星球台面上的第二号人物,太上首座大祭酒韩晟慧,此界凤凰族中最纯血脉最接近始祖血脉的皇族,韩钰的父亲。
凤凰是五彩羽族的统称,而不是单个,世俗对其知之甚少。很多界域认为凤是凤凰是凰且为雄凤雌凰,实则凤与凰是雄雌不分的。
凤凰族类分五色,亦为五族,其中凤凰族中羽如赤其血脉最纯,也是主脉。其族中冰凤火凰体,又是族群最无上高贵的血脉。
另有旁支四族,血脉亦不逊于赤羽一族。羽如青为鸾族又称苍鸾,羽黄为鹓鶵,羽紫为鸑鷟,羽白为鸿浩。在凤凰五族群中有区分,若单独一个在异族异界,其它族类分不清楚亦称其为凤凰。
羽色只是表象,视为凤凰族还要看体态和血脉传承,其它羽禽也有色但并不能相提并论。
空气微动,花晨瑜出现在此间石室里。
他躬身递上令牌说道:“阿公,那韩鸣已经领来了。这是他的另一块令牌,说要交于阿公。”
韩晟慧睁眼,手指摩挲着韩钰先前那块令牌,又看了看韩晨瑜递来的令牌,手一招将其摄入手中。
他将两块令牌左看右看,又用手指抚摸,随后将其合在一起,逆时针扭了一下。
令牌严丝合缝似如一块,有淡淡的荧光在其纹路间游走。
“将那小子带去天甲三号池中修炼半年。”韩晟慧沉吟片刻说道:“给他准备好修炼资源,多些。”
“这?”花晨瑜疑惑间并没有离去。
“此乃秘事你不可知晓,若有问及,就说是老夫安排,扣老夫贡献点。”
韩晟慧对花晨瑜的不理解好似知道,他手心中又有了一颗翠绿的莲子,用法力包裹推送到花晨瑜面前说道:“老夫倒忘了那小子修为太低,这颗七转冰玉莲关键时刻好护一下其肉身。”
“阿公,他只是个来路不明……”
“呵呵,你眼红冰玉莲了吧!老夫知道,即便是天甲十号池你们都没资格进入,更何况他呢。他,以后你就知晓了。”韩晟慧渐渐地沉声道:“你务必将他送入三号池,不得出错。去吧!”
花晨瑜称是后离去。
韩晟慧抬手一挥,石室里出现八杆阵旗,没入乾兑離震坤艮坎巽八方。
石室内立马雾气弥漫,神识无法探测。
韩晟慧抬手将那两块合一体的令牌往上空一抛,并将一股法力注入其中。
令牌旋转荡开雾气,片刻化作一道虚影,逐渐凝实。
虚影凝实后落地,朝韩晟慧一拜,说道:“阿爹。”
“钰儿?”韩晟慧顿时热泪盈眶,虽有些激动,但站立未动,问道。看见是自己亲生女儿,但修真界无奇不有,此间若有阴谋不得不防。
“阿爹,正是钰儿。”韩钰行完礼说道:“韩景东夺了阿爹皇位?”
“你,钰儿,这是族事。”韩晟慧未接话反而迫切询问道:“你这些年去哪儿了?为什么要托人带信来?”
“好,那听钰儿道来。那年,翠儿在我屋舍中放了株醉神草,将我迷晕。”
“花翠那贱婢,胆敢!”
“翠儿,呵,我已经不怪她了。有些事不是阿爹你们所知,是我被他们带走后才知我们之上还有大人物的存在。”
韩晟慧有些不解,但他未出声询问。
“翠儿也是迫不得已,他们将她父母掳掠,威胁她。”
韩晟慧怨气顿生,气呼呼道:“哼,即便是威胁,为主死应无怨无悔。况你待她们亦不薄,不敬女仆之责,必死!”
“哎,她被灭口了,还有她家人。”韩钰并未理会也未出现情绪伤感,依旧自顾自说道:“那醉神草类似含羞蕉,晨露于花冠中沁润花蕾其香能麻痹神魂使之反应缓慢,四肢僵硬不能动弹。之前,我也认为是含羞蕉,实则是醉神草,二者犹如孪生。”
“老夫熟知药草不下百万种,却不知你所说醉神草是何物,就连你这本界最强者都无法抵御?”
“阿爹,以前钰儿哪是最强者?”
“器主大人将一代阿爷们带走后,你不是百万年来最强者?”
“龙族、奴族他们确实不能与我争锋。可他们为什么和我们作对?”
“不是我族强盛,龙族隐约被我族压了一头,为了资源他们不服才又了争端?”
“这只是表象,实则这里面水深着呢。”韩钰的脸色有些冰冷道:“其实,我们这一界并不是星域大世界。我们生存之地乃在一很高阶的存储生灵的道器里,时间很久远我们并不知道是在一空间中。器主大人又有它事不能随身携带这道器,于是就将此道器用大法术安置在叫碎流域的星空大世界中的一角。我们生存之地演化成星球,而曜日并不是真正的太阳,而是碎流域中一颗叫垮炱的恒星投影。我们虽说能离开所住星球,亦能在虚空行驶飞船飞城,但离不开这片星域,即便飞行无数年都不行。”
韩晟慧惊讶无比,他看着韩钰不可思议的问道:“这,你如何所知?”
“这些,对我们来说已经无法获知,对一代先祖们来说不是秘密。但对我们后辈守口如瓶,更无只言片语留存,因他们摄于器主大人的淫威吧。我所知,待我为阿爹述说。于我之上,还有器灵、器魂。”
“这我知道,高阶宝器中器灵器魂威力能提升百倍。可这是没有灵智的,只按照炼制的器胚中的阵法意志行事,它们……”韩晟慧说着说着自己亦说不下去了,韩钰所说越来越神秘,他只得惊讶了。
“不知何缘故,器灵产生了自我灵智,更恢复了些自身记忆。它是器主大人掠杀很高阶修士并夺取其魂魄,将其记忆删除,炼制成器灵,强行封印于此。此器灵老鬼知道自己死于器主大人之手越想摆脱器胚束缚,见我族日渐强大就唆使龙族滋事。阿爹您也知道,龙族一向狂傲,见不得本界有谁比它们强大。器灵老鬼想通过我们争斗,打破平衡,借此逃脱。它所不知,器主大人留有后手,还有器魂守护我们。厷皮降骨正将大人,是统领界域执法傀儡,能克制器灵老鬼不能肆无忌惮,但不能完全压制。我虽被龙族擒获,但我也有些自护手段,还有器魂大人的出手,它妥协了。锁我丹田,封印记忆,流放厷星梅岭上。”
韩晟慧越听越火,此刻他全身一团火,石室内炙热无比。
“阿爹,莫火。这或许是对女儿的一次心境历练。”韩钰淡淡说道:“那年奴星大圣皇十七子夜涵路过梅岭,见我美貌收为妾室。”
“哼,那大圣皇算个屁,其子胆敢玷污我女,老夫待退了龙族之兵,打到奴星踏平圣帝宫灭了大圣皇一族,定拿那夜涵千刀万剐。”
“阿爹,莫动怒。修途岁月无期,哪又事事顺心。只有淡定,才能魔心不生,劫渡平安。”
韩晟慧这才平息怒火,收了全身火焰。
“此后,产有一子,名曰飞宇。夜涵生性凉薄,为讨好芳妃,刺我双目献之。钰儿毫无法力,只能任其宰割。那日还将我丢入刑渊台,毁尸灭迹。”
“啊啊,气死老夫了。他们,他们……”韩晟慧双手高举仰头大叫:“好歹毒好歹毒,那刑渊台老夫知道,万丈深渊阴煞似刀。即便老夫深入也会粉身碎骨,他们,他们,气死老夫!”
“此乃是天意,他们哪知我肉体成圣,深渊中阴煞刀风却解我身上禁止,并莫名其妙的传送到了奴星中一颗伴星名曰鎏星陆的偏僻部落中。经我探查,此部落土著久远,村寨有诸多秘密。器灵老鬼即便是此界域内可以说无所不知无处不到,对此地一些秘密亦不知晓。”
韩晟慧也冷静了,看着韩钰犹如小孩听老人将故事般,静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