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见葵姑在付清婉面前吃了瘪,顿时就不乐意了,一把捏住付清婉纤细的脖子。“姑姑!”阿慈大喊一声,将葵姑的思绪拉了回来。“不要被她给骗了,神君生性凉薄,根本不会在意别人的死活,这小妮子巧言栗色,嘴里肯定没有一句实话。”
阿慈说的也不全对,烛龙确实不会在意别人的生死,但只要是他在意的人,是会豁出性命去保护的,付清婉就是利用这一点。
但她现在的力量很弱,无法从阿慈的手中挣脱,便恶狠狠的对阿慈喊道:“是嘛,神君对人族格外的偏爱,你大可以试试看,杀了我,看他会不会迁怒于你!”
阿慈不受付清婉的威胁,真的动了要杀死她的念头,掐得付清婉直翻白眼。
相比之下,葵姑就冷静多了,回忆过往的种种事情,因为陆雪妍这个人族,害得他们整日担惊受怕,更是差点丢了性命,不管付清婉说的是不是真的,葵姑都不敢冒险得罪烛龙,立即上前制止阿慈,将付清婉从她手中救了下来。
“姑姑,你这是?”阿慈不解的看向葵姑。
葵姑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给了她一个意味声长的眼神。
阿慈也很自觉,意识到自己越界了,马上退到了葵姑身后。
付清婉瘫坐在地上猛烈的咳嗽着,差点就丢了性命,因此也记恨上了阿慈,眼神凶狠的看向她。
“我不管是谁在你身后护着你,纵容你,只要你还在魁月楼一日,就得守魁月楼的规矩。”葵姑虽然不敢杀付清婉,但还是有办法牵制住她。
付清婉赌赢了,明白了他们心中的顾虑,一下子就飘了,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指着阿慈咆哮道:“她方才要杀了我,姑姑难道要我这么算了吗?”
阿慈可是葵姑的心腹,葵姑自然得护着,并没有被付清婉的三言两语给吓住,反而是一脸平静的解释道:“是你破坏规矩在先,阿慈就算真的杀了你,也并无过错。”
“你们如此待我,就不怕神君怪罪吗?”付清婉不依不饶,又将烛龙搬了出来。
“哼......”说起对烛龙的了解,葵姑更胜一筹,冷哼一声接着说道:“连见面都要偷偷摸摸,你觉得神君真的有那么在乎你吗?”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付清婉绝对不能退缩,不能让他们再随意的拿捏自己,随即又恐吓起了葵姑。“姑姑恐怕是忘了,凤凰一族的世子因何而亡,魁月楼又是因何陷入一片火海之中,若神君知道你们如此欺负我,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哈哈......你以为你是谁!”葵姑放声大笑,嘲讽付清婉的不自量力。“这世上,能有如此好运之人,恐怕也只有她了,你还想与她相提并论吗?”
若论出身,付清婉明显比陆雪妍高贵多了,便不服气的反驳道:“如何不能,我出身高贵,怎么会输给一个商贾之女。”
付清婉自信满满的模样,在葵姑眼中不过是个笑话。“这世间比你出身高贵的人多得是,又有几人能入得了神君的眼,你就不要自不量力了,趁着神君现在对你还有些兴趣,莫要自己葬送了自己的路。”
葵姑的一番话让付清婉又是一阵心虚,在人间她曾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在魔界她不过就是一个阶下囚,任谁都能欺负一番。
“男人都喜新厌旧,终有一日他也会厌倦的。”在出身上她没有了优势,又转而将话题引向了别的地方。
葵姑已无心再跟她多费口舌,随后就板着一张脸警告她。“那就看你能不能等到那一日了,以前的事,我看在神君的面上可以不追究,但你若是再敢在这里胡闹,伤人性命,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付清婉见事情已经不无法挽回,又开始胡编乱造,将所有的过错推到那些被她杀害的人身上。“那是他们该死,竟敢在背后妄议神君,姑姑难道还想包庇他们吗?”
人都已经死了,还不是凭她一张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葵姑对她的话也没有全信,捏着她的下颚再一次严肃的警告她。“神君从不在意旁人的只言片语,我再警告你一次,你胆敢再敢兴风作浪,我相信,就算是要杀你,神君也不会出面保你。”
付清婉本来还占据上风,这一下也彻底的焉了,若是被捅到烛龙面前,不但葵姑饶不了她,估计烛龙也不会放过她,急转之下也认了怂。“有损神君名誉之人,非除不可,姑姑无非是怕我给你惹麻烦,我不在楼中动手便是。”
付清婉字字句句都是为了烛龙,让葵姑都找不到借口反驳,但转念又一想,这些事跟她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不是在楼中出事,她也难得去管那么多,一番思考后也欣然同意了。“随你的便,但你若是给我惹了麻烦,我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们基本上达成了共识,葵姑也没有过多为难付清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阿慈很不解,在没人的时候轻声询问葵姑:“姑姑何必要这么顺着她,万一她只是骗我们,那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葵姑端着清茶,也在思考着付清婉妖化的事情,小抿一口后回道:“她一个弱女子,能在无声无息间化而为妖,又能悄无声息杀人取丹,背后一定有一个术法高深的人在帮她。”
“那也未见得此人就是神君!”
“未必!”葵姑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将自己见过的所有人都联想了一遍,除了烛龙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选。“她在魔界举目无亲,除了神君,我还真的想不出第二个人。”
“若神君真的想要帮她,直接将她带出去便是,又何必要弄得这么麻烦!”阿慈疑惑不解,这可不是烛龙的做事风格。
“唉......”葵姑也百思不得其解,又无奈的叹息了起来。“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按理说,神君做事不会这么拖沓,更不会这么费神;可如果不是他,又能是谁?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