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凯瑟琳顺从的低下了头，邓布利多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
最终，
她还是把自己原本想要问他的问题换成了在凯瑟琳看来要多没营养有多没营养的解释。
“当时情况紧急，我根本不可能让身体里突然增多的魔力真的释放出去，而那时我刚好已经变身成了阿尼玛格斯多状态，却完全没有办法控制精准魔力在基础的阿尼玛格斯形态上再增加别的魔法。”
“突然暴增的魔法力量无异于把我这个人忽然变成了一个人形魔法炸弹。”
“凯瑟琳，你如果真的窥探到了规则世界，那大约你想问的问题，”
邓布利多大约已经没工夫再面对毫无意义的语言交流，凯瑟琳的这段话听着危言耸听，实际却早就处理得当。
“我目前尚未得到答案。”
邓布利多问，
“我猜测，你看到的，或者直接经历过的未来，伏地魔并不是被魔法打败的，而是被规则杀死的，你刚才欲言又止就是打算问这句话，是吗？”
“事实上，我才发现一件事情。”
凯瑟琳并没有回答，而是用哈利的魔杖在她的头脑里抽出一段记忆，它让邓布利多亲眼见到那个万圣节之夜，凯瑟琳是如何“死”的，原本准备依附在哈利身上伤疤上的魂器又是如何选择凯瑟琳，再然后，变成了她穿越时空，使用和领悟时空魔法的养料。
“我好想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
邓布利多知道，凯瑟琳特地依附在哈利身上，把她才得到的“新鲜”记忆双手奉上捧到他面前，只是为了能让他可以稍稍放心。
她一直是个孤儿，而他和曾经的米勒娃确实是她在人生路上被她当做长辈一样的存在。以至于，就算遇到魔力暴动这样的大事，她控制住以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魔法部对他的施压，彼得的挑衅行径，以及未来在伏地魔统治时期注定要在霍格沃兹周围吸收快乐的摄魂怪。
“你想说，伏地魔的魂器不是七个，其实有八个？”
“炼金术有个原则，能量守恒，等价交换。”
凯瑟琳用哈利的样子淡淡的看着邓布利多，
“但您说的对，伏地魔的第八个魂器是在过去变革过程当中产生并消亡的，它给我们展现了一种规则。
命运、因果，或者轮回。
我想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时间沙漏带给孩子们的神奇经历。在整个回到过去拯救未来的行动中，哈利、赫敏和罗恩在您的提示下完成了将他们尚未看到的事情当成没有发生过，成功且合理的改变了一些人在未来的结局。”
“你想照着之前未来的轨迹一直延续下去？”
“大约……”
凯瑟琳忽然晃了晃身体，看见这一幕的邓布利多知道，再看到单纯中二的那个人，大约就是哈利·波特本人了。
“哈利？”
“啊?”
被解除附身的哈利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紧接着邓布利多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刻骨铭心的懊悔。
哈利终于不用烦恼自己的大脑封闭术等级不够，以至于通过魔法通道连接凯瑟琳见天的给他喂狗粮了。凯瑟琳既然发现了他过去对她所做的窥探，他又怎么可能再通过同样的手法拿到他想要的记忆？
“哈利，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可能不太好，我原本是通过伤疤上的魔法连接进入凯瑟琳思想的，但我忘记了，凯瑟琳会大脑封闭术。
我想过她会生气，但我没想到她因为这个事情能气成这样。
她刚才走的时候同我说，整整一个学期，她都将当我这个人不存在。她说我翅膀硬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她管不了我了，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
哈利的眼前是邓布利多，也是他所认为的绝对可信的人，
“凯瑟琳托我带她向您请假，她这些天需要消化融合过甚的魔力，保证身体同魔法尽可能同步。”
“邓布利多教授，您说，我本来只是想看看自己多学一点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可我很多时候能不由自主看到任何她有强烈情感时候的画面，我是说，任何！
我能看到他们在十多年前就差点在一起了，我不受控制的看得到凯瑟琳的思维，共情她的想法……那个时候我还没出生。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
我是不是真的很过分。”
“我想，”
邓布利多并没有粉饰太平的打算，“的确很过分。”
“教授，我该怎么做？”
“你该怎么做并不应该是听我说的，你应该自己去想，去想象一下如果凯瑟琳对你做了同样的事情……哈利，你大约不知道他们后来都发生了什么，也不要问任何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时候，有的人冷眼旁观事不关己，有的人选择逃避直到大祸临门却发现自己无力反抗，而有的人像你的父母，像凯瑟琳，他们很勇敢，他们都是英雄。
如果你此事最想隐瞒之事被世上最亲的人知晓了，你大约会比凯瑟琳现在对你做的更为愤怒，”
邓布利多说，
“然后用你这颗心，去打动凯瑟琳的这颗。”
“最后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我本来想着可能能在凯瑟琳的记忆里偷偷找到答案，但今天以后，我想她的脑袋大约比阿兹卡班更难被人攻破。而若是询问她本人，我想我也不可能从她嘴里亲口得到她的回答。”
“自从学会了摄神取念，我没有其他练习的对象，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练习，读取自己的记忆。然后用大脑封闭术整理我的思想，让我更清楚自己的过去，凯瑟琳说，长此以往便能明心见性。
我发现，虽然小时候的记忆我早就忘记了，但它们并没有彻底消失，而是一直会在我的脑海里，我的父母，我的妹妹，我们一家人一起度过的短暂而又幸福的时光。
以及……1981年的万圣节。”
哈利深深叹了一口气，从随身携带的百宝囊中拿出了一个发现外界世界苏醒过来正在挥动翅膀的金色飞贼。
若凯瑟琳的意识还在这里，没有因为听到斯内普的担心而回到她的真身那边，她大约会发现自己又一次看到了有一个冥冥之中有所注定的事情。
这只金色飞贼在原本的时空中，在未来哈利·波特的混血王子之年，它被选为邓布利多送给哈利的遗物。
在那个时空，这位年迈的老人从很早以前起就一直关注着哈利的成长，而在这个时空……“小天狼星从我的襁褓之中发现了这个，他原本以为是我爸爸偷偷藏给我的，是他的遗物。
但后来我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记忆，我发现教父猜错了，事实上放下这个的是却从未来穿越到过去的凯瑟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