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只来了此处半月多些，姑娘说的这里之前的人家我实在不知。”
“之前住的人家大抵早就搬了，现在这房子只有我和我先生。”
那女子说完，见我还要开口，赶忙又补充。
“那，我先生现在别处，我得去找他，实在帮不上姑娘，我就先走了。”
她说完便逃也似地去了，留我在原地呆了半响。
毓贞：“……令轩哥哥，你不是说先生在这么?”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奚令轩：“……”
“毓儿，哥哥送你回家吧。”
“你出来这么久了，苏叔叔要担心的。”
他好像在恳求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他明明只是像从前一样对我说，毓儿，该回家了。
可我却觉得，他好像在求我，要我在知道了某个真相之后依旧保持平静，依旧像往常那样生活下去。
可是我理所当然地开始愤怒一——一不如说是恐惧。
我甩脱了他的手，直接扑在了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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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贞：“开门！”
“开门啊！！”
“里面还有没有人!”
我不知道自己敲了多久的门，我只清楚地记得双手是如何从肿痛到麻木，身体是如何从站立到瘫坐。
可我不能停啊，我不能停。
我若停了，这件事就彻底结束了。我若停了，先生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我要在这里耗尽最后一丝气力，然后闭上眼沉沉睡去，再醒来就回到那个还可以对着他的脸肆无忌惮流泪的晚上。
先生啊，如果我知道那是我最后一个能够看着你的夜晚，我会笑的。
我一定会尽力地笑，笑得让天边的月亮也黯然失色。
如果我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送你到巷口，我一定尽力地留你，说我不舍得你，说你要保证还会回来。
如果，如果。
如果这岁月由得我。
毓贞：“拜托……请开门吧……”
“是我打扰了……但是请开门吧……”
让我见见他。
一刻不开门，一刻他就还在这门内。
让我见见他，就算他要走，他得告诉我，他要去哪儿。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双手臂紧紧地锢住了我，不由得我再继续动作，
奚令轩：“……”
“毓儿，别再敲了。”
“咱们回家，好么?”
毓贞：“哥哥！”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不顾自己沾了他满手的血污。
毓贞：“他们，他们不肯给我开门……你去帮我敲，你是大人，他们一定会给你开的。”
“你帮帮我……帮帮我……就说我们有要紧的事儿……”
奚令轩：“毓儿，你都瞧见了。你拍了这门这么久，但凡里边儿有个人，早该出来开了。”
“你看看你这手，全都伤了，咱回家去擦点儿药酒，成么？”
毓贞：“我不要————”
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嚎啕”这种词扯上关系。
毓贞：“我一定要他开门的————”
“我要你去帮我敲!”
奚令轩：“我帮你敲，我帮你敲有什么用?”
他终于带了点怒容，可过后又是莫大的悲怆。
奚令轩：“毓儿，算哥哥求你，走吧。”
“我问你，你拍开了这门又有何用，你要的，只是这门开么？”
毓贞：“……”
“你拍开了这门又有何用？”
“你要的，只是这门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