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心思用在了工作上,每天对着这一群有钱富婆笑脸相迎,有时候能够接待到比自己还要小的姑娘,她们妆容精致,皮肤细腻,生活在蜜糖罐子里的公主,她们会跟你喋喋不休的说着生活的琐碎,年轻人的活力和劲头让我羡慕不已,偶尔想起来我不过也二十多岁,也许是心情吧,让我没有了激情。
我羡慕她们去过的玉龙雪山,她告诉我,一定要在秋季去,要不你是不会看到雪山的,要记得买氧气罐,你会有高原反应。
下班之后我躺在自己的出租房里,看了看去玉龙雪山的车票。来回就要两千多块,我没有任何挣扎和犹豫,果断放弃了。这不是我能够拥有的。我不该有这样的想法,我甚至连一个好牌子的口红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去想那美丽的雪山。
我努力的去捡回生活的意义。我勤快的给自己护肤,晚上跑步到商场里看衣服,鼓起勇气去尝试想找到自己的风格,路过市场的时候我买了颗多肉,我开始发朋友圈来表达我的生活。偶尔的点赞也会让我增加些许的信心。
我的触角蔓延的地方慢慢大了起来,我能够去很远的地方逛夜市。我学会去火车站买上一张临城的车票,学习做火车去另一个城市看不同的风景,好在几十块钱的车票我能够负担的起。
我发现去另一个地方旅行能够让我有自信心,我开始搜索周边城市里的风景,想要计划着领略它们的风姿。我感觉自己已经走了出来,连内心也选择了放过自己。
可是生活了不会放过你,不,应该是从来不会放过每一个人。
我再次接到了我干爸的电话,他告诉我,我姐姐得了癌症,刚动完手术,问我去不去看看她。
话到说道这个份上了,不去也得去了。
她家里的生意应该做的不错吧。我拿着营养品出现在她门口的时候想着,家里装修的很精致。我能看到窗帘上的刺绣和实木茶几上的茶台,也能看见乌金木的酒柜和一屋子的亲戚。
截止到这一刻,她已经生了两个儿子了,仿佛老天爷是公平的,它会弥补你心里没有得到的遗憾。这两个外孙应该被我干妈疼到了心里吧。毕竟她们想要了这么多年。
我被人领进卧室,她越发的瘦了,我坐在床边,跟所有人一样走着流程问她疼不疼,后续的治疗。
“我没事,切了也就好了。”她就这么跟我说的,我也当了真。
换药的时候我从里面出来,我不敢去看她身上的刀口,只知道她那两个儿子都是剖腹产。现在又动了手术。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口应该很多吧。
这一年,2018年,她32岁,是我姐姐与癌症抗争的第一年。
这也是陈娜结婚的一年,我与她也算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了,结婚的消息也是我从我爸嘴里知道的,她没有通知我,我也没有什么必要去,我家离她家很近,我第一次起这么早拿着马扎坐在了她家对面河边的一侧,春天露水重,我穿的厚,带着帽子口罩,低头专心致志的钓鱼。
路口电线杆上贴了红纸,我看着高高大大的新郎走过去,连鞭炮也没有放,也没有人热热闹闹的起哄,只是平静进了她家的门,不过片刻,两个人就走出来上了婚车,最后敲锣的师傅的点了挂鞭扔在地上,就这么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