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十四章:出宫

暴动发生的第七天,天庭无力镇压,大批鬼兵攻上天界,势如破竹如海啸一般。

宇文殊坐在房间里,手里转着钢笔,丝毫不理会甩出的墨水,此时的他正在思考,白瀾在哪里。

天庭发出求助的涵数不胜数,虽然告危,但也还不到那种被完全压制的地步。帝君在如此紧张的环境中还能放宽心,就证明他心里已经有了底,至少目前还轮不到他出手。

最让唐秋羽担心的还是那对姐妹,姐姐在前线的医院,妹妹在后方为士兵作画。

第二十一天,听说尸群所向披靡,上百万只不知疲倦的鬼连续奔跑十天打到了大高加索山脉,然后就停止了进攻,使得西方众神日夜不寐的与鬼兵对峙,火药味愈发浓烈,只要有一点火星,就会产生不可估量的爆炸。

第三十七天,唐秋羽与梁熬被派往天庭作战,次日,鬼兵第七次进攻导致天庭损失半数武神,天庭战斗力直线下滑,百万鬼兵距离天官不过千米,那是说打就能打过来的。

四十二天,符林终于出山,黑白首次投入战场,天界战线在三天推进百里,鬼兵几乎被赶下地。

五十六天,天上残余势力被绞杀,天界暂时回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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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天,在飞升台,一道白光冲天,白瀾平稳落地,睁开眼深吸一口气,望着前面好像陌生的世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

回到以前居住的府邸,那里早就变成了一所小学,矮小可爱的小朋友拥进校园,白瀾悄然退去。

她在拥挤的人群中被往回推,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像家长会的阵势,在人头攒动中他看见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男人朝她挥挥手,白瀾立马用力排挤,在她的不懈努力下与男人相遇。

宇文殊牵起她的手,把她拉上一辆车,而前排坐着另一位棕色头发的女子,白瀾觉得有些眼熟,宇文殊道:“宇文叶。”

白瀾看向他,有点不敢相信,这时的宇文叶也回头看着她,对她打招呼。白瀾眨眨眼睛,脑子里有许多事没有被消化。她问:“什么情况?”

“你女儿。”

“那还有一个呢?”

“在前线医院。”

“前线?发生什么事了?”

“大批尸群暴动,快三个月了,现在全世界的,有完整躯体的尸体都爬了出来。”

“鹊蓉呢?”

“不知道,她还没上来,但也快了。”

白瀾想起什么,抓着他的胳膊,道:“那天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哪天啊?”

“就吃火锅那天。”宇文叶道。

“噢。”

“为什么?”

“……”

白瀾嘟起嘴,哼一声甩开他的手,双手交叉,扭头看向窗外。

她们来到琼楼玉宇,宇文叶第一次来到这地方,她立刻被门口的几只鸟吸引,宇文殊在她耳边道:“那是鹊鸟与乌鸦,乌鸦是你妈养的宠物。”

“小丫呢?”

宇文殊指指屋顶,月光下有一只乌鸦,挺直胸膛站着,仰首挺胸望着远处,几只小乌鸦飞过会向它鸣叫,不论是鹊鸟还是乌鸦,无一例外。它好像也发现什么,往下一看,张开翅膀滑行下来,落在白瀾的肩上。

白瀾挽起右手抚摸与她头那么大的乌鸦,小丫舒适的收起脚窝在肩上闭上眼。

宇文殊道:“小丫现在是琼楼玉宇灵鸟的老大,琼楼玉宇所有灵鸟都已它为首,负责信息的运送与监视。”

白瀾露出欣慰的笑,许多鸟也都飞下来,在白瀾面前排列整齐,与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小丫也从肩膀上下来,站在队列的前面,白瀾转头问:“这是所有的鸟了吗?”

“嗯,几千只吧,你现在是琼楼玉宇的主人,它们当然得出来接受检阅。”

宇文叶蹲在一旁挑逗一只鹊鸟,鹊鸟倒也听话,在她肩膀上打鼾。

琼楼玉宇那朱红的大门打开,黄芩走出来,身后跟着三四个白色晋制华服的女子,这种形制被琼楼玉宇选中,因为能够显现出女子的身材,女子的气质,要么是一条优美流线,要么就是太过突出,总的来说,这些女子穿起来每一个人都是美若天仙,美到了极致。

宇文殊看的眼睛都直了,却还不舍得离开,白瀾一扭他的屁股,宇文殊深吸一口气,满满的害怕。

宇文叶跑过去抱住黄芩,头拱着她的胸口,黄芩道:“像什么样,你都多大了。”

“再大我还是您孙女。”

黄芩摸摸她的脑袋,对着夫妻二人道:“小瀾殊儿,进来说吧。”

二人相依着走进去。

琼楼玉宇二十年来里面都没变过,倒是出了很多的新面孔,而如今白瀾回来了,这里的人就显得没那么好看了。

根据白瀾生母的遗嘱,白瀾飞升后将要继承这个偌大的姻缘系统,此时的她没什么兴趣,她只是好奇为什么宇文殊对这里那么熟悉,还在一旁与三四个女人有说有笑,脸上流露出些许不快意之感。

“小瀾跟我来。”黄芩上了楼梯,见白瀾迟迟未动,就叫了声,宇文叶下楼拉起她的手,拉着她上去。

“那女的谁啊,怎么老师看着你,是不是你又去哪招花拈草了?”白衣女人将酒杯递到他面前,睁着大大的眼睛,流露出若隐若现的爱意。

“一个老朋友罢了。”

“你这老朋友有点特殊啊,与小叶那么亲密。”

“人家小叶长得更子靓,多点朋友有神马奇怪滴。”另一个女人用方言调侃道。

“我嫩子晓得,倒也是一种缘分。”宇文殊也用方言回答道。

鹊蓉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琼楼玉宇,推开门时看见那一景像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瞧见宇文殊左手搂着一个女人,右手举着酒杯,还有两三个女生在帮他捶腿……鹊蓉道:“宇文殊!你!你有了白瀾你还这样,你觉着有一个白瀾还不够,还想要别人是吗!”

那些女人都看着他,有些不相信,宇文殊将那手上的女人轻轻放下,走到鹊蓉面前,欲扶着她,道:“你别说了,这么多人看着……”

“什么叫别说了,我现在偏要说!原本你对白瀾一心一意,我也就当不知道,可你现在又出卖了她,当初你有婚约在身,你为什么还要娶她,还要与白璃生下一个孩子!你说啊。”

议论声多了起来,宇文殊面无表情,道:“那又怎么样呢,那疯女人我没杀她,就应该磕头感谢了,我不过是与白璃交换了些条件罢,谁知道她真的背着我生下了。”

“那你房里那疯女人呢,她做错什么了?你要要把她一辈子囚禁起来不让她见到阳光……”

“她脑子有病,就是她的错。”

“可她,也只对你这样啊!她当初没疯的时候,你可没有嫌弃她啊,你还睡了她你还让她怀了孕,然后她疯了你就直接抛弃她是吗!”

“鹊蓉,你去哪知道这么多的?”

“白瀾她,不傻,她早就知道你在后院的那间房里有什么,只不过她觉得你是的爱她,她在凡界已经被骗了一次了,她肯定不希望你再骗她一次,你能不能去与她解释清楚,与她……”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就算有,解释也没用了,可我当初是真的爱她啊。”

“现在呢?”

“我十年没有见到她,怎么可能还会有感情?”

“可他对你就能有感情啊,你下凡的时候,她可为你守身如玉二十年。”

“那是她,不是我,这些事不要再提了,否则的话……”

“不好啦不好啦,鬼兵冲上天界了,宇文大人宇文大人,不好啦不好啦。”小吏边跑边喊。

“喊什么喊,几个小鬼罢,有什么好怕的,不止是…符林,符林大人,病逝了!”

宇文殊拉起他又继续跑,小吏呼呼喘着粗气,唉声叹气的被拉走。

天庭里,早已经挂满了白色绸缎,大殿正中间的那口棺椁旁围满了人,帝君盘腿坐在一旁,一动不动,像睡着一样。宇文殊靠上去,虽然没有太过于悲伤,但感从中来,还是红润了眼眶。帝君依然闭着眼,对来往的人不语,却对宇文殊道:“宇文殊,符林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宇文殊道:“没有。”

“连你的生世也没说?”

“说了。”

“打开桌上的那个盒子。”帝君依然闭着眼。

众人的目光都靠向宇文殊,都好奇盒子里有什么。宇文殊轻轻扭开盒子上的一个小旋钮。盒子盖咯吱咯吱的向两侧张开,然而里面还有一层,里面那层有一个信封,宇文殊打开后走马观花看了一遍,大概说了这盒子里的东西,很像一份清单。

这时天庭外传来杂碎的吼声,接着是密集的枪声,天庭的众人都跑了出去,帝君也不例外,只有宇文殊一个人在大厅里尝试打开第二层格子,现在的他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帝君站在楼梯顶,背着双手,眺望天庭之下乌压压的一片。

“帝君,帝君!鬼兵打上来了,我们没办法再组织抵抗了。”

“只要宇文殊发动还击,我们就有机会。”

“可是宇文大人,没有法力。”

“谁说我没有的?”宇文殊单手托着一块棋盘,道,“我只不过没有使用罢了。”

接着他将棋盘抛上天:“去吧木野狐,和他们好好下一盘棋。”听起来很中二的话却很有用,木野狐飞上天,并且迅速延展,将半天边盖住,冒着红艳艳的光。然后一颗巨大的黑子从天而降,落在前盘上后又分出一颗透明棋子直直落下,正下方的鬼兵被压成肉泥。

一颗落完又是一颗。

“第一百零一手,点杀,屠龙。”

那一片棋马上丛棋盘消失,然后正下方发生剧烈的燃烧,火舌吞噬所及的每一寸土地,炙热的火贪婪的吸食周围的氧气……火焰消失后,只留下一片烧焦的尸体。

棋局结束,所有棋子落下,方圆十几里被压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