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怎么样?我感觉你最近好像没什么精神似。”
“没什么,就是休息不太好而已。”
“那就好。你工作忙的话,也要多注意休息啊。”
“包子,我能去你家住几天吗?”
“……”
“没事,我就随口一说。”
“哦,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来我家住当然可以啊。但是你怎么突然就想来我家住了?”
“我房子快到期了,最近找房子不太好找,我在北林认识的人不多。同事那边也不太方便,所以我只能拜托你了。不过,没关系,我自己再想想办法吧。”
“嗐,你别这样想。什么时候过来啊?我去帮你搬家吧。”
“不用了,我就一个行李箱而已,我东西很少的。”
木子绫回到家后,躺在床上沉思了好久。如今的她,已经欠了将近6万。这对木子绫来说就是一笔巨款。
失业将近一个月了,要再找不到工作,她面临的还是那时候露宿街头的经历。
房子没有到期。她是交不起房租了。徐扬帮了她1000块,还是因为生活问题而急需。但这房租实在承担不起了,她只能违约退掉了房子。
那几天,木子绫过得跟过街老鼠一样。但为了不麻烦其他人,她决定鼓足勇气找家里人帮忙。
木子绫站立在面包店门口,一来是为了躲避雨夹雪,二来是因为不知道去哪为好。她哆嗦的手塞进衣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慢吞吞的按动拨号键,终于给自己的母亲打起了电话。
电话拨通了大概10几秒,她又直接挂掉了。这种举动,这种求家里帮忙的念头,太让她受不了。这种无法承受的压迫感,是她第一次体会到。
顿时,她又冥思想了想,倘若再不求救家里人,想必自己很有可能会死在这座城。
接着,她又无奈拨通了母亲的电话。这次,她没有再去挂断。
“喂,妈,是我。”
“你怎么换号码了?”
“之前的号不用了,所以换了一个。”
“嗯,怎么了?有事吗?”
“呃……”
面对母亲的冰冷语言,木子绫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告知母亲自己的遭遇。母亲会帮她吗?还是会指责一顿?
“说话啊,干嘛吞吞吐吐?”
“妈,我……我想跟您说个事。”
“什么事?”
“就是……”木子绫面露纠结,整张脸都快扭曲成面团了。“就是……我能不能先找您借1万块啊?我每个月分期给你怎么样?”
“你又干嘛了?”
果不其然,母亲确实生气发火了。木子绫下意识感到一阵失落,她早已经知道后面的结果如何。
“就是出了点事,我被人骗了钱,我欠了银行的贷款,还欠了一些人的钱,我现在还不上!”
“什么?你被谁骗钱了?”母亲似乎不信,“我告诉你,你别老是对我说假话,小时候你就老是这样,你不傻乎乎的,人家怎么会骗你!你是不是被传销给拐去了?”
“妈,你说什么呢,我就找你帮个忙,你怎么还怀疑我了!我哪里有说假话了!我说的都是真话!”
“呵呵,那也是你活该。我都跟你说了无数遍了,叫你别去北林,别去北林,你死活不听,留在深元不好吗,偏要去什么北林!这下好啦,自己自讨苦吃,你又能怨得了谁!”
“妈,你有相信过我吗?你有把我当成你的孩子吗?”
在那一瞬间,木子绫被这种厌烦的氛围给弄得涌出了伤心的泪水。身旁的一些人几乎用着奇怪的眼神看了过来。但木子绫却一点都不在乎。
“你这说的什么话,是我让你去北林吗,你不去北林就不会有这事发生了吧,你还怪我嘞!”
“总之一句话,你到底帮不帮我?”
“要钱没有,你是不知道家里就我在挣钱养家,你那死鬼老爸也不争气,现在也赚不了几个钱,你弟弟还得交学费,你怎么不为家里多想想……”
那一段埋怨过后,木子绫流着伤心的泪水将电话给挂断了。
她一路流落在街头里,看着行人来去匆匆,还有那成双成对的情侣,木子绫心头一阵酸。回头想想自己如今好像已经不配拥有恋爱的资格了。像这样的自己,又有谁会喜欢。
“我去,你终于来啦!这大冷天,我都懒着出去了!”
“你家那位不在家啊?”
“哦,出去了。”
“大周末还出去啊!”
“唉,她临时有点工作要忙,去公司加班了。”
大和家很干净,装修虽然简约,但显得一副很有烂漫的小格调。这还得多亏他有个好妻子。大和的妻子出身书香门第,受过高等教育。他们两口子的生活虽然没有太过于常人的欢闹,但也有一种别人羡慕不来的幸福感。
“我已经找到她了。”
“找到啦?”
“嗯!”
大和的表情好像不太妥,像似憋屈着一些无法正常开口的话。
“你那表情怎么好像不太对劲啊!”
“怎么说呢,找到是找到了,但是……”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赶紧说啊。”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找她是不是为了那3万块钱?”
徐扬开始自我怀疑,到底找寻木子绫是为了什么。老实说,那天晚上大鹿说出的那句不吉利话,真的让他想起了木子绫。
曾经的她也是经常把不吉利的话语挂在嘴边。什么我想死,我该死,我是个罪人,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简直就像个患有精神病的病人。
木子绫终究还是去找徐扬。在北林,徐扬是她唯一能相信的人。因为每次跟徐扬在一起,木子绫都会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
也许是那个吻,那个拥抱。木子绫早已经彻彻底底爱上徐扬了。
@徐扬
「我已经到了,就在门口,开下门呗。」
没过多久,徐扬便开了门。那是木子绫第一次来到徐扬家。老实说,空间还挺大,但客厅却有些凌乱,饭桌几乎堆满了杂物,而旁边还关了一只看起来像是边牧的狗狗。
徐扬住的是两户,而在对面便是徐扬的室友大鹿。平时几乎很少见到,而且回来也会特别晚。
徐扬的卧室很有种80年代的感觉,结实的木桌摆放了两台电脑,电脑台的对面是一个装有宠物的笼子。
“那是龙猫吗?”
“对啊。”
“那外面的狗狗也是你的吗?”
“不是,是我室友的。”
“哦!”
“怎么?你不喜欢小动物吗?”
“我才没有,我可是很喜欢狗狗的。”
“那龙猫你喜欢吗?”
“喜欢啊,你看它多可爱。我很早的时候还看过宫崎骏的龙猫呢,那是我印象中的龙猫。现实中亲眼见到龙猫,这还是我第一次呢。”
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又好像是错觉吧。木子绫总觉得好像什么变了似,心中的那种不安感又再一次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