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书纯属虚构,不借指任何人,任何团体,任何组织,只是呼吁人们保护地球,保护环境。)
到了白原这么长时间了,我才发现队伍里原来有一位女同志,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还能坚持在一线作战,实属可贵。
她那双恬静的眼睛,让人一看到就移不开了,白湛的皮肤,高挺的鼻子,红润的嘴唇,配上那飘飘的一丝丝秀发,实在是亭亭玉立。
我打听到她的名字叫做琳,今年二十五岁。
有一次我找到她问道:“为什么你这么年轻,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还要来受这个苦呢。”
她郑重的对我说:“为了我女儿的未来。”
“你已经有孩子了?”
“对,她已经三岁了。”
“她在哪?”
“我不知道,我在找她。”
我不再问下去,我知道,这一定是个悲惨的回忆。
昨天的巨大胜利让我神清气爽,于是我拍了拍琳的肩膀,说:“我建议你不要在前线冒险了,为了自己的女儿,你应该安全的活着,去做一个医疗兵好了。”
她笑了笑,说:“谁说女子不如男,我就要在前线,像个男人一样勇敢。”
我装作轻松的对着这位秋瑾式的巾帼英雄笑了笑,其实我心里明白,她八成凶多吉少。
我开始着手于安排军中的事务,我们前文有说道,我因为昨天的正确判断被同志们推选为了战地指挥官,为了不负同志们的期望,我也要干出一番事业,取得最终的胜利。
看似轻松的环境,实则已经被危险的阴霾笼罩,至于为什么这样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当我正在冥思苦想的布置作战计划时,手指突然被一个不知名的虫子咬了一下,但我因时间紧急,就没有去管它,但是外面来了一个自称是来投降的敌军,我立刻警惕起来,拿了一把枪就走出门去。
“你是干什么的!”
“长官,别那么见外,我们已经是老朋友了。”来人邪魅的一笑。
“老朋友?我怎么可能认识你?你个笨蛋有话快说,别跟我套近乎,不然的话,我手中的枪可就看不下去了。”说话间,我举起了手中的枪。
那人还是诡异的笑着,说:“长官,你怎么可能不认得我呢?你想啊,为什么你们的教官会掉下冰崖,为什么你们的营地会被炸为平地?那是因为啊,这一切都是我,阿尔布莱恩·蒂奇。一手组织的。哼哼哼。”
我一听这话,眼前立刻浮现出了那个战俘手中的纸条,上面的署名正是阿尔布莱恩·蒂奇!
我当场就气的失去理智了,刚准备开枪,那人一手就把枪抢了过来。
“呦呦呦,这枪还不错嘛长官,正好今天来投降走得急,忘了带武器了,那就试试你的枪,如何?”那人冷笑道。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的额头。
“我劝你不要太嚣张!”随即拔出身上的短剑,对着他的手就砍了过去,他没来得及躲闪,就被我那锋利的刀砍下了两根手指,他立即扔下了枪,然后痛苦得捂着自己血流如注的断指。还不忘恶狠狠的骂一句
“你给老子等着!”随即灰溜溜的跑出了营房,却被门口路过的卡梅尔撞上了。
我立即对着卡梅尔大喊:“抓住他,你的父亲就是被他杀害的!”
卡梅尔一听这话,双眼瞬间变得通红,瘦弱的身躯立即扑向了阿尔布莱恩·蒂奇,然后掏出自己的短剑就刺向了他的胸膛。
阿尔布莱恩·蒂奇一个躲闪,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抓起了卡梅尔,然后把他扔向一旁,自己则顾着逃命去了。
我马上追了上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还是被他给跑了。
于是我立即扶起了卡梅尔,卡梅尔恶狠狠的说了一句:“让这个玩意儿跑了!”
卡梅尔眼神迷离的走进了自己的帐篷,我知道,他是想萨尔文迪了。
虽然我很为他感到悲伤,但是我却没有时间管这么多了,因为我知道,阿尔布莱恩·蒂奇的突然造访,使我明白敌人尚含有无限蓬勃生机,并且可以说是猖獗。
我立即开始部署营地的防御工作,让同志们挖战壕,建炮台,加固防线。一直忙活到了第二天才罢休,我累坏了,于是让同志们先休息一会,自己在床上倒头便睡,也许是累晕了头,我也没有想起来安排几个同志去放哨。这个致命的失误,让我们刚刚扳回来的局势,很快又倾向了敌人的那一边。
过了一会,我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一声声的叹息与怒吼,弄得我心神不宁,我看到了很多惨死的同志们,他们浑身焦黑,皮开肉绽,直接就把我吓醒了,心中的负罪感油然而生,但是,还来不及愧怍,就发现了我们的营地已经变成了火海。
我虽然不知道在极地这么冰冷的地方,他们是如何点起这么大的火的,但是我明白,逃命要紧。
我立即从衣服上扯了块布,捂在了鼻子上,又顺手拿起了靠在墙边的枪和短刀,猫着腰跑出了营房,但迎头就看见了一个穿着防火服的壮汉挡住了我的去路。
“长官,这次可认得我了吧。”那人阴阳怪气地说。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就把他认出来了,他是阿尔布莱恩·蒂奇!
我立即掏出了短刀,想要和他对拼,可是身上灼烧的剧痛阵阵袭来,滚烫的浓烟源源不断的灌进我的鼻子,让我非常力不从心。阿尔布莱恩·蒂奇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我虽然马上举起手中的短刀,但是他穿着厚厚的防火服,我发现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无法把那把短刀刺进他的身体。
“长官,你不是上次还挺凶的嘛,呦,怎么这次不行了?”他用一种讽刺的语气朝我说道。
我虽然气的牙痒痒,但是却无能为力,只得被他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送上了一辆雪地卡车。
昏暗的包厢里,伸手不见五指,冰冷的铁皮使得这里面比外面的温度更低,生锈的铁锁坚韧无比,将我们与外面的世界完完全全的隔开。
这里面不光有我,还有很多熟悉的同志们。在适应了包厢的黑暗后,我一眼就看到了琳。
显然,她也看见了我,于是她立即挪向了我这边,声音沉重地说:“长官,我们的同志们大部分都在睡梦中被大火烧死了,幸存的人们都被放在了十个铁厢里了。我粗略算了了一下,我们幸存的同志们,顶多只有一千人了。”
我听到这话,我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我知道,这个事情我要负全责。
我对不起牺牲的弟兄们,与其苟且偷生,不如轰轰轰烈烈的死去。但是,奈何身上的绳子束缚了我的雄心壮志,让我只能一遍遍的祈祷,一遍遍的愧怍。
我没有回答,包厢里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琳看出了我的心思“长官请不要自责,这件事我们都有责任。”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一遍遍的向墙上撞着自己的头,只撞的自己昏迷了过去。
醒来之后,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知道这就是敌人的大本营了。之前那个敌营也不过就是个摆设,敌人的力量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的多的多。
我们被阿尔布莱恩·蒂奇像赶畜牲似的赶下了包厢,然后被带到了一座巨大的建筑物前,那是一座以黑色为主要色调的厂房,在雪白的冰原上显得十分突兀,令人心生恐惧。
“麻溜的,别磨叽!”
后面的汉子们高喊。
我虽然气的全身发抖,但还是只能乖乖的向前走。但是我注意到,琳偷偷地将一个小玩意从绳子底下扔到了阿尔布莱恩·蒂奇身上。我的心中突然闪出了希望,那是个监听器。
我们被带到了厂房里的监狱,然后那几个汉子解开绳子,把我们扔在了里面,自顾自的走了,冰冷的地面,阴暗的牢房,没有窗户,也没有希望。
此情此景,我想起了谭嗣同在狱中这下的那首狱中题壁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多么雄壮而又无奈的文字,让我感慨万千,但是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让我从头到脚的冰凉。
自古以来,英雄的下场都不会很好,但是,英雄却能在恶劣环境下,能屈能伸,不会丢失信念与希望,能够在死前呐喊着:“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快哉快哉!”而我们,只能被关在阴暗干燥的监狱里,什么也不能做。
在离开家乡两个星期后,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黑夜,那是多么陌生的感受,我只好掏出了自己的日记,用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照着光亮,孤独的写着我的日记。
“今天是12月2日,我已经来到白原两个多星期了,今天,我不想把我的经历写在纸上,因为这将会成为我最悲惨的血的回忆。也许,回忆太悲惨,就不堪回首罢。”
我写完那一句话,我就写不下去了,颤抖的手握不住笔,滚烫的泪珠打湿了本子。
我又睡着了,这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每逢伤心瞌睡多。
在冰冷的地面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了春暖花开,我化作一阵风,吹过水面,好不悠闲,但是,吹着吹着,我的心开始冰冷。我年老体衰,只能伴着那一抹残阳消逝了。
我醒来了,我的人生确实像那阵风一样,先是春风得意,后是孤苦伶仃。
于是,我在我的日记上加了一首词
“残风正卷轻絮,散入春宿处,风号兮,吹动细柳,似叙春将垂暮。
风萧兮,黍帝之悲,呢喃未解风忿恚,念风兮,难平人心,未迷鹧鸪。
万载池深,傍柳依依,寒风自彻骨,溯流千里奔欲风,远望断桥落魄。
东风破,山不解平,锦鳞殇,水流依旧,人惨凄,酒对斜阳,愁肠难幕。
幽幽小径,宛若新生,风起水南流,梦醒处,四下悠悠,花枯枝萎,瘗玉埋香
便作春泥。足下路崎,风尚难过。夜阑犹听渔唱,记当年,残风遗恨,赤壁难望,
泪簌簌,朝北都!
风流轻狂,天涯难望,西下葬斜阳,风已衰,孤凤难翔,孤鸾倦舞,幽人独往
难!难!难!,风入耄老年!
伤心长风吹万里,槁项黧馘,枯过黄花!江水犹潺潺。”
正伤心,我听见了一阵熟悉的声音:“长官,是你吗?”
我听了出来,那是琳。
“是你吗,琳同志。”我问她。
“长官,是我。”
随即,她拿随身携带的小钻头在冰冷的石头墙上打了一个洞。
“长官,他们要杀了我们!”
我从那个小孔里看到了一张熟悉而又苍白的脸。
“别急,你刚才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可以打探到消息?”
“我看到你往阿尔布莱恩·蒂奇身上扔了一个监听器。”
琳像是很惊喜似的说:“那太好了长官,我给你听听刚才我听到的录音。”
但是,事实总是背道相驰,当琳放出录音的那一瞬间,我差点石化,她忘了调小音量了。让后就是一声响亮而又浑厚的男声传来:“干什么呢?”
随后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心一横,大叫一声:“把录音机给我,快!”
吓傻了的琳也没有多想,就从洞里递来了一个微型的录音机。
那个狱警停到了我的牢房前,大喝:“是不是你发出的声音!”
我的怒火终于爆发了:“狗东西,就是老子放的,你能怎么滴了!”
那人显然被我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换上了先前的一副嘴脸,大喝:“来人,把他拉去审问室!”
这时,一个女声响起:“是我放的,请别带走他。”
我大喊:“带走老子,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那人显然被惹毛了,大喝:“连你们都带走!把嘴闭上!”
就这样,我和琳都被带到了审问室。
在哪里,我又看见了那个令我作呕的面孔:阿尔布莱恩·蒂奇。
“哦,我亲爱的长官,很荣幸又见到你了。”他邪魅的一笑,说。
我冷笑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阿尔布莱恩·蒂奇没有还手,而是招呼手下把我绑在了柱子上,然后自己掏出了一把尖刀,在火上炙烤着,阴阳怪气的对我说:“我会记住你的好的,长官,我这给人懂得报恩,所以,你砍我两根手指,我还你一只手,还白便宜了你三根,你看如何?”
虽然内心是害怕的,但是我还是有力的回击了他:“行啊,你这狗东西想砍几根就砍几根,随贵意了。”
阿尔布莱恩·蒂奇冷哼一声,对着我的手咔嚓一刀,随机一阵剧痛袭来,直痛的我几近晕厥,差点昏死在柱子上,我低头一看,我的五根手指已经离开我的手,掉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也许是逞英雄似的,我虚弱的对他喊:“就这,就这?哈哈哈哈哈哈.....”
现实就是这样,有的勇敢逞着逞着就变成了鲁莽,有的英雄逞着逞着就成了烈士。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
“你们不要动他,我警告你们!”一阵女声传来。
还是琳,这个小姑娘几次把我从死神手中拉了过来。
我对着她喊:“你走。”
“长官,我不走。”
阿尔布莱恩·蒂奇笑了笑,说:“真是感人啊,笑死我了。既然那个小姑娘不怕死,那我就折磨折磨她吧。”
说罢,就招呼手下把琳也绑在了柱子上。
我无力地喊道:“你们真不是人,来折磨我啊,来折磨我啊,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英雄。琳,你还有你的女儿,你还有你的未来,你不要做傻事!”
这时,琳开口了:“长官不必为我心痛,其实我一直在寻找的女儿,早已死去了。”
我抬起了头,看了一眼琳,只见她泪流满面,整齐的的秀发变的散乱。我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听她道出这段被尘封的悲恸的回忆。
“也许是面临绝境吧,一瞬间,我的记忆开始一幕幕的闪现,我的记忆闪到了三年前。
那时,我是WA军团中的一个文艺女兵,我的丈夫是一名军官,我们非常幸福的拥有了一个女儿,取名风,我们在白原生活的十分快乐,直到那场战争打响,我带着我的女儿东躲XZ,终于躲过了这场浩劫,但是,我的女儿却因为受伤,得了破伤风,发起了高烧,我了不让她死去,我只得去敌军的医院里求助,好在那个医生是个好人,他偷偷为我女儿开了药,并且保护着我和我的女儿出了敌营,但是第二天,我就打听到那个医生由于间谍罪昨晚被敌军残忍地杀害了,我自责万分,大哭了一场,自己也病倒了,但是还得拖着沉重的腿,抱着我的女儿一点点的朝临时搭起的雪屋挪去,我一次次的给女儿喂药,一次次的失去希望,最后,最后.......她死在了我的怀里.........我还能感受到她临死前喊得最后一声呓语:‘妈妈,我不想死’但是......但是........我........”
琳哭了起来。
“我记了起来,我多少年在寻找的女儿,是被我亲手埋葬的。”
琳说完了这句话,咬破了嘴里的小药袋,立即口吐白沫,死去了。
又一条年轻的生命陨落了......
而那个冷血的阿尔布莱恩·蒂奇却无动于衷,吩咐手下将琳的尸体拖了出去。然后用令人作呕的语气对我说:“啧啧啧,长官啊长官,多么好的小姑娘啊,却为你而死了,哎呀呀,你不觉得惭愧吗?”
我落泪了,这个悲伤的故事让我无法自己的痛苦了起来。
“呦呦呦,看看这位可敬的长官,怎么说哭就哭,啊?她刚才没给你说的是,这个小姑娘我早就认识,知道那个医生是谁亲手杀的吗?是我,阿尔布莱恩·蒂奇。我还记得那个医生骂我是个冷血的坏蛋,他说的没错,我就是,我骄傲,哈哈哈哈哈。”
我看着面前这个无情的人,恨得牙根痒痒,但是我已经失血过多,十分虚弱了,阿尔布莱恩·蒂奇吩咐手下将我扔回牢房,自生自灭
那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的醒来,我看到了琳和她的女儿在快乐的玩耍。
我有气无力的笑了,也许,生者对死者的牵挂可以胜过生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