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日下午，极地海鲜的招标大会，如期举行。
鼎盛、深蓝、万河、清江四大海鲜公司的投标团队也陆续来到会场，将标书交给极地海鲜负责人，在离开会场到各自等候会议室的途中，四大海鲜公司的带队经理，看对方的眼神里都带着满满的不屑与敌意，更多的是压抑着的愤怒。
何瑞奇也来到了现场，坐在万河休息室里的椅子上，玩弄着手中的火机。
一会儿打开，一会儿点着，一会儿关上，不停地发出吧嗒吧嗒的金属声音。
很快，万河的销售经理带着队伍走了进来，最后一人将门关上。
何瑞奇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或是装作不紧张的样子，勾起嘴角露出微笑，问经理：“另外三家看起来怎么样？脸上的表情如何？”
经理回道：“除了清江的聂全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其余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呵，聂全…清江，”何瑞奇冷笑一声，“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经理有些紧张地小声问他：“何总，你确定我们一定能中标吗？”
何瑞奇冷眼瞥了他一下，转而面向玻璃窗户外，右手握紧火机，说道：“必须是我们的，如果不是，那谁都别想得到。”
五小时后，四个队伍回到大会厅里，极地海鲜项目的总经理，站在讲台上宣布：“恭喜——万河海鲜集团——”
刚提到“万河”的名字，底下人群脸上的表情就已经出现两极情绪了。
“中标！”
话音刚落，万河集团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鼓起掌来。
“yes！yes！”
“太棒了！”
“我们赢了！”
万河的经理调整好情绪，起身走向讲台，对另外三家公司的经理露出得意又鄙夷的微笑与目光。
除了聂全，另外两家公司的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不好。
落标的三家公司陆续离开会场，聂全是最后带队走出去的，正好看到栏杆旁悠哉得意的何瑞奇，看着自己露出笑容。
聂全对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便单独朝何瑞奇走去，也露出了不那么真心的虚假笑容。
走近后，聂全不禁拍起手来，说道：“恭喜啊，拿下这个项目，了不起。”
何瑞奇自得地挑了挑眉，说道：“感觉你好像不是特别服气，你会好心来恭喜我？呵。”
聂全眼神里带着一种神秘感，长舒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问他：“你最近是不是偷偷养了什么东西，或是去拜了什么神仙，怎么运气这么好？能把鼎盛都给挤下去！”
何瑞奇脸上的笑容仅僵硬了几秒，谨慎地打量着对方的表情，然后扯起嘴角笑了，“你们不拜神仙、不在家里放招财的宝物？我们靠的是实力拿下的这个项目，外国人的口味本来就重，我们的海鲜酱汁恰好符合他们的饮食习惯，就是如此幸运。”
何瑞奇歪了一下头，轻蔑地笑道：“每个公司都有一天招待他们的机会，你应该反思是不是你们清江没有服务到位！”
聂全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片刻后说道：“我当然知道你家里放了两个什么宝贝！”
何瑞奇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紧盯着他的眼睛，舔了舔嘴唇，面无表情地说道：“好啊，那你说说看，我那两个宝贝是什么？”
潘贵从兜里掏出手机，一边打开里面的某个私密文件，眼神时不时地瞄他一眼，带着深不可测的坏笑。
这可把何瑞奇看得有些急了。
潘贵却突然把手机关上扣在胸前位置，问何瑞奇：“你知道城市里出了两个恶灵变的冰人吧？”
何瑞奇以为他这是在故意炸自己，早就做好面对这样质疑的心理准备，表情自然地露出笑容，说道：“你不会是以为我养了两个冰人吧？哈哈，开什么玩笑啊？万河也受到了他们的袭击，损失了一大笔钱，我还想快点抓住他们，更想找出幕后指使他们的人！”
“你找到他们了？”何瑞奇的眼神快速瞥了一下对方的手机，然后直视他的眼睛，没有任何心虚。
聂全还是想要再炸一下他，一点也不心慌地说道：“是啊，有人拍到那两个冰人进入了你的家，但你第二天却活着出来什么事都没有，你家里，不会放着一个很大的制冷室吧？”
何瑞奇脸上自负的笑容又回来了，肩膀松下去，懒散地搭在栏杆上，说道：“好啊，那你就给我看看是什么视频？万一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故意派他们进入我的家里，之后好诬陷给我呢？让我看看吧，你手里的证据，很难不怀疑你在贼喊捉贼。”
“是嘛～”聂全缓缓打开手机，调出视频，将音量减到最小，“视频声音有点吵，我怕别人听见了。”
接着，他把屏幕转向何瑞奇。
何瑞奇正得瑟地笑呢，左腿一抖一抖的，但看到视频里的内容后，他瞬间愣住了。
因为手机里的画面并不是他家，而是一个KTV包厢，齐麟把何瑞奇按压在地，一拳一拳地砸在他脸上，齐麟还带来了帮手，把何瑞奇的人都给拦住了。
何瑞奇被齐麟打得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满脸是血。
大概打了有一分多钟，齐麟站了起来，指着何瑞奇嘴巴一直在动，像是再说什么狠话。
齐麟带着人走了，何瑞奇躺在地上痛苦了很久，愤怒地握拳捶在地上！
到这，视频结束，聂全收回手机，何瑞奇却还震惊在原地，眼神没有移动。
聂全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看着对方傻眼的表情，感到特别痛快。
“躺在地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你啊？”
何瑞奇皱紧眉头，身子向后仰，看着他，问道：“你从哪里得到这个视频的？你还知道什么？”
这次换聂全悠闲得意了，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知道的挺多的，毕竟做销售的嘛，消息要及时，渠道也多，在场的人都看到齐麟跟你打起来，你说齐麟的死，会不会让他们产生怀疑？”
何瑞奇握紧栏杆，稳住此刻非常紧张的心，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死了齐麟？就凭这个？”
聂全从容地说道：“那要不我把这个视频发给警察，看他们会不会对你进行调查？要不直接发到网上吧，正好你们今天签了一个大单子，加上这个视频，双喜临门，一定会产生轰动的。”
何瑞奇咬紧牙关，怒视着他，压低声音问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抢走极地海鲜的项目吗？做梦！”
聂全不禁笑了，“我没这么大口气，我想要，你同意了，极地海鲜也不会同意，说不定大家都会以为清江真的养了两个冰人杀手。”
“那你想要什么？”
聂全扣了扣指甲，从容而淡定地说道：“把华盛和海贝的订单给我们。”
“不可能！”何瑞奇直接拒绝，“我们已经合作四年了，顾客也吃习惯了万河海鲜的味道，就算我让给你，他们也未必同意。”
“就是因为吃了四年，所以也应该换新的口味了，不是吗？”聂全露出无辜的笑容，“真的不能让吗？那我可就要跟齐麟的父母合作，把你们万河搅得无法安宁了，你觉得之后还会有公司愿意跟你们合作吗？恐怕华盛和海贝也会迫于压力，而结束掉跟你们的合作吧？这笔账这么划算，你怎么就不愿意舍小取大呢？让给我们清江，以后我们两家就可以合作起来，把鼎盛给搞下去，万河抢大头，清江捡小头，不是很好吗？”
何瑞奇听后，露出万万没想到的吃惊笑容，“呵，原来你也是个狠角色啊，杀人不见血的那种。”
聂全扬起嘴角，说道：“彼此彼此，我只是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来跟敌人谈条件罢了。怎么样？同意合作吗？”
何瑞奇犹豫思考了许久，然后扬起眉头，点了点头，“好啊，不过我们今晚要先庆祝这次项目的成功，等忙完了这个单子，风头过去了，我们再商量合作的事宜。”
“那华盛和海贝那边呢？”聂全才不会信对方口头上的承诺。
何瑞奇说：“你现在就可以去联系他们，正好一个月后我跟他们的合约到期，不续约了。”
聂全仍有所怀疑地说道：“你最好能做到。”
“你也一样。”何瑞奇瞪了他一眼，“你最好能保证这个视频永远都不会传出去！”
聂全这时才又笑了，向他伸出右手，“当然不会，毕竟以后，我们要合作共赢啊！是吧，何总！”
何瑞奇嫌弃地看着他的手，非常不情愿地抬手打开，转身走了。
聂全看着他的身影，嘴角带着笑，然后拿起手机联系清江总经理，跟他汇报华盛和海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