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已经出了五服的君家女犯错,与君家家主如此为国为民相比,来一个功过相抵,又有谁人有脸再敢说出对君家不利之言?
何况,槿澜在‘知道’宫中有位出五服的君家女用定国王府之名为非做歹后,是立刻进宫清理门户,更是连死后哀荣都亲自剥夺。
此举,已表达出槿澜在向曾经受过安妃欺压与欺骗的妃嫔,及那些妃嫔身后的家族致歉。
更是明确的表示出,君家决不会暴毙自己人,只会亲手处理借君家之名为非做歹的人。
这时的人心,已然偏向了槿澜。
同时,槿澜还借此事再次的警告君氏族中众人——
——但凡违背族规者,不用其它人动手,他君槿澜不只是让你死得不光彩,连死后都不得安宁!
而此事从头到尾在旁人眼中,于君槿澜个人而言,他是最委屈的一个。
君二爷并不蠢,他只是冲动,沉静下来细一思,便多少想明白了关键。
不用君大爷提示他已经接了下去,“皇上当初旨意安妃娘娘入宫时并不知她是君家人,只是圣旨以下,君无戏言。”
君雅莹虽已出五服,当时来给老太君拜寿时定国王府也有给安排住所,但君如生的夫人却坚持要住在其母的娘家【丰府】。
定国王府内并无和君雅莹同龄的姐儿为其一,二嘛也是因为都出了五服的亲戚,互相间关系已经不甚亲近,故尔君雅莹出门基本都是与丰家的姐儿们同行。
她在外介绍自个儿,也是以丰府表姑娘的身份。
后来皇上旨意进宫的,同样是丰府表姑娘。
而丰府的表姑娘,只她一个。
这是皇上当年自个儿做了件糊涂事儿。
“皇上表面宠着安妃,纵着安妃,一方面是给定国王府面子,一方面也在防着,所以安妃以前一直只是一个宝林。
按说皇上应该不会允许安妃有孕。”
君大爷接道:“必是安妃用了手段,或是安妃背后有人给她支了招,终归不会是皇上的本意。”
君二爷:“安妃有孕必是不会先告知皇上,而是宫中掌着权,说话皇上不得不听,又最是心软的……”
君大爷:“太后。”
君二爷:“太后一知,告知皇上的同时,太皇太后必知,也就有可能被槿澜知晓。”
君大爷眼眸一深:“皇上与槿澜的博弈,正式开始。”
“对。”
君二爷右手握拳一锤左手手心,激动得脸都红了,“安妃在宫中以前应该都只是些小打小闹的争宠,便是银钱之事,那也扯不到定国王府,就算能扯到,也动不了定国王府分毫。
可安妃有孕,这问题可就大了。”
突然君二爷想到了什么的脸色瞬间煞白,一脸惊恐的看向君大爷,“贤妃被废这事儿……???”
君大爷脸色发黑的点头,“现在细一丝,应该是皇上的一环,你细想,四宝是槿澜身边的掌事公公,槿澜去哪四宝都跟着,宫中那处处人精的地方,哪可能有人不认得四宝?
好,就算贤妃入宫不久不认识四宝,她身边的人怎么会不及时提醒?”
“大哥的意思,这是个套,还是连环套。
因着四宝,怀有龙嗣的贤妃被废入冷宫,不管是谁下的旨意,终归都会记在槿澜头上,而贤妃腹子的孩子一旦出事,此时宫中有孕妃子便只有安妃一个。
安妃又以腹中皇嗣陷害容妃,容妃若被定罪,身为罪妃之子的四皇子与七皇子便再没了那个希望。
太子是众人皆知的得过且过,三皇子早入了道家,五皇子与六皇子也众所周知的对那位子不感兴趣,其它皇子又全年幼。
而安妃,若是成功诞下皇子,小皇子的背后在外人眼中就会是定国王府。
嘶~”
这是要定君家一个窥视皇位,甚至是谋0反的死罪啊!
“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君二爷出离愤怒。
此计,现已成功挑拨起了皇上与君家间的嫌隙,若是再计成,君家可真是要万劫不复了。
彼时禺国又将会是生灵涂炭,生灵疾苦。
君大爷同样是一脸愤恨,“背后之人是谁我哪知道?想来槿澜应该已经有所怀疑了,否则依着槿澜的性子,他只会放着安妃以吊出背后之人,而不是几句话定了安妃的性命。
贤妃至今虽依旧身在冷宫却安然无恙,这中间肯定有槿澜的手笔。槿澜可不是个愿白吃亏的人,他不会白帮贤妃。”
而皇上与槿澜间的博弈,以皇上今晚受伤已决出了槿澜获胜,皇上已没了再让贤妃‘出事’的理由与借口,更是因为摄政王必会盯着,皇上也不敢再对槿澜出手。
至少近期皇上都会安分下来,甚至越发要表现出对定国王府的亲近。
他现在可不信槿澜没将摄政王算进去。
依着摄政王对槿澜的重视,只要槿澜毒发,摄政王必归。
而只要摄政王归来,槿澜便有了最强硬的靠山。
槿澜只要在摄政王回归途中的时间内,安排好一切,等摄政王归京时看到他的委屈,看到君家的委屈便可。
只是,这个在皇上与槿澜博弈时背后插一脚的人……
君家人其实没几个人爱算计这算计那。
君家以武出身,世代又同都是入的武行。
习武者——正心,正德,正气。
看不顺眼正面干一架事儿就过去了,背后阴人的,那是小人。
就像是白与黑总是在对立面一样,君家人行事光明磊落,如君老大和君老二,想争王位就是明着争,输了他们都不用人提醒自个就搬侧院去了。
因此,最是厌恶这种藏在背后耍阴招的小人。
“要让我知道是谁,看我不活0扒0了他的0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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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王府主院内,君槿澜一杯接一杯毫不停歇,如果是从背影看的话,颇有副借酒消愁的意味。
不过,要忽视他脸上的苦意,手中小得只两指宽一指深,仅能装得下一小口口的小小杯,及杯中乌黑的液0体。
“十九爷,要恨您可千万别恨属下哈,属下就一奉命的。”清风拿着酒壶手都在发抖,比君槿澜更一脸苦哈哈的倒一杯讨一次饶。
君槿澜一个利光瞪过去,“你就不能当没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