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士农工商

  • 凤驭天澜
  • 凕梦
  • 2026字
  • 2021-07-19 06:00:19

“功德碑又是何意?”

是他所想的那意思?

“商人不缺银子,但他们缺地位,他们手里有着再多的银子,于世人眼中依旧还是最卑贱之人。

就说路候府里的二房,因其不从军不从文,反倒是去营商,这才令路候爷所厌。

二房可以说养着整个路候府,可却是连过年这种合家团圆之事上,嫡脉所出的二房竟被路候爷下令不准参与,只因嫌其丢人。

臣之意——咱们这次不捐官,不晋爵,就立功德碑。

在各城各县各乡的府衙县衙之外建立功德碑,按捐银数额排名将捐银的商人名字刻于功德碑之上,受当地百姓敬仰。

商人缺地位,咱们就给他们在百姓中建起地位。

人最是爱攀比,有一就有二,只要一个商人捐银,其它的商人必会效仿,否则同住一城内,将来功德碑之上有你的名字却没我的,岂不是被人笑话?

捐银数量大的人,皇上还可以下旨褒奖,让他整个家族享无上尊荣。”

皇上是谁啊,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空手套白狼啊!

而且,一直以来他心里的一大患,也会因此有个大大的改善。

立刻虚空一点他的额头笑骂道:“你个鬼精灵,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会想到这个鬼办法来?”

君槿澜这下被说得羞红了脸,苍白无血色的脸颊上浮上一抹淡淡的嫣红,本是绝色却因脸色失了三分颜色的脸,此刻瞧过去才真正的显出了其倾城倾国。

让已经都五十出头的皇上看过去都愣了下神,转瞬回神后,心里是越发对这孩子的怜惜。

他脑中又再次回想起先帝曾与他说过的话,‘澜小世子有安邦定国之智,心性又最是纯净,是禺国之幸。’

只是……可惜啊!

皇上心中默叹,面上不显,“你此想法倒是可行,依你看,此事由谁负责最为妥帖?”

君槿澜笑得一脸无奈的摇头,“皇上这个可是为难臣了,臣也就是一时想法,是否可行还要皇上定夺,至于是否真的可行,又由谁来负责,臣脑子实在是愚笨,想不出来。”

小小年纪已是如此圆滑,果真是没有愧对先帝对他的评价。

咳,他的一众儿子中,要有一个有这本事,他也就能安心了。

皇上已经懒得再和他扯皮,摆了摆手一脸嫌弃的让他滚蛋。

……

马车缓缓的行在回府的途中。

去时骑马,回时被罚为车夫的墨大纠结了半天后,还是忍不住的朝马车内问道:“爷,您怎么不怕皇上生气啊?”

车厢内靠在软榻上似睡非睡的君槿澜并没有出声回答墨大的问题。

为什么呢?

自然是因为他手里有着只属于定国王府的八十万君家军,更因为——他是个快要死的人啊!

颖太妃今天要在宫里一天,陪着太皇太后和太后她们用过晚膳才会回来,君槿澜回府后便直接回了自己居住的主院。

定国王府很大,于京城来说除了皇宫外,定国王府的占地面积是属一属二,摄政王府与贤王府并为第一,定国王府仅居第二。

定国王府内人也多,禺国建国至今三百多年,君家一代一代的传下来,其人口数量可想而知。

禺国对于嫡庶区分十分严苛,尤其是皇家和他们这种掌着实权的王候之家,都是先传嫡,若是嫡中无后,才会在庶中选出能力强者传承。

这嫡与庶的区分,也不是一成不变,就拿定国王府来说,君槿澜的父亲除他外还有三个嫡亲兄弟,君槿澜的大伯二伯和四叔,他父亲排在第三。

可是君槿澜的亲爹成了定国王后,他的其它几个嫡亲兄弟,就自发的转变成了君家旁系。

王位的传承,嫡中并没有非要长这一说,只要是嫡就行。

君槿澜的父亲是几个兄弟中最聪明也是武功最好的一个,还受着帝王的重视与信任,一出生便赐字封为了世子,才十几岁就已代父领兵,后来更是毫无悬念的接承了王位。

先定国王一生卓越,天下几无人可与他匹敌。

一生中唯一能被称之为污点的,就是他娶了位商人之女为妻,纳了几妾最终却也仅只有商人之妻为他所生的一对龙凤胎。

从君槿澜父亲任定国王府王爷的那一刻起,她的两个伯父和四叔便不再是嫡系,要从只能是嫡系所居的正院搬出,住到左右两边旁系所居的院子里。

君槿澜偶会去想,想而理解。

嫡系转旁系,从正院搬到曾经瞧不起的旁系院中,不说所居之地小了,其心里之落差,便是做些什么,也是情理之中了。

这人一多,事儿就多,旁系又没有权利掌府中内务,君槿澜的母亲也不是个顶事的,府中便大部分的事情都压在了君槿澜身上,包括有时府内的鸡毛蒜皮。

这不,他才刚回到院中屁股在椅子上还没坐热呢,他母妃的陪嫁,现今帮着管理内务的春嬷嬷就板着她一惯的棺材脸冲了进来。

完全没有身为女子的柔美,走路虎虎生风像是冲进来要和他干架一样,惊得他刚入口的一口茶直接就给喷了。

“我说嬷嬷,这可是皇上刚赐的寒山红顶,顶顶好的茶叶,外面卖一两就要二百两银子还没地儿买的。

爷今儿个又是讨好又是不要脸的才讨来这么二两,你知道爷这一口喷了多少银子出去吗?”

春嬷嬷屈膝低头恭敬的送了他一白眼:“爷,茶叶的事儿您先缓缓,那边又出事了。

这次是真的没了,一醒了就要死要活的闹着要上吊。

二爷去了阳城不在府里,二夫人这次躲得比谁都快,就没一个掌事的出来管事,已经乱成一团了。”

君槿澜已经放下了茶杯,此刻手肘抵着桌托着腮大眼睛萌哒哒的望着春嬷嬷无语问道:

“嬷嬷你最近是不是很闲?母妃好像是种了不少青菜,听说被冻得全都快要死了,你要是闲不住就去想想办法,看看还能不能抢救抢救,否则母妃金豆子一掉,愁的第一个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