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院二房中,君二爷好些年没有只初一十五的进了二夫人的院子,守院嬷嬷正准备请安便被他挥停,冷着张似乎所有人都欠了他二五八万两银子的脸进了房间。
君二夫人的贴身嬷嬷与大丫环正伺候着她准备就寝,一见到君二爷进来还吓了一跳,转而欣喜的赶忙行礼。
“参见老爷。”
君二爷‘嗯’了一声张开双手示意穿衣。
君二夫人坐在床上靠着软枕正在看书,对于君二爷的到来,她也只是神情淡漠的抬头瞧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看书。
对于宁平郡主人前人后对自己不一的态度,君二爷早已经习惯,可再习惯,一个男人的尊严,也无法容忍妻子对自己的冷漠无视。
君家人哪有那么多多情又无情?
大哥也有几个妾室,可该给妻子的尊重从来没少过,三弟更是一生只一妻,哪怕对方身份卑微。
他若不是。。。
更好衣后下人退下,君二爷没有直接上0床休息,而是坐到了床对面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品着。
“刚才正院传来消息,颖太妃是一路从王爷的主院哭着被抬回去的。”
二夫人的手一顿,这事她还真不知情,最近身子总是乏,且她本也不怎么关注正院的事,估计是下人觉得不重要也是没报上来。
“这事老爷是怎么想的?”
君二爷没有回答,而是又说起了另一事:“桐姨娘打发去葬了吧,尸体留在家里晦气。”
宁平郡主震惊无比的抬头望着他,实难相信如此无情之言会从他口中出来。
打发,晦气?
那可是他宠了几年的妾室,为了她连她这个妻子的脸面都可以不顾的妾室!
现在竟然用打发,晦气这等话来形容!!
君二爷像是没看到她终于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异常一样,喝下最后一口茶走过去就躺下了。
“吹灯歇了吧,夜里少看点书,对眼睛不好。”说着,就扯过被子盖上,笔挺挺的躺着闭上双眼。
二夫人傻傻的看着他这一连贯反应,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接着将书放好,也跟着躺下。
“嬷嬷,歇了。”
一直守在门口的李嬷嬷‘哎’了声轻手轻脚的进来,目不斜视的只注视着自己脚面前方来到床边,将几凳上的掌灯移走,再过去将夜灯点燃,然后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这边是一室寂静,离着不远的大房某院子中,此刻却是热闹得尤如是在战场。
君大爷只披着件厚披风匆匆赶来。
他刚正与新妠的姨娘你浓我浓着,好嘛,来个突然被人唤停,可想而知此刻君大爷的火气有多大。
再一踏进院中就听到里面霹雳巴黎砸东西的声音,及下人们在哄劝的哀求声,君大爷那个火啊,可以说是头发丝都快要烧着了。
原地站着没动,黑着脸喝问旁边的管家,“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又疯起来了?”
君家男儿个个都是打小练武,别看君大爷年已五十有六,可身子骨依旧健郞,以一敌十那是吹,可他现在要和两三个健壮男子打一架都未必会输。
叶管家原是正院那边的二管事,是君大爷的心腹,君大爷搬到这边后,他也就跟着过来被君大爷升为了大管家。
年纪和君大爷差不了多少,今年也已五十有七了。
君大爷发火那一步步迈的,哪是叶管家一个没武功的老人能比得了,路上根本没来得及将事情告知君大爷不说,现在追上来了,他人也喘得差点没直接窒息过去。
“得了得了,你先活过来再说。”君大爷背着手依旧在原地等他。
真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叶管家哪敢让君大爷等太久,气儿顺些后就赶忙开口:“是这样的老爷,前儿王爷不是得了皇上的赏嘛,里面有俩马车的水果。
今儿一早王爷遣了府上的春嬷嬷给咱送来两框,老奴瞧过,都是水灵灵新鲜得不得了的好东西。
按说这水果怎么分配,应当是由夫人来安排,可是……”
君大爷摆了摆手一脸不虞,“这事我知道,我回来时你不是问了我?”
啰嗦。
君大爷在朝中也是有任职的,正五品翰林编修。
眼见就要过年,许多书都在等着入库,他这阵子也是忙得不行,每日上职几乎都是不得闲。
今儿又是疲累的一天,回到府中叶管家还来找他问水果怎么分配这种小事,当时他就发了一通火,至于后来水果到底是怎么分的,他也没过问。
叶管家战战兢兢的躬身回答:“是,老爷。老奴后来是按规矩将水果分到各院。”
君大爷终于有些醒过神来了,狐疑道:“夫人发疯,是和那些水果有关?”
这是真疯了吧,和水果较个什么劲?
叶管家为难了下,还是附到君大爷耳边小声道:“老爷,夫人说王爷是在吃二少爷的肉,喝二少爷的血。”
“胡闹。”君大爷立时脸就白了,什么怒气,什么急着回去和娇娘温存全没了。
有的只有怕这话被传出去的惊惧。
屋内还在乒乒乓乓的响,君大夫人举着个大花瓶咣的砸到地上,转身又拿起一个小点的花瓶朝门砸去。
她的贴身嬷嬷一看她手里的花瓶,吓得魂都飞了,再不顾什么的扑了上去,在花瓶脱手前硬从君大夫人手里抢了过去。
“夫人,这可是先帝赐给先王爷,王爷又转送于大爷的御赐之物,您要是将这给砸了,不说是皇上动怒,王爷都能将老爷的官位给扒了。”
卫嬷嬷真不是瞎扯,御赐之物毁坏往小的说可以是不小心,宫里斥责几句也就罢了,往大了说那是大不敬,降罪发配都有可能。
何况夫人还是自个儿砸的,这可是妥妥的真大不敬,撸个老爷的五品官位算什么,把他们一家都赶出京都有可能,搞不好还会连累王爷。
王爷可不是个好说话的,遇到这种事,哪会等着事儿传出御史来弹劾,必是会自个儿先清了内宅忧患。
君大夫人被嬷嬷一喝也冷静了些,待看清自己要砸的是什么后,她也是吓了一大跳。
可嘴上却还是一点不服软,“不就一个破花瓶?还不是先王爷自个儿不要的才施舍给老爷,也就你们当成了宝贝。”
卫嬷嬷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