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中正在书房看书,他难得有如此闲暇的时候,他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书,很不惬意。
这时于问之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来,随后又快速的关上门,急匆匆的来到穆怀中跟前。
穆怀中看他一脸慌张,便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凑近穆怀中的耳边悄悄地说,“我们青山的探子回来了,不过一个探子被青山派抓了,这个是他们的情况汇报”。
说着便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份信。
穆怀中拆开信,仔细的看了看,眉头一皱。
“信里说什么了”,于问之问道。
“说现在青山派的那三家,一直在大量的招兵买马,还有围攻我院的趋势。”
青山派是中原十几年前的独大一方的门派,弟子也都是来者不拒,当时也是吸收了不少有才之人,只是人多,分歧也大,后来由于老掌门过世,他们各自为营,便把青山派分为,青桥派和青樱派以及青莲派,分别由原来的大弟子林桥,大师姐焦梦樱和小师妹青莲掌控,互不干涉。
这些年来倒是安然无恙,也没听到有什么动静,不过这两年新的门派和一些土匪倒是时而去叨扰一番。
尤其去年秋天的的青山之变事件使得三大门派受损严重,后来为了保的一方平安,三人又商议,对于外敌须同心协力一致对外,对于派里的事项还是各自主张不得干涉。也是这次的决定才解决了当时的危机。
“不过他们现在招兵买马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谁都想扩充自己的队伍,以免遭受灭顶之灾。”
“话虽如此,可是现在我们的探子被他们抓了,也不知道他会供出什么来,还有青樱派的哪位掌门,向来多疑,怕要闹出些是非来”
“闹什么?难道还像二十年前,公然到我司山院下叫嚣不成”。
说起二十年前的那次公然挑衅,也是一片残状,那时候司山院还是个刚刚成立起来的门派,不过那个时候也正是鼎盛时期,院里人才济济,四处行侠仗义,拉了不少群众的好感。
在常老的带领下,司山六侠的名声也响遍四方,只是原来独大的青山派坐不住了,两派之间又离得不远,便借口我方探子透漏消息,我院要独吞青山派。
他们趁天黑主动在山下袭击,并出口狂言,让司山院从哪来的去哪里去。
不过在一番争斗下,青山派无论在地势不熟的劣势下,还是剑术的比拼中,损失惨重,要不是常老及时叫停不让大肆杀戮,估计现在都没有这个门派了。
只是这些年虽然他们记恨司山院,却也不敢有所妄为。
不过如今的司山院早已今非昔比,弟子凋敝,缺乏好的人才。现在的处境也是岌岌可危。
而青山派分开这几年,虽然实力削弱不少,但是无论从思想和管理早就比其他门派先了一步。现在又在招兵买马,看来是想有一番大动静了。
于问之点点头,“不是没有那个可能,他青山派可是一直盯着我们呢,现如今,青山派的人员势力远远多于我司山院,估计也只是想要个攻打我派的借口而已”。
穆怀中放下手中的笔,在那里想了一会儿,“于兄要你看,现如今我们如何是好,总不能还是守着地势的优势来和他们对峙吗,这传出去怕是被人笑话”。
于问之摇摇头,“此话差异,首先我们并没有要把他们怎样,是他们要来我们院下叫嚣,其次该有的优势就是要利用,不然还能吃哑巴亏,况且我们现在处于劣势,我们的目的很简单,保我一方平安,至于过程不重要,我们只看结果”。
“那你看,我们要做什么,”
“我们现在人手不够。不能硬碰硬,只能智取,不过我倒是知道傅少城对这类的布阵和战术颇有研究。那日我和他还探讨过,我觉得可以让他来做这件事”。
穆怀中一听到傅少城这几个字,他都觉得心底发毛,不过他倒是信得过于问之,至于傅少城是否能担得起这份责任,他也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少能耐。
“嗯……可以,让穆阳和孟伊朗也去,这件事就由你尽快去安排,我相信你的能力”。
穆怀中沉思了一会由衷的问道,“这也不是长久之计,那个事有眉目了吗”
“哦,说到这个事我正想要向你汇报呢,梅州那边来的探子说,那边的文苑府倒有些怪异,不过倒也没查出什么漏洞,不过他倒是留了个心眼,把他家主人画了一副画像,还有说也奇怪,文苑府不管是这些年还是之前的赵府都是没有做过茶叶生意的,去年开始却在经营茶行,而且和我们的茶叶是一个出产地。所以我倒觉得有些怀疑”。
穆怀中让他把画像让自己看看,于问之从衣服里拿出画像,然后放在在桌子上打开画像。
穆怀中一惊,“他就是文苑府的主人,文以轩”。
穆怀中仔细看了看画像,眉头更深了,“确实很像,不过看着很小啊”。“你刚才说他叫什么”。
于师伯赶紧回复道,“文以轩”。
穆怀中点了点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里一边边的说道“文以轩,闻景,文以轩,文景……”。
穆怀中突然大笑起来,然后欣慰的捏了捏于问之的肩膀,“于兄,你才是我的福气啊,这么多年了,终于叫我找到了”。
于问之也是一脸疑惑,单凭一个画像,还有一个可能是化名的名字。就能确定?
穆怀中又叮嘱道,“其他的你不用管,你去忙现在的事,还有派几个可靠的探子,继续悄悄盯着文苑府,但不能露出任何马脚,以免打草惊蛇,等忙完这阵子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于问之知道穆怀中不想说就没必要再问了,笑着鞠了一躬,“是,那我去安排近日的事”。
穆怀中点了点头,又拿起那张画像,他心想:“确实很像,尤其是眉眼之间。你说你躲什么,还不是被我找到了”。
于问之从穆怀中的书房出来,他满身舒展,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记得当时在所谓司山六杰中,无论是武艺的造就,还是才华的展示和自己的长相都拉人一大截,不过他倒是懂得自保,自己也算是足智多谋,这些年来,一直帮着穆怀中做事,毕竟穆怀中当初也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吧,他也知道刚开始穆怀中也不信任自己,不过那时候没有对他下手,是因为自己一直无欲无求威胁不到他,再者穆怀中也怕被世人怀疑自己为了掌门之位杀了自己的同门师兄弟。
可是后来自己一次次帮穆怀中出谋划策,也是自己一次次为他解围,才使得现在如此重用他,一来可以为他帮事,二来也落的一个好意对待同门的好名声。
对于他现在的这个位置,他很满意,不用像穆怀中一样费尽心思,劳神劳心不说,还得处处防着被人暗杀。
不过他自己也早已在各别州买好了良田,给自己安排好了退路。他也准备着随时退出着邪恶的恶臭的江湖,对于像他这样的小人物,走了也就走了,也不会太引起人注意,自然落得好不自在。
当然每一次得到穆怀中的赞赏,他都觉得甚是享受这种成就感,至少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甚至是赋才华和计谋于一身。
这天下午,穆婧怡和傅思语正在房里绣花,傅思语正苦恼怎么把花蕊绣的立体一点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她起身打开门。
“少城……”。
穆婧怡一听是少城,也抬起头,她见傅少城头上插着几根草,手里还拿着些山里的花束,傻傻的笑着。
傅少城一看穆婧怡也在这,便不好意思的把头上插着的草拿了下来。
穆婧怡取笑道,“我听我娘说,只有卖自己的时候才会把草插在自己头上,你是很缺钱吗”。
傅思语捂着嘴笑道,“你那里听到的这种说法,真是笑死人了”。
傅少城没理他们,进屋把手里的花束分成两束,一人给了一束,“这花刚摘的,你插瓶子里,可以活好多天呢”。
傅思语接过花,闻了闻,“还真是香,不过你一个男孩子怎么老是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啊”。
傅少城不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再说了我可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你们两个女子才采的。不过不喜欢就扔了吧”。
穆婧怡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以前自己老是没轻没重的逗他,想来他也是个敏感的人,便觉得很抱歉,尤其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听了那么多人的故事,也便慢慢的让自己换位思考。
她笑了笑一把拿过花束,找了个闲置的花瓶,“谁说不喜欢,不过爱屋得及乌,我把姐姐的花瓶也拿走了”。
傅少城倒是没想到,穆婧怡变化这么大,换做以前估计扔外面了,细细想来,这大半年多,我们都变了。
正想着,他看到穆婧怡手里拿着个被布包裹着的东西,嬉皮笑脸的进来了,然后悄悄地关上门。
傅思语看她蹑手蹑脚的。
便问道,“怎么了,你这是”。
她笑了笑,“我们玩个游戏吧”。
两人四目相对,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游戏啊……”
“这个”。她把她藏了好久的骰子拿了出来。
傅思语赶紧用布遮住,“你哪来的这种东西,不是弟子禁止玩这些东西吗,还不赶快收起来”。
穆婧怡哈哈哈大笑起来。
指着他们两个人压低声音,“你也说是禁止弟子,我们现在是家人,放心吧,我爹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根本顾不上我们。我们就玩几把就好了,不会被发现的”。
傅思语用指头指了指怡儿的头发,“你呀你,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那就快点来吧,早开始早结束”。
傅少城一下子晃了神,“家人”,多么亲切的称呼。
我们不是同门弟子是家人,这对于他来说正是可以安慰和肯定他那颗敏感的心。也是为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怀疑怡儿对待自己的态度的最好解释。突然他觉得心头一震,开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