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赵家员外

这一日董士宏到了临安,住在钱塘门外悦来客店中。带足了银两,到百家巷中询问顾宅进士的情况。

左右邻居都说:“顾老爷高升了外任,不知在哪儿做官。”

董士宏一听此言,真真是如站万丈高楼失脚,扬子江断缆崩舟,自己各处访问,并不知顾大人住在哪里,也不知女儿下落。

走到了钱塘门外,在天竺街的酒店里吃了几杯闷酒,不知不觉间醉入梦乡。酒醒出了酒店想要回到自己下脚的客栈,不觉自己走错了道路,把银子也丢了。

及至酒醒,身边翻找,发现银子丢了!这一惊之下非同小可,无奈下走至树林中,越想越无滋味,想着:“女儿也不能见面了,自己不如一死,以了此生之孽冤。”

乃至于上吊寻死,不料想遇到和尚,这一打岔才未死成。

和尚说:“你也是丢了银子啦,父女不能见面。你死罢!我走啦。”

董士宏一听,说:“这个和尚太不知世务,连话都不会说。”

却见和尚走了五六步又回来说:“董士宏,你是真死假死呢?”

董士宏说:“我是真死。怎么样?”

和尚说:“你要是真死,我想你作一个整人情吧。你身上穿了这身衣服,也值五六两银子。你死了,也是叫狼吃狗咬,白白的槽踏。你脱下来送给我吧。落一个净光来净光去,岂不甚好?”

董士宏一听此言,气得浑身发抖,说:“好个和尚,你真懂交情啊!我同你萍水之交,送你几两银子,我反烧纸引了鬼来。”

和尚拍手大笑说:“善哉善哉,你不要着急。我且问你,你银子丢失,你就寻死。五六十两银子也算不了什么。我代你去把女儿找着,叫你父女相会,骨肉团圆好不好?”

董士宏说:“和尚,我把赎女儿的银子已丢了,就是把女儿找着,无银赎身,也不行。”

和尚却说:“好,我自有道理,你同我走吧。”

董士宏说:“和尚,宝刹在哪里参修?贵上下怎么称呼?”

济公说:“我西湖飞来峰灵隐寺。我名道济,人皆叫我济颠僧。”

董士宏见和尚说话不俗,自己把丝绦解下,说:“师傅你说上哪儿去?”

济公说:“走。”转身带了董士宏往前走。

和尚口唱山歌:走走走,游游游,无是无非度春秋。今日方知出家好,始悔当年作马牛。想恩爱,俱是梦幻。说妻子,均是魔头。怎如我赤手单瓢,怎如我过府穿州,怎如我潇潇洒洒,怎如我荡荡悠悠,终日快活无人管,也没烦恼也没忧,烂麻鞋踏平川,破衲头赛缎绸。我也会唱也会歌,我也会刚也会柔。身外别有天合地,何妨世上要髑髅。天不管,地不休,快快活活做王候。有朝困倦打一盹,醒来世事一笔勾。

看着这一幕,李鹤也是心中感慨,要知道济公可也是自己原来最熟悉的几位神话中人。

虽然李鹤并不知道眼下这位济公,与他所知道的那位有什么区别,但是看到了熟悉的人物事迹也是不由得心情愉悦。

而就是这无意间的情感流露,使得这西湖中万物滋生,周边的树木舒枝缓慢叶,百花齐放。

确认二人已经走远,回返到了城内,李鹤这才从湖中走出。

之所以如此形势小心,乃是因为李鹤在舒展神识的是否有所发现。

这方世界因为未曾受过创伤,本源完好无损,能量的等级与体量都远超天龙世界。

所以天地间的炁十分充足,能调用的部分更多,原来在天龙世界一分的力,在这方世界同样用出来却能达到五分的效果。

只是有一点,那就是两方世界中最本质的规则中有着一丝的不同,李鹤现在对于这方世界的炁的熟悉程度不足,以现在这仙体的情况而论,如果同一名与他相同境界与力量之人相交手,在这方面上是有着不如的。

当然了这一丝的不熟悉,对于李鹤灵魂本质而言也并不是什么,如果愿意本体直接降临的话并不存在任何的异常,无论是任何的力量都可以结合着灵魂本质中的力量使用出来。

但是这仙胎现在只是一部分意识在操控,如果要完全的解析并熟悉完成,有个把月就足够了。

而且就算是没有完全熟悉这方世界的力量,他的实力也依旧是这方世界中最顶尖一批的,只是习惯于谨慎而已。

李鹤依旧是用神识附着在那董士宏的身上,远远地吊在二人身后,随着进了钱塘门。

进了钱塘门,李鹤找了一家还算不错的酒楼,随手在袖子内一捻,以金行之气凝聚化形,搓出了二两银子。

上了二楼寻了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坐好,招伙计前来,点了一桌酒席,随后将银子搁在桌子上,“多了当赏,不够再填,去吧去吧。”

等伙计开始上菜,和尚和董士宏走到了一条胡同内。

和尚对董士宏说道:“你在这里站着,等下有人问你生辰年岁,你就他那人说。你可别走啊,我浸提一定叫你父女见面,骨肉相逢。”

董士宏连忙答应:“圣僧慈悲,我一定听圣僧的吩咐。”

再看那济颠和尚四处观瞧了一番,向着北侧的大宅走去,这大宅门内站着几十个家人,门上悬牌挂匾,一看就知道是个仕宦人家。。

和尚迈步上了台阶,说道:“辛苦众位,贵宅可是赵姓么?”

宅门前的那些人一瞧,是个穷脏和尚,有些不耐:“不错,我们这主人姓赵,你作什么?”

和尚说:“我听人说,贵宅老太太病体沉重,恐怕不行。我特意前来见见你家主人,给老大大治病啊。”

那些家人一听和尚所言,面色缓和不少:“和尚,你来得不巧。不错,我家老太太因我家小主人病重,心疼孙子,急上病来也病倒了,请了多少先生皆没见好。

我家家主赵文会,最是孝顺母亲,见老太太病重,立时托人请精明医家。

有一苏员外,字北山,是我家家主好友。他家也是老太太病了,请一位先生绰号赛叔和,姓李名怀春。此人精通歧黄之术,我家主人方才上苏宅请先生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