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五味杂尘

第二天,汪翠萍行动艰难地督促着装了车,就回她自己房间了,没去压车。她自己知道,接下来几天里,她的行动,将都是艰难的。

晚上,一大晚了,曹仁富才送完第三趟回来。一走进汪翠萍的住处,却见汪翠萍坐在床上。曹仁富没有办法,只有走过去,将三家收货单拿出来,递向汪翠萍。没想到,汪翠萍没去拿收货单,而是拿抓住了曹仁富的手。秋波流转,挑逗般地说:“我不要收货单,……我只要你的人!”

“你能不能节制一点呢?昨天以前,你已霸占了我十一天!……好不容易她才有了我不出远车的机会,你就不能为她考虑考虑吗?……她昨天晚上,虽然开先是对你那样,但是,她接下来,却是一直都在关心着你的。”说着,他就扒开了汪翠萍的手,转过身去,准备回去了。

汪翠萍急忙一伸手,抓住了曹仁富的后衣摆,哀求地说:“我……,我最近一段时间里,已经跟不了车了的。……后面,马上送远货时,让她,小玉妹妹跟车去。”汪翠萍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曹仁富重又落下抬起来的脚。但是,他并没有转身。说:“你跟不了车,她也是跟不了车的!她还拄着拐杖呢!”

“……她虽然是拄着拐杖,可我却是不能走动的!”汪翠萍说。

“你们两个都跟不了车,我只有自己一个人出车呗。……凡是你们又不是帮着开车的。”曹仁富说。

“不行的!你一个人出车,路上会寂寞而疲惫的。……有人陪你说说话,不知不觉就到了。”汪翠萍说。

“没人说话打绕更好!注意力会更集中、更能安全地到达目的地。”曹仁富说。

“……其实不然!人家说,跟驾驶员说话,会分散驾驶员的注意力!要知道,长途驾驶途中,一个人驾驶,很容易疲劳的。……有人说说话,那才叫,不知不觉就到了呢。”汪翠萍说。

“那么,你不去跟车,纸板到了那边怎么处理啊?”曹仁富问。

“我会跟那边勾通的。……你打电话给她,告诉她,你还有一趟货要送!……可能要到下半夜才能到家。”汪翠萍抓着曹仁富的衣服不放地说。

“你放开我,今天我不想对她撒谎。……我答应你,下次回来,我在你这留住半宿。”曹仁富仍然头也不回地说。

“今天就不行吗?”汪翠萍可怜巴巴地问。

“今天不行!”曹仁富口气坚定地说。

“为什么?……我们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了!虽然没有名份,又与夫妻有何分别!从实质上讲,我也是你的老婆!”汪翠萍找着最有说服力的理由说。

“我早上出来,就答应她说回去的。”曹仁富说。

“你就不能向她撒个谎,在我这睡半宿,然后再回去跟她缴差嘛?”汪翠萍再一次地肯求说。

“……我已经告诉你了,下一次回来,我在你这过半宿!今天不行。……下次回来,我说不定可以在你这一整夜。……为独今天不行!”曹仁富坚定地说。

“你一再再地说,今天不行!一定得回去!……你能告诉我,究竟是为着什么事吗?”汪翠萍想起什么地问。

“今天是她生日,她还在家里等着我的生日蛋糕呢。”曹仁富说。

“哦……,……对不起!是我过于纠缠了!……替我带个祝福给她,祝她生日快乐!”汪翠萍说着,心服口服地放开了手。

回到家中,家里早已一桌丰盛的晚餐,在等着他了。曹仁富一到家,蓝小玉就点燃起了香和腊烛。曹仁富将生日蛋糕,加放在菜碗上面,然后插上几根小腊烛,点着火,让蓝小玉许个心愿。蓝小玉闭起眼睛,开口就说:“愿我丈夫曹仁富,出入平安!”

“小玉,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应该给你自己许愿唉!你给小富许的什么愿啊?”孙金香说。

“妈,在我的心里,只有他出入平安了,我才能快乐和幸福。”蓝小玉说。

“对、对,对!小富出入平安了,小玉才能有快乐和幸福!小玉这个愿,许的很对。”曹金贵随即附和说。

“谢谢老婆!”曹仁富说着,用右手食指,粘上蛋糕,点到了蓝小玉的眉心之中。然后,又在蓝小玉的两边脸颊上,各点划了两下。

从电视里面看到过的生日场景,蓝小玉没躲也没让,乖乖地让曹仁富给她画成了个花脸。

嬉闹过后,吹了小腊烛。一家人,心情特好地开始晚餐。

晚饭后,刚刚上了床,蓝小玉的手机响了。蓝小玉拿起手机,看了看,从来也没有联系过的号码。生号码,蓝小玉不想接。

曹仁富伸头过来一看,是汪翠萍的号,立马说:“你咋不接啊?”

“我又认不识这个号码,不想接。”蓝小玉说着,就想按掉。

“别、别,别!……接。”曹仁富用手了一下蓝小玉的手说。

“我又没有联系过这个号码,不想接。”蓝小玉说。

“她的,汪翠萍的。”曹仁富说。

“她咋会有我的号码?……你,你咋把我的号码给了她了呢?”蓝小玉有点不悦地说。

“先接,接了以后,我向你解释。”曹仁富说着,划了一下蓝小玉手机的接听键。

“喂,小玉妹妹,生日快乐!……我怕你产生误会,没有亲自去祝货你的生日。现在打电话给你,送上我的祝货。……你的号码,是我向他要的,请你不要怪他!……明天那边要货,你辛苦一下,跟一下车。”汪翠萍说

“我不能走,拄着拐杖的,你不知道吗?”蓝小玉说。

“你拄着拐杖,还可以走。可是我,虽然不用拄拐杖,却也走不了!今天早上,我去看了下装车,回来后,两只脚都在钴心的疼痛。……你跟一下车,算我求你了。”汪翠萍说。

“我上下车,一点也不方便,我不去。”蓝小玉拒绝说。

“你真的是不去?”汪翠萍问。

“不去。”蓝小玉很干脆地说。

“那好吧!……我只有去了。……我是走不了路的,暂时。……我让阿富背着我上车、下车,只能这样了。”汪翠萍说。

“你……,不可以的!……他都没背过我上下车,我不容许他背你上下车!”蓝小玉喊叫起来地说。

“……你不容许也不行啊!……我让你去跟车,你说你不去,态度那么地坚决。……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出车吧?……他一个人上路,路上会因为寂寞而疲惫的。现在路上的车辆很多,马虎不得!……我不能致他的安全于不顾啊!……你不去,我只有去了呀!我的小玉妹妹。”汪翠萍说。

“你……,我……”蓝小玉有点语无伦次了。

“别急嘛,小玉妹妹。”汪翠萍调侃地说。

“我……,我去、我去!”蓝小玉急切地改变了态度地说。

“这不就是了嘛!……你既是挂在了他的胸前上下车,也没啥子的!……因为,你是他名附其实的老婆!”汪翠萍说。

“行了,就这么说定了,我挂了。”蓝小玉说。

“别、别,我还有话要说。”汪翠萍急切地说。

“……我已经答应你去了,你还要说什么呢?”蓝小玉有点不耐烦地说。

“……路上照顾着他点!……”汪翠萍说。

汪翠萍还想说点什么,蓝小玉就不耐烦地截断了她的话头说:“不用你操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蓝小玉说完,就挂了机了。

早晨,蓝小玉起的很早。她拄着拐杖,做了早餐,又烧了两瓶水。还准备了几瓶矿泉水。又将曹仁富喜欢喝的茶叶,拿出了一些,做好了一切准备。

“小玉,起这么早干嘛?早餐我会起来做的。……你的腿,还没完全好呢!”孙金香走出她们的卧室说。

“妈,我的腿已无大碍了。……”蓝小玉说。

孙金香没让蓝小玉把话说完,就截住她的话说:“你的腿,不是还没有完全灰复嘛!家务事,有你婆婆我呢。”

“妈,是这样,阿富今天要送远货。……昨天晚上,那个女人打电话给我,让我去跟车。”蓝小玉说。

“是她的货,她凭什么要你去跟车?……你的腿还没完全好呢!……她自己咋不去跟车去呢?”孙金香愤愤不平地说。

“妈,前天晚上,她的两只脚,全磨破了。……暂时走不了路。……我开始也是拒绝了她的。可是,她说她让阿富背她上下车。……我怎能让阿富去背她上下车呢?……我也就答应去跟车去了。”

“哦,……那倒是。我儿子,只能背抱我儿媳妇上下车,怎可以去背抱别人上下车呢!”孙金香说。

“所以,我就答应她,我去跟车去了。”蓝小玉说。

“那你昨晚上不告诉我嘛!……我今早上早点起来,给你们做早餐。”孙金香说。

“……没事的,我已经做好了早餐了呀!”蓝小玉说。

“我看见好几个大包、小包的,你是不是已经将该带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了呀?”孙金香看着蓝小玉问。

“嗯,是的。我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该带的,我基本上已经收拾好了。”蓝小玉说。

“给他多带一点茶叶,路上,茶泡浓一点,他喝了浓茶以后,会精神一点的。现在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多了。开车的人,必须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路上,你要不停地观察着他,见他没精打采的时候,就和他说说话。一定要他,有着很精神地开车。”孙金香说。

“嗯,我知道的,妈。”蓝小玉说。

吃完早餐,蓝小玉拄着拐杖,来到了汽车近前。正准备抓着扶手,自己爬上去。曹仁富急跨两步,来到了她的面前,稍微弯下一点腰,说:“抱着我的脖子,我抱你上去。”

“我自己能爬上去的。”蓝小玉红着脸地说。

“别趁强好不好?……等你腿完全好了,你想让我抱,我还不一定抱呢!”曹仁富说着,不由分说,就将蓝小玉抱了起来。

“你妈在门口看着我们呢。”蓝小玉说着,用小拳头捶了捶曹仁富的肩膀。就此,她的双手,也吊到了曹仁富的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