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流

拿了衣物的曹仁富,就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任性而为去了。

十天,二十天,一个月,没见曹仁富的影子了。蓝小玉,曹金贵,一脸的愁容。孙金香,一脸的后悔。

加长大货车,又到双丰镇。汪翠萍拎着包包,下的车来,挽着曹仁富,走进了一家小饭馆。里面就餐的人,都向他们投来了羡慕的目光。他们两个,既像情侣,也像夫妻。走路的时候,几乎是粘在一起走路的。

吃完晚饭,他们又粘在一起地,离开小饭馆。老地方,老姚旅社。

“咦!是你们两个……?又送黄板纸过来啦?”老姚老婆马玉芳,带着惊诧地说。

“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三十四号里面,有人住吗?”汪翠萍问。

“欢迎你们,再次光临我们这里。……不过,三十四号,今天有人住了,不好意思。你们可以去三楼,住四十号。四十号房间,跟三十四,基本上是差不多的。”马玉芳说。

“哦,也行,多爬十几、二十道楼梯。”汪翠萍说。

“你们又过来了,下次再来,三十四号,给你们留着。……你们那回过来的时候,刚好我和老姚没在家,等我们回来后,才知道你们没能住进三十四号。我还以为,你们生气了,不来我们家了呢!”马玉芳说。

“不是,前一段时间里,纸板让别人送了。……如果还是我们送,我们肯定是会来你们家的。你们老两口不在家,我们是知道的。”汪翠萍说。

“哦,我还以为你们生是生气了呢!”马玉芳说。

“怎么会呢!我们有那么小气嘛?……这不,我们自己一送货,不就来了嘛!”汪翠萍说。

“嗯,现在想来,也确实是这样。”马玉芳。

这一车黄扳纸,送了三家。曹仁富的车,换了加长车。稍微叠放好一点,正好可以装上三家所需要的黄板纸。

曹仁富的这一车,是送翠萍纸板厂,简接后的第一车。曹仁富是汪翠萍几天前才招回来的。之前给她送货的那个人,非常非常的让她厌恶!那人不但占了她的便宜,送贷的价格还一分不肯降低。更有甚者,在回来的路上,绕了几百公里的行程带贷,烧掉的油,也要让她汪翠萍买单!另外,也就是让他送最后一趟的货时,他竟然回来揩油地说:收货方扣了五百块钱!说是人家过磅了,黄板纸少了两百多公斤。她狐疑地打了电话寻问,得到的回复是,没有那回事!人家告诉她,如果真的少了,人家会亲自跟她交涉的。她终于看清了那人的嘴脸,贪得无厌!她不要他再给她送货了。

招回曹仁富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汪翠萍之前处了一个男人,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人也是有家庭的。只是家中闹了一点小矛盾,他才和她交往的。更是,那人还是离过一次婚的!从他的行为判定,那人是个不负责的人!让她去给他当小三,她还不如吃一口回头草呢!最起码的,她还能多多少少地,得到一点点的好处!曹仁富给她送货的运费,是最低的!想到这里,她想到了曹仁富的种种好处!也就在这个时候,曹仁富正处在低谷之中。曹仁富正在到处游荡呢!

他妈孙金香告诉他,她和他爸看见了,蓝小玉和赵大柱两个,抱在一起的那一幕。曹仁富出走了,他宁愿在外面游荡,也不愿意回家!

汪翠萍找到曹仁富的时候,曹仁富正醉卧街头,撒酒疯呢。汪翠萍想重新招回曹仁富,打电话给铁锤,想通过铁锤联系到曹仁富。恰巧这个时候,曹仁富正在他的脚旁撒酒疯呢!汪翠萍立即开车过去,把曹仁富弄去她的厂里。

真是奇怪,汪翠萍没到之前,曹仁富撒酒疯撒的厉害。一见了汪翠萍,他就突然地安静下来了。到了厂里,曹仁富任由汪翠萍的摆布。可是,当汪翠萍帮他脱去上下脏衣服后,他又突然地激动了起来。他突然抱住了汪翠萍,情绪失控地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说:“我以前是对她不好!可我现在已经好好对待她了,她却还要想着别人,和别人搂搂抱抱!”

“好了好了,她无视于你,你就在我这里呆着,我不无视于你!”汪翠萍说。

“你也和她一样!不要我!情愿多花钱,让别人给你送贷,也不用我这个廉价的!我心里好痛,好苦。”曹仁富说。

“我找铁锤联系你,就是想要找你回来。……不然我咋会知道你在那里呢!”汪翠萍说。

“真的?你要找我回来!还让我给你送货?”真的是个酒疯子!突然由哭转笑地说。

“真的!我已将那人辞退!不要他给我厂里送任何东西了。”汪翠萍说。

“那就好、那就好,我又回来了!我在你这里,就像是在家里!”曹仁富说。

“嗯呢!你又回家了。”汪翠萍说。

“太好了、太好了,我又回家了。”他欣喜若狂,突然像个小孩子狂呼了起来。喊着,叫着,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地问:“那我还能像以前那样,跟你在一起睡吗?”

“行啊!……凡是我又没有男人!……我也很需要男人的!”汪翠萍说。

“真的呀?……那我们现在就上床睡觉去。”他说着,就要抱汪翠萍上床。

汪翠萍用手推着他,说:“你全身上下,都是酒味!洗澡去,洗了以后,我和你一起睡。”

现在的曹仁富,看汪翠萍,好像比蓝小玉上眼。他将她们两个放在一起,认认真真地对比了一下。觉得,他在汪翠萍这里,比在蓝小玉的身边,舒适,温馨。蓝小玉,现在虽然比以前好多了,但是,还是与汪翠萍比拟不了。汪翠萍,在所有生活里面,以她曹仁富为中心!待人接物,总是考虑着他曹仁富感受。他不是她的老公,却胜似她的老公!特别是在外面,让人看见,他曹仁富是高大的。而她汪翠萍,根本就不是老板娘,而是一个,小鸟依人的娇小女人。现在,在外面的一切开支,都是由他曹仁富支付的。回到了厂子里面,汪翠萍才从微信里面,将外出的所有开支,以转账的方式,转给了他曹仁富。这可真是,给足了他曹仁富的面子。

晚饭后,曹仁富去洗澡,汪翠萍收碗筷。收拾完一切后,汪翠萍用湿毛巾,擦了一下身子,就上床了。看着只穿了一条短裤的汪翠萍,曹仁富放肆地扑压了上去。汪翠萍绯红着脸地说:“阿富!能不能控制一下啊?”

“控制!为什么?”曹仁富问。

“我……,我来亲戚了。”汪翠萍说。

“来……,来亲戚了?那你昨晚上咋不和我……?”曹仁富有点不满地问。

“你……你昨晚上也没要啊!”汪翠萍说。

“我们三天没那个了!你来那个又不是不知道时间!你就不会主动一回吗?”曹仁富说。

“我……,温压箱坏了,我都忙忘了!……对不起!”汪翠萍说。

“一句对不起,就想过去了吗?……你得接受惩罚!”他说着,就强硬地那个了。

“你……?”她一脸无耐,只有央求地说:“那你别中途停顿,一次性完事吧!行吗?我求你了!”汪翠萍只能这样哀求地说。

“这样地说,还差不多!”曹仁富巅狂着,喘着粗气地说。

“老头子,你快想想办法吧,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这个家,就这样散了呀!”孙金香在床上,坐在曹金贵旁边说。

“你搬弄出来的是非,还是你自己去收拾吧!你不是挺能耐的嘛!干嘛来烦我?”曹金贵不悦地说。

孙金香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自从看见过蓝小玉和赵大柱两个,拥抱过以后,赵大柱就没找过他们家的麻烦!是啊,那天她一见之下,就说过很是愤闷的话。在那当时,丈夫曹金贵好像说过反驳她的话说,蓝小玉在为她赎罪的话。现在想想,应该是那样的!可是现在应该怎么办呢?这个家,不能就这样儿呀?丈夫气恼她,儿媳妇蓝小玉,好像也对她,有着很大程度的不满!

一点也不假。曹仁富突然转变了对她的态度,之后就离家出走了。曹仁富在出走之前,和她冷战的那些天里,还说过那些话,当时很是莫名奇妙,现在想想,原来是有人搬弄了是非!这个搬弄是非的人,不会是别人,只有婆婆孙金香!自己千方百计地想家里好,婆婆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地搬弄是非!……你儿子出走了,这个家摇摇欲坠了,这回你趁心了吧?唉!是我命苦,摊上这么个婆婆!不幸的命运,不幸的生活,慢慢地忍着吧,过一天算一天!蓝小玉在心里这样地想着。

孙金香没脸去求蓝小玉,求丈夫又遭到了拒绝,怎么办、怎么办?看看左邻右舍的人家,都是欢声笑语地。只有她们家,一天到晚,死气沉沉!眼看这个家,就快要不像个家了!

孙金香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自己的能耐,去打听儿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