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夏和吴诗语谈崩了后,吴诗语真的不理顾夏了。两个人突然之间就没有了交接,好像两条平行线。
这几天,顾夏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上课间隙,张子龙拔完脸上的胡须后,转头问顾夏:“顾总,你和吴诗语还没有和好吗?”
“没有。”
“咋的!她还在生气?”
“应该是吧。我给她发短信,她也不回;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
“你要不主动点,直接过去挨着她坐嘛。”
“我也想啊。她不准许。”
“‘准许’这个词语用得极好。这个词语把你在爱情中的地位展现的淋漓尽致。”说完,张子龙一阵大笑。
“滚,有多远滚多远。”
“别生气嘛!我这不是在帮你想办法吗?我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应该去找林师姐帮忙。”
“此事本来就是因她而起。还敢找她?疯了吧!”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吴诗语觉得你和林师姐有可能旧情复燃,那么你就断了吴诗语这种想法,让吴诗语相信你和林师姐是清白的,不可能再有任何发展的可能。当然,这个误会不能你去解,只能林师姐去。”
“怎么去?”
“这就需要林师姐表明态度。都这个时候了,林师姐必须主动和你划清界限。”
“我想想。”
顾夏认真思考:“张总说的有几分道理。可行!”
又是一个课间,顾夏打电话给林晚夕:“晚夕,你方便接电话吗?”
“方便。你说。”
“我想求你个事情。”
“直接点。”
“最近,因为我和你经常见面,我女朋友怒火中烧,和我在冷战。所以,我想请你找她聊聊。”
“你们冷战?”
“是啊!”
“是因为我?”
“对!她吃醋了。”
“这个忙我可以帮。那我和她聊什么呢?”
“你就说你对我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我也只是想开导一下你。”
“好。你把她手机号码发给我。”听到顾夏这么说,林晚夕内心还是有些伤感的,有种莫名的失落。
“马上就发。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谢谢你,晚夕。”说完,顾夏挂断了电话。
当晚,林晚夕就把吴诗语约出去了。她们坐在京华师大一期外面的小酒吧里面。
小酒吧的位置就在京华师大校门正对着那一条街道。这个酒吧也不大,进门的左手边就是吧台,靠着墙设置了几排座椅,正对门的位置是个表演用的小型舞台,舞台的上方是炫彩的灯球。小酒吧的灯光暗淡,非常适合热恋中的情侣约会,也适合大款约会小三。至于中年夫妻,这种场合是绝不适合的。单说那刺耳的音乐就让人心脏受不了。
林晚夕和吴诗语就坐在靠近玻璃窗的位置。此刻,酒吧内,一个女生正在唱着歌曲《夏天的风》,“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清清楚楚地说你爱我,我看见你酷酷的笑容,也有腼腆的时候,夏天的风,正暖暖吹过,穿过头发穿过耳多.....”
歌声在酒吧萦绕。
林晚夕和吴诗语都点了一杯果茶。林晚夕背靠在座椅的靠背上,右腿搭在左腿上,娓娓道来:“诗语,你也认识我,我也认识你。我们就不互相介绍了。今天我把你约出来,主要是受顾夏所托。这几天,他内心非常痛苦,他想让你原谅他。我就开门见山吧。我和顾夏之间没有外界认为的事情,更没有有些人想象的那么龌龊。从始至终,我们都是清清白白的。”
“你知道他之前很喜欢你?”
“知道。”
“那你还总和他聊天。你这是明摆着想抢走他的节奏啊!”
“要不,我们喝点酒吧。”
“我不喝酒。”
“好。我自己喝。”
林晚夕叫了一打啤酒。啤酒上桌后,她先干了一杯。
“说老实话,毕业之前,我对顾夏有些好感。但那时候,我考虑的东西比较多,想的非常复杂,也就没有答应他的追求。”
“那时候,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有。但我没有和顾夏在一起,主要原因不是因为有男朋友,是因为彼此的想法。”
“想法?”
“对。那个时候,我们之间主要是思想上有代沟,我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他也不能理解我的。”
“现在呢?”
“你听我说完。前段时间,我被车撞了,昏迷不醒。这件事,相信你也知道。”
“知道!你继续。”
“听我父母说,在我住院期间,顾夏也帮了许多忙。我内心是感激的。后来,我苏醒后,由于种种原因,我和男朋友彻底分手了。所以,我想找顾夏聊聊。”
“你想挽回他?”
“先回答你之前的问题。现在,我终于知道顾夏的好了。人啊!不能总是那么世俗,也要有点人情味。在顾夏的身上,我就看到了人性的一面。他对感情有种执念,特别是对爱情。”说到这里,林晚夕又干了一杯。
吴诗语只是用吸管搅动果茶里的柠檬片。
喝完一杯后,林晚夕接着说:“我挺喜欢顾夏的。他有一种文人特有的气质。他写的文章也好。我就特别喜欢读他的诗歌。你呢?你喜欢读吗?”
“偶尔看看。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啊!”
“那你喜欢他什么?”
“喜欢他对我的好。”
“我想,爱一个人,应该是爱的才华和优点,而不仅仅是外在的物质,或者不仅仅是你口中的‘好’。当然,我也知道你不是说的物质方面。”
“本来就不是。我已经习惯了他。”
“他是个文学青年。我劝你平时还是要多和他聊聊文学方面的事情。如果一个女人不能从心底里喜欢欣赏自己男朋友的才华,那么这段感情迟早会出现裂痕。因为,你们没有心灵深处的交集。”
“文学,我又不喜欢。”
“反正,你要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因为两人在一起,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在一起,更是心灵上的。”
“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你想挽回他吗?”
吴诗语追着问这个问题。林晚夕又干了一杯。
“想。不叫挽回,叫再续前缘。”
“那你还是不要想了。因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你把他说得那样好。那我更不能让了。”
“顺其自然吧!”林晚夕有些醉了。
听到林晚夕这么说,吴诗语生气了,语气生硬:“林师姐,我也劝你一句,不要想太多。还有,我建议你不要见顾夏了。毕竟他是有‘名草有主’的人。”
说完最后一句,吴诗语走到吧台结了账,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林晚夕独自一人买醉。
酒吧里,人渐渐多了。一个四十来岁,腰宽体胖的油腻男人走到林晚夕的卡座,一屁股坐在对面的座椅上。这个男人梳着中分头,头发油光水亮。标致的西装掩盖不住猥琐的身形。
男人对林晚夕说:“小妹,有什么烦心事,大哥帮你疏通一下。”
林晚夕没有理他,自顾自地喝酒。
男人又说:“陪我耍一晚上,大哥给你这个数。”
男人伸出三根手指。
林晚夕看都没有看他。
“如果你把我陪高兴了,我还可以长期包养你。每个月给你这个数。”
男人又伸出一根手指。
“去你妈的!”林晚夕把一杯啤酒泼向男人。然后,她起身走了。男人一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