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周而复始亘古不变的便是日月星辰。
科学家根据理论模型推算,太阳的寿命约为100亿年,目前,太阳约为46亿岁,清晨20岁,苏铁36岁。
彼年,中国第一次参加普莱西德湖冬季奥运会。
“老头,你说清晨的家人都来年村找她了,我们要不要把清晨的事给说出去。大家都在替咱们隐瞒,不想咱们养大的姑娘就……唉!”
清晨的养父垒着刚用板车拉回来火罐,将一个新的菜园子重新围好。他满头大汗,养母用锄头在新园子中央种着辣秧。一排排的秧苗有些萎靡不振,耷拉着脑袋。园子周围是笔直挺拔的沙树和斑枝树,等以后他们老了这些树会和他们一起埋进土里去化成一抔黄泥土。
“清晨,是我们养大的不错,可是她需要亲人。”养父点燃烟感,那一根烟杆被摩擦的黑黝黝锃亮锃亮的。
天上的云很轻很薄,风一吹立刻就变化了形状。
年村里的玉米地绿油油的,土豆花开成一片白色或者紫色。
远处山坡上不肥沃的土地里种满了一片汪洋似的荞麦子花。
薛莲裹着自己的小脚,身后跟着穿着古板西装的洋人杰森。荞麦子花随风摇摆出一道一道的花色波纹,在阳光下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薛小姐,果真如你所说,这荞麦子花生的小巧精致,到是像我认识的一个女孩子。”杰森突然想起清晨来,如今他还是秘密潜伏在苗寨,一旦他们的人行动苏母将是他们最后最大的赌注。
薛莲裹着的三寸金莲是她母亲裹得,当年薛家口子只有她一个人裹小脚。她的母亲不顾一切非要给她裹上,别人走起路带起风带起灰尘而她只能在后面感受着他们带起的风和灰尘。
看过日落,他们才踩着露水回到苗寨。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群人闹哄哄的赶往苏铁家的屋子,院子里、屋里、厨房一片狼藉。可怕的黑色甲壳虫密密麻麻的从苏家大门爬出。成群结队的往后山的方向而去,寨子里的老寨主都惊动了。他立马带着人群要烧掉这些虫子,可是苏母却死活不让。
“你们要是烧了这些虫,我们苏家就活不下去了。”说完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只迷路的甲壳虫从她腿上爬过去,大家都害怕的往后退。苏母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只虫子,亲眼见它找到组织找到队伍才继续嚎啕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外流,人群在喧闹在议论。大家都看着这个曾经在苗寨最风光的女人现在是如何的悲惨的哭泣?
那些嫉妒心强烈的老妈子,那些想嫁给苏铁被苏母拒绝的少妇。她们心里顿时觉得痛快,她们幸灾乐祸的在一旁看着戏。
只有一个瞎掉一只眼的老婆婆上前扶起她,苏母见做饭的老婆婆回来了心里就踏实了。她抓着她的补丁衣袖有些激动,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不能发出声音来,她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唉,你看,她好像哑了?”
“是呀!不会中邪了吧?”
看戏不怕戏多,人群开始讨论起苏家的过往是非来。
苏铁收到信后已经过去三天了,他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跑回家去。家里破败不堪,蜘蛛网到处都是,明明才三天过去这里像是过去几个月一般,透露着悲凉。
蒸锅里有发馊的大白米饭,灶炉里是长有黄曲霉素的青菜。
“哎呦,哎呦!”低声的呻吟楼梯上传来,苏铁跑上楼去。楼上和以前一样干净整洁,苏母躺在床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用手敲击自己的脑门,像是寺庙里老和尚敲的木鱼一样响。
“妈,你这是怎么了?”苏铁一个大男人也被此番景象吓到了,他心里充满了无数的疑问。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把苏母送去医院。
医院里面的人给苏母打了催眠药水,她才止不住困意睡死过去。
“医生,我母亲到底那里有问题?”
“我们做了全面的检查,只发现她有些贫血和失眠,其它指标一切正常。”
“可是,我母亲她用手一直在敲自己的脑门,非常用劲。”
“这个可能是病人心里作用导致的,等她醒过来你可以细细询问一下。”
医生说完急忙赶走了,医院里人满为患。
嘈杂声尖叫声嚎叫声哭泣声叫骂声一股一股的钻进耳朵。
苏铁突然脸色苍白,眼前一黑,高大的身影便直直倒了下去。轰隆一声忙坏了急诊部的医护人员。
苏铁醒来的时候,苏母已径恢复了。
“儿子,你吓死妈妈了!你感觉怎么样了?”苏母拉着苏铁的手,脸上是浓浓的担忧。
她拿过老旧的食盒给苏铁舀一碗鸡汤,她发现母亲用以前小时候的瓷碗给他舀的。
苏铁压下疑惑,母亲扎着二十年前的辫子,好像是在家里做姑娘时的麻花辫。
“妈,你好点了没?”苏铁放下瓷碗,开口询问自己的母亲。
“傻孩子,说啥呐?我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你先躺着,我去接壶热水。”
就这一会儿功夫,清晨就出现在病床门口,还有熊明泽和朱颜。
“老苏,你这么强硬的身体说晕就晕了,可把我们几个都吓坏了。”
清晨什么话也没有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默默的将买来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又给苏铁擦脸。
苏铁拉住她的手,握的很紧。
“哇”的一声,清晨趴在他的怀里痛哭起来,苏铁安慰了好半天她才慢慢平复下来。
“傻瓜,你再哭下去,隔壁的小弟弟都该笑你了。”清晨闻言果真有一个打着吊针的小男孩盯着她。
“姐姐,你哭是因为担心大哥哥嘛?”
“嗯!”
“那我把我们班的小花惹哭是因为她担心我?”
“噗嗤……”清晨觉得这话没法接。
“嗯!”苏铁嗯了一声,清晨很惊讶的看着他,眨巴眨巴哭红的眼。
“傻!”苏铁宠爱的看着她,用手指轻轻挂了一下她的鼻尖。
小男孩见清晨笑的很开心,琢磨着学学大哥哥的刮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