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霖沛坐在外面等程老的时候,翻看手里的那份尸检报告,他心里有些疑问一直没得到求解。
但是看见这份尸检报告后除了心里好像稍微有点明白了,但是心里更加困惑为什么凶手费尽心思的隐藏真实死因……
尸检报告上说的是死者死之前因突发心梗,当时发生心梗的时候可能并没有去世,只是凶手费尽心思在他濒死的时候把死者溺死在水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掩盖真实死因?
按照沈奕的解释,当时死者被从水里打捞出来的时候属于新鲜尸体。所以被捞出水面的时候泡沫就会外溢,聚集在口、鼻周围,风干后,在口、鼻周围仍可保留泡沫痕迹。这种泡沫是确定生前溺死的重要证据。
而当时死者尸体上也的确是这样。
可是话又说回来死者当时指甲里没有泥沟和其他的污垢,说明当时她可能已经大概率失去意识被人抛到水里的。所以才不会有在水里有明显求生行为和意识。
凶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毁尸灭迹?
还是……单纯的害怕死者心梗去世慌乱之时就随意把尸体扔在水里。
傅霖沛没来得及再想下去,就听见程老头笑呵呵的声音,他抬头看去,程老头连忙装出一副很是吃惊的样子,“哎呦,我们的大忙人来了?来了怎么也不进去啊?”
傅霖沛撇撇嘴刚想着把自己的委屈告状,但程老头快速的看了一眼研究室里还在认真做研究的莫萘苒一下子恍然大悟。
连忙示意傅霖沛别说了,“哎呀想我老头子也是倔强一生,除了你师娘能管得了我,其他人可以说压制不了我。但,但是……”程老头话说到一半就不再说下去了“但是,你看见那个人了吗?”
傅霖沛顺着程老头手指的方向看去,程老头一脸委屈的指了指屋里的莫萘苒“我害怕她,哎呦可不得了了。”
傅霖沛看见一向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任性洒脱的程老头一下子就像是被人踩住尾巴一样畏畏缩缩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多稀罕呢,天不怕地不怕的程老头还会有怕别人的一天?”傅霖沛忍不住火上浇油开口笑话他,好想把自己刚刚也是害怕那个女生的事情给忘了。
“呦,你要是不怕的话,我觉得按照你的个性现在应该是好好的坐在屋子里大模大样的喝着茶的吧?应该不是在外面凄惨的坐着吧?”程老头没再说下,只是嘿嘿的笑着。
得,自己就知道自己不能惹这老头,人家是主修心理学的,自己这点小心思早就被人看的透透的了。
“哎呀,别说了,这事别介说了,我还嫌丢脸呢。”傅霖沛一脸赶紧打住的样子,“老师老师,我知道你厉害了,怎么的?还让我在门口等着呀?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您就这样对我?”
程培民笑了笑,没再说话,带着他往研究室里走。
刚一进去,程老头就笑着说“小苒啊,你看谁来了?这是你师哥啊,我这刚回来就看见你师哥在门口等着,你说他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进来等。”
傅霖沛本来跟在程老头后面走,听到这话突然停住脚步,怎么回事?怎么是自己在外面不进去的呢?
“不啊,明明是她……”傅霖沛嚷嚷着,老程头却突然转身打断他的话“你别说话。”
傅霖沛撇了撇嘴,这个老程头现在竟然不向着自己,自己已经不是他引以为傲的学生了。
“导师,这个调查报告模拟人体脑电波已经做完了,就差您核对一下了。”莫萘苒头也没抬,只是专注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报告。
“她这……”傅霖沛心下一顿憋屈。
“小苒,过来。”程培民看见旁边这位气鼓鼓委屈的样子佯装严肃的表情对着那个目中无人的女生说。“快点先过来,把手里的报告先放下。”
那个女生穿着白色的实验服,从旁边的桌子上抽出一张湿巾边擦边走过来,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虽然长相清冷,也不怎么说话但是这种态度就不太对了吧?好歹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吧?
“小苒,这就是我经常给你提起的师哥,傅霖沛。是咱们省厅警局的专案组组长。和你师哥打个招呼。”程老头热情的和那个叫小苒的女生介绍自己,但是很明显那个女生没有任何起伏情绪。
只是在程老头说起自己是省厅专案组组长的时候眸中闪过一抹特殊难以明说的情绪。
“别傻站着啊,赶紧坐下。”程培民一看自家关门弟子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赶紧的招呼两个人坐下。
傅霖沛也没想着和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只是觉得她对自己可能是有些误解。不过看老程头这么宠着这姑娘,应该专业能力非同一般。
“请喝水。”小姑娘倒是没有直接坐下来而是泡好茶送过来才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傅霖沛道过谢,和老程头谈话,但是心思却都放在对面那个姑娘身上。
这姑娘可真有意思,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就不知道有从哪拿了一张新的湿巾擦拭手。
他突然有点喝不下眼前的水,这杯子很脏吗?不然她接了个水就擦手是什么意思?
“小霖,我和你说的你记住了?”程培民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水气定神闲的说。
“可是这符合规定吗?”虽然他在走神,但是程老说的话也还是一字不落的都传入到傅霖沛耳朵里。
“废话当然是上面下来的文件才可以的,你们查案需要专门的心理专家入驻,但我一个老头子已经年老体弱,实在是不适合和你们每天跑来跑去了。你可别小看我这关门弟子,她可是我这十几年难得一见的好苗子,有天分,肯吃苦。对你们办案绝对有帮助,我和董局也考虑过,虽然能力在线,但是资历毕竟还是不够。就以临时特聘心理专家身份进驻警局专案组,需要你多多关照了。”
“这,人家愿意吗?”傅霖沛嘴上说着眼却不自觉的看向莫萘苒那边。
“我愿意。”莫萘苒开口说,声音不大,但是格外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