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队，你相信李佳明一个人能完成这个绑架南岳的计划吗？看起来似乎完美无缺。”胖子拨弄着手里的圆珠笔，摁着咔咔的响。
“在杨建国的案子上，墙上的那几个字不是她写的。之后找人递信封给我她也不知情。我总觉得这中间肯定有林嘉阳的事。”
“要不再审一审林嘉阳？”
“嗯。”
“易队，冯源有问题。我......”刘均朝着易队和胖子劲直走过来。
“你等会儿，我先找林嘉阳问问。”
易队打断了刘均的话，推门进了问询室。
“林嘉阳，你是不是有什么没有告诉我们？”
“没有。”林嘉阳眼神一闪，吞咽了一口水。
“真的没有吗？”
“里浪酒吧墙上的那几个字，是谁写的？除了李佳明有动机也就是你了。”
“真的不是我。那天晚上和上午我都有不在场证据。”
“那段时间你在哪里?”
“那天晚上，我闺蜜来我家找我了，晚上在我家睡的，第二天睡到十点多才起来，然后我们在家做饭。我还发了朋友圈的，不信你可以让林语拿手机来看，他看得到。”
“那递信封那件事呢，你真的就是简单去吃包子吗？”
“嗯是吃包子啊，上次就说过。”
“还不坦白。我们检查了照片上的指纹，有你的指纹怎么解释？”
“不可能。我没有碰过那张照片和信封。哈，你们炸我。”
“你为什么这么做？”
“是冯源。因为我们想让你们尽快查到真相，佳明我也劝不住。”
“冯源？？”
“杨建国死后第二天，我找到李佳亮，让她不要一错再错。他也去找李佳亮，偷听了我和李佳亮的谈话，觉得我的想法和他一致吧，就一路跟着我在小区外面，让我和他一起借你们找出真相。”
“监控视频里明明是一个女人，怎么会是他？”
“戴上假发穿上裙子和高跟鞋，化妆之后我都没有分清男女。他藏在车后排。”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
“因为我不想明着被牵扯其中，毕竟这种事情对我的职业生涯没有益处。”
“从你递给刘均发票那一刻起你就暴露了。”
“我一直觉得好奇，你为什么这么理智，一个女孩子遭遇这种事情，不应该......”
“从小家里变故多，所以养成了冷静观察的习惯吧。聪明的人都是有思考的，如果我动手杀了他我也会坐牢，得不偿失。而且这么多年，成绩是唯一让我爸妈骄傲的地方，现在工作了，我仍然......不想让爸妈失望。”林嘉阳一提到爸妈就泣不成声。易队看着林嘉阳，感受得到她承受的压力，想起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不要对孩子苛求太多。
等林嘉阳缓了缓，易队接着问到。
“你觉得他有在停车场写字的可能性？”
“完全有可能。他来找我之前就知道李佳亮的事。”
“行，你要是早这么配合，我们还费这么大周章吗？”
“易队，我想和我姐说几句话。”
“行吧，我先出去了。”
“姐，你心里肯定很难过吧，我知道你不想让姨妈担心。”
林嘉阳一直守着的坚强的防线被小林的话击溃了，泪流满面。
“过去的不好的事情我们忘了吧，未来的时间很长，我觉得你能这么冷静理智的面对这么困难的事情，真的很勇敢，在我眼里依然是家里那颗最耀眼的星星。”
“林语，你可以给姐一个拥抱吗？”
“姐，来，最大最温暖的的拥抱永远留给你。”
林语的这翻话十足的温暖了林嘉阳。
易队从问询室出来便问刘均和陆小平聊的情况。
“刘均，陆小平说了什么？”
“我正要给你汇报情况。他说，杨建国被杀的那天晚上，冯源给他打电话让他去酒吧见面，他没去。会不会酒吧就是里浪酒吧，我觉得要找冯源谈谈。而且刚林嘉阳说那个信封是冯源提议交给你的。”
“行，走，胖子你给冯源打个电话，问他在哪里。”
“易队，冯源在家。”
“易队，我想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言明可能把李佳亮姐妹的事情以及南岳想让言明背上资金挪用的黑锅告诉了冯源。”刘均一边开车一边给易队分析到。
“看似冯源与杨建国和南岳的死没有关系，但是他可能引导了我们案情的方向。”
“文南小区到了，3栋702。”
“警官，你们请坐。水和咖啡，喝点啥？”
“别忙活了，我们易队找你了解些情况。”
“冯源，杨建国被杀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他被杀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回答问题就行。”
“我在家。”
“你怎么证明？”
“我一个住，没有人能证明。”
“你撒谎，我们查了当晚进去里浪酒吧的人，你在里浪酒吧。”
“我是去了酒吧，但是杨建国的死真和我没有关系。”
“你去酒吧干什么？”
“我跟踪了杨建国。”
“为什么跟踪他？”
“因为我怀疑言明的死和杨建国脱不了关系。”
“你打电话给陆小平干什么？”
“我感觉他对言明的死不在意，想看看他是不是真是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
“后来你在酒吧见到了什么？”
“我见到杨乐来找了杨建国，他们两谈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走了。”
“还有呢？”
“我当时看到一个女的一直在盯着他们俩，我仔细看了看好像是李佳亮，因为以前我在言明手机里看到过照片，而且我知道李佳亮的事情。我就一直注意着她，直到杨建国坐电梯离开的时候，我看到李佳亮跟着去了，起身的时候包里的手枪露了一点出来。”
“你见到李佳亮开枪了吗？”
“嗯，我走的楼梯，刚好就从侧边看到。”
“你看到谁写的字了吗？”
“我写的。当时李佳亮开枪之后，掉头从楼梯跑的时候，我就在她旁边，刚好还有几个男女在我后面。大家听到枪声，一片慌乱和尖叫声。因为我想要南岳为曾经和现在做的事付出代价，而且言明的死必然与其有关系，所以你们看到之后肯定会去查的。”
“其实，言明的死是个意外。”刘均转头看向窗外，抿了抿嘴。
“什么？不可能！肯定是有人下手的！”
“真的是。她从天台......”
“你们再查查，不可能是意外，她好端端的怎么......”冯源起身抓住刘均的手膀子，激动的完全听不进去其刘均说的话。
“她在天台见完李佳亮，李佳亮走的时候陆小平刚好上去找她。陆小平看到了一个身影，他以为就是你，两人便发生了争执，然后言明往后退，靠着护栏的时候站上花盆，一激动就按翻了竹竿掉下去了。”易队的大嗓门才让冯源镇定下来。
“一定是陆小平撒谎，肯定是他嫉妒言明爱我，然后推她下去的。”冯源仍然无法相信易队的话。
易队点了一支烟，等冯源冷静了几分钟。“后来，你是怎么知道李佳亮的住处的？”
“我趁着慌乱的人群离开了酒吧，看着李佳亮招手拦了一个出租车，正准备上车，我就一路跟着她到她住的地方。”
“你为什么不报警？”
“你们抓了李佳亮有什么用，只会让南岳继续逍遥法外。”
“你为什么找林嘉阳和你一起？”
“第二天我本来是去找李佳亮的，没想到遇到林嘉阳，听到了他们两的谈话。我想林嘉阳更理智，所以我就没有见李佳亮。”
“是你提出来给易队送信的嘛？”
“对，知道你们查的不顺，我就提议给你们送信。林嘉阳不想暴露在这件事中，所以就选择了那种方式。”
“那你知道李佳亮绑架南岳的计划吗？”
“我不知道，但是意料之中。”
“但是意料之外的是，言明的死和南岳没有直接的关系，反而是你和言明的感情。”
冯源瘫坐在沙发上，想想自己的所做似乎就是滑稽之举，冷笑到不能自已。
“言明和南岳做的那些灰色地带事情以及犯法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知道一些。”
冯源把自己所知的事情一一给易队和刘均交代了。
离开冯源的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秋风果然萧瑟，易队不禁冷的哆嗦了一下。
“言明本可以有一个平凡而幸福的小家，却因为对金钱的欲望失去了自己的家庭和生命。”刘均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
“那可不，这下好了，得不偿失。”胖子正在咕噜咕噜喝水，听刘均这么说赶忙表达自己的认同感。
“哎呀，你慢点，别被水呛背过去了。”易队嫌弃的语气让刘均哈哈大笑。
“这案子总算是清楚了，半多个月。易队，这么冷的天，你说是不是只有火锅才暖身。”胖子给刘均使了个颜色。
“易队，我觉得胖子说的对。我们走一个深夜食堂？”
“你两个，也是好久没有放松过了。给林语打个电话，叫他过来一起。”
“我来我来。”胖子说着便拨通了小林的电话。
“还是老地方。”易队提醒到。
夜越深，街上的车和人也越少，风清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