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思佳噗嗤一笑:“我也觉得。”
杨晨宇:“……”
“屁!”杨晨宇站起身来,要捍卫他体育生的面子,撸起袖子到肩膀上,“看到没!肌肉!男人的象征。”
别看他手臂细,可肌肉发达,手一紧握,肌肉就隆起,硬硬实实,像一块块坚固的石头。
吕思佳没眼看,敷衍道:“看到了,看到了。所以能推我们了吗?”
杨晨宇还是不服气地又坐了下去,“我不管,我也要坐。”
“当我是大力士?”余令嫌弃道,“你们这三个人,加起来都有500斤了吧?”
吕思佳已经坐的好好的,“哪有这么重,我们轻的很。”
余令无奈道:“行,各位大爷大妈们,坐好了。”
余令双手握紧推车拉杆,顺势弯下身子,用尽力气往前推,车上的人一抖一抖,速度加度,轮毂越推也越轻松。
余令的力气很大,车子被推得跟飞起来一样,两侧风景快速掠过眼边,风吹的很舒服,他们在一起这般大胆的操作,总有一股说不出的青春感觉。
远处观望他们龚岸寻,显得异常苍凉。
不知何时,身穿条纹衬衫,满脸惆怅的中年男子站在龚岸寻身后。
龚岸寻感觉背后有股凉意,扭过身子,朝后一看,惊慌地退了一步,毕恭毕敬道:“主任好。”
习健古板着脸,背着手,专注的看着偌大操场上四人玩耍的身影,深深叹了口气:“他们怎么回事?”
龚岸寻沉默,不敢说话。
他们的推车也正在往他们这边行驶,余令抬起眼睫一看,那严肃的眼神直勾勾的与他相视。
余令缓慢停下推车,推车上的三人还诧异着问“怎么不推了?”“怎么停下?”。
余令嘴微张着,眉头稍皱,用喉咙说话,“主任在前面。”
三个人的头整齐划一,硬邦邦地转向前方。开心过头了,忘了这是在学校。四人慌张、濒临绝望,又是要被叫家长的一天。
习健古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走来,像是给他们留措词的准备。
坐车的三人还无动于衷,余令轻声说道:“你们怎么还坐着?”
三人反应速度极快,直接单手扶撑,弹起站直,三人脸上写着‘绝望’二字。
习健古背着手,头伸的却跟乌龟一样长,满脸厉色,振聋发聩道:“你们四个人一人一万字检讨,明天都把家长给我叫来!”
习健古气得满脸发红,但还是偏心道:“桐月家长不用叫,多写五千字检讨。”
桐月低着头,怯生地回了句:“好。”
“全部都跟我回办公室,让你们老师来处置你们。”习健古转身,刚准备走,又回过身来,指着推车态度极凶,“这个车哪来的拿哪去。”
吕思佳木讷地点头:“好。”
“快!动作!”习健古呵斥。
吕思佳像鼠窜仓皇失措地推着车跑。
教导主任是拥有独立办公室的。
习健古已经打电话通知七班和八班的班主任来领人。
他们五人包括龚岸寻都整整齐齐的罚站在教导主任办公室内。
蔡音和章千千携伴而来。
蔡音敲门,谦和道:“主任。”
习健古面无表情道:“进来。”
蔡音和章千千相视一望,愁眉苦脸的走进。办公室内空气凝固,手表滴答的声音清晰可辨,似乎可以清楚的听到每人有韵律的呼吸声。
习健古没开口,他们也自然不敢说话。
他足足沉默了三分钟,桐月悄悄地瞥了下习健古,他靠着椅子,手上拿着白色单子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一副道貌岸然。
习健古放下手里的纸张,双手合十搭在办公桌上,敛容:“他们这种行为严重的影响到我们学校的学风,你们这些老师是怎么管的?”
蔡音率先道歉:“对不起主任。”
“你班上的吕思佳还去社团拿推车推到操场上?”习健古音量不断加大,“她要做什么?要闹翻天吗?”
吕思佳白眼,吊儿郎当地抠手指。
习健古一瞥,指着吕思佳说:“你看看,现在还在抠手指。”
吕思佳双手一顿,把手放到后面,头往一边撇。
蔡音:“我带她回去好好教育。”
“要好好教育!”
“好好好,”蔡音怒睨吕思佳,厉声道,“走,回班上。”
吕思佳扯着嗓子说:“哦。”
她们走后,轮到八班。
章千千没等习健古说话,先发制人,“主任,我会好好处置他们的。”
习健古卒然画风突变,客气许多道:“我了解你,你带的学生自然都是好的。”
“肯定是跟七班的那个吕思佳学坏了。”
气氛凝聚冷清。
半响,杨晨宇耳朵一动,刚要爆粗口。
“你凭什么这么说啊?”
杨晨宇低头一看,桐月已摆出要打架的仗势,眉毛拧在一起,看见她怒视的眼风,充溢了不可置信和生气。
“她怎么就坏了?”桐月她满脸排红,怒目圆睁盯着习健古,恶声恶气道,“你也是做老师的,你凭什么当着学生的面评价学生?一起犯的错,凭什么归咎于她的身上?”
习健古窘得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两耳发烧,眼睛闪躲着,被她这一通说得不知如何应对。
章千千推了下桐月,“怎么跟主任说话?”
桐月无法平静道:“他怎么说话的?”
余令见闻,一把拉住桐月手往门外拉。
桐月无任何反应,就被拉到走廊外。
桐月甩开手他的手,皱着眉,揉着手臂,“你干嘛啊?”
余令唇角勾起,靠着墙,饶有趣味道:“没想到啊,你这个没情商的,还敢当面骂教导主任,牛逼。”
“他凭什么觉得是思佳带坏了我们。”桐月语气冷冰冰的。
余令:“你难道不知道吕思佳在学校的作风吗?”
“她很好,”桐月笃定道,“是朋友就不要听那些人的话。”
余令:“哦。”
桐月一本正经,认真道:“如果是你,别人那么说你,我也会骂回去的。”
余令眉毛一挑,心脏一颤,趣味的眼神转变成温柔,“你就不怕被挨打?”
桐月硬气道:“打就打。”
“被打了,告诉你令哥,”余令俯身,含情脉脉地和她平视,略带微笑,“令哥帮你打回去。”
桐月表情僵住,后退了一步,难以下咽道:“你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