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差不多了,江无妤起身,打算进屋。
她又想到了什么,问黎虱:“这么大的宅府不会就只有你和深两个人吧?”
黎虱顿了一下,思考江无妤的问题,深?江小姐管魔君叫深吗?
黎虱摇头:“不是的,我是昨日上午被叫过来清理杂物的,本该晚上离开的,可昨夜公子把您带来了,他便让我就留下来照顾您。”
江无妤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嗯,你下去吧。”
“好的江小姐。”
江无妤回到屋子里,无聊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他是因为自己这张脸才喜欢自己的啊?
那……以后若是再出现一个比她还漂亮的姑娘,他也会喜欢上那个姑娘的吧?
莫名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是,自己不也是被他那张脸给迷住的吗?所以,她和他的出发点都是一样的。
说不定过几天她也就不喜欢他了。
……
自穿越以来,江无妤对时间没什么概念,也不懂得看太阳的位置来确定现在几时了,往往都是问小婷,挽风姐姐来了以后,问挽风姐姐。
这会儿,她来到窗户边,太阳很大,微风徐徐,这会儿应该有十一点了吧?
也不晓得该干什么,也不晓得家里人急不急,也不晓得秦月夕回去后有没有为难挽风姐姐。
趴在窗户那发了会呆,江无妤逐渐有了困意。
心里冒出个问题,他要让自己在这待几天呢?
江无妤打了个哈欠,懒羊羊的往床那里走去。
鞋子也没脱,整个人就趴倒下去,懒得再动,闭上眼睛准备午睡一会儿。
未时,小姑娘的屋内出现了一道白色身影。
他面无表情的把江无妤的鞋子脱了,把她放平在床榻上,盖好被子。
之后,骨节分明的手缓缓的落在了江无妤心口,相比前几次吸嗜小姑娘的灵力,这次的风扶深要温柔的多。
可睡眠中的江无妤还是体会到了那股窒息般的闷痛感,胸膛像是被火灼烧着,想醒也醒不来。
不知过了多久,小姑娘的呼吸逐渐粗重,紧皱着眉,晶莹剔透的泪水从眼角滑落,顺着白嫩的脸颊滑到了耳侧。
风扶深收手,隐晦不明的眸子里划过异样情愫,唇角微勾,抬头把江无妤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撩到脸侧。
白衣将那虚弱的姑娘揽腰抱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发丝,倾身亲舔着她脸上的泪痕,温柔又邪恶。
……
江无妤醒来时,窗外月光明亮,她屋内的烛灯不知被谁点燃。
渴……
浑身无力……
江无妤弱弱的叫了声:“阿虱……”
不曾想,嗓子也是哑的,她有点懵。
恬城夜幕降临的很早吗?
自己似乎是上午睡着的!她不会一觉睡到了天黑吧?而且还一副经历了生死大战一样。
黎虱很快赶来。
“江小姐醒了?”
江无妤起身,揉了揉头,问:“现在几时了?”
黎虱回答:“戌时。”
江无妤呆了几秒,戌时……那她岂不是睡了八个多小时?
江无妤抹了一把虚汗:“我有醒来过吗?”
“没呢,申时我喊您吃点东西,您说了什么我也没听清楚,您又翻了个身接着睡了。”
“额……我有点渴,可以帮我沏杯水吗?”
“好的。”
黎虱把水递给江无妤。
水入喉咙,干涸的嗓子一下午不难受了,随后……
咕噜咕噜。
江无妤有点尴尬:“我肚子饿了。”
黎虱早就准备好晚膳了,说:“您稍等,我这就去拿吃的。”
黎虱出去后,江无妤磨磨蹭蹭的穿上鞋子,来到小院里。
有点意犹未绝,不是吧?她居然睡了八个小时?假的吧……
没一会儿,黎虱端着食物过来。
江无妤是真的饿了,大口大口的吃,还不忘了问黎虱饿不饿。
“我自己吃过了。”
“哦。”
江无妤继续吃,饱了之后,黎虱带着江无妤吃剩下的东西离开。
待在屋子里的江无妤可无聊了。
吃饱喝足,睡够了。
她恐怕这一晚上都睡不着。
夜空中的月亮就像一个大灯一样,照的陆地上很明。
庭院中有不少灯笼,好奇心的驱使下,江无妤走了出去。
想看看这里到底有多大。
绕过一道墙,江无妤看清楚了。
这就是一座围绕着湖水而建造的宅府。
湖面上有道走廊,湖中心有座亭子。
湖岸边种满了花花草草,石头堆积,木灯常亮,竹房宜人,这是什么神仙宅府!
她对面不就是上午去见深的地方吗?那似乎是个书房?
上午来的时候,黎虱带她从另一边走的,所以才没看到这的全景。
江无妤踏上走廊,想要到那湖中亭子里坐一坐。
湖面不大,种着荷花,荷叶上还有纸灯,照的湖水中的大金鱼游来游去。
不得不说,这里的风景真好。
江无妤坐在亭子中,好奇的看着亭内中间石刻的棋局。
他一个人住在这,跟谁下棋呢?
而且……建在森林中的宅府,不觉得阴森可怕么?
不怕野兽魔物出没吗?
好吧,这些似乎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
江无妤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
风扶深站在一边,明知故问道:“怎么还不睡?”
江无妤被吓到了,缓缓的转头:“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他闲坐了下来:“没声么?”
江无妤点了下头,“我睡不着,你呢?”
“还早。”
江无妤抿了下唇,忍不住的想要看他,而他也在看自己,意味分明,是一种打趣的神色。
江无妤转过头,别扭的扣着指甲,这样下去岂不是很尴尬,她问:“你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
“我是孤儿。”
“咳!啊?哦……”
江无妤差点被空气呛住,他怎么就这么随意的说出自己是孤儿……
“你……父母呢?”
他看着远处,说起慌一脸平静:“死了。”
江无妤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原来这么可怜啊。
“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嗯。”
安静了一会,江无妤说:“那以后我做你的朋友?”
风扶深笑了,笑的像个妖孽,仿佛身为孤儿对他来说没什么,反问:“江无妤,你在同情我?可怜我?”
江无妤顿住,她难道就不能是心疼他吗?
看来自己还是太心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