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重出江湖

“云娘,咱们店里来了两位贵客!”二虎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对正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子说道。女子未回头,只是轻轻地嗔了一声,道:“什么贵客?竟让你如此激动?”话音一落,转过头来,只见她右颞叶处有一条自上而下约七八公分的伤疤,竟让绝佳的容貌逊色不少。

二虎笑道:“看起来很普通,可那男子手中的剑,啧啧,凭我二虎多年来行走江湖的经验,绝对是把宝剑!”女子哼了一声,道:“多年来行走江湖?二虎,是多年来偷鸡摸狗吧?”说着,挑了挑眉,又道:“说,你又想打什么主意?”二虎“嘿嘿”笑道:“云娘,我没想打什么注意,就想看看那是什么宝剑!”这个叫云娘的女子紧紧的盯着他,问道:“说,你做了什么?”两年余相处下来,二虎这两兄弟脑子里打什么主意,何时逃得过云娘的眼睛。二虎只好支支吾吾道:“没,没做什么?”

见云娘依然不依不饶,二虎只好赔笑道:“我只不过在他们的酒里放了一点点蒙汗药!”云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拎起二虎的左耳,喝道:“二虎,我跟你说过什么?你是左耳进右耳出是不是?”

二虎吃痛,伸手捂住被掐疼的耳朵,求饶道:“云娘,云娘,手下留情,你说过不准再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可我有时候不是忍不住嘛。我保证,下不为例,你快放手!”

云娘松开二虎的耳朵,脸因生气而涨的通红。那伤疤,更是狰狞。

云娘怒道:“他们人呢?”二虎指了指门外,道:“晕倒在我们的客栈呢。”云娘听罢,大踏步走了出去。

人未走进门口,却听到一阵巨响。云娘快步冲了出去,发现大虎已摔倒在桌子上,身下的桌子,已被他的身子砸的面目全非。云娘大呼道:“住手!”朝大虎冲了过去。大虎一边呻吟,一边在云娘的搀扶下站起身,朝不远处的男子喝道:“他奶奶的,竟敢伤老子,老子今日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云娘喝道:“再嘴硬,看我扒不扒你的皮!”大虎一听,即刻闭嘴不语。

云娘抬头,迎上男子的目光,二人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对方的姓名。原来,此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刚离开崖底的流云。而云娘,却是当年失踪的沈云。

流云与阿水路经这间山脚的客栈,本想填饱肚子后再赶路,未料,酒中竟被人下了蒙汗药。阿水少不经事,拿起酒直接喝下,如今已昏昏欲睡,而流云,却闻出了酒中的异味。碰巧此时,大虎从外面回来,不知所以然的大虎突然被流云一腿踹倒在地。沈云出现时,见到的便是躺着的大虎。

沈云将阿水扶到自己的房里休息后,便返回客栈,与流云并肩坐下。大虎和二虎不知道流云二人是云娘的故人,一脸谄媚的看着面前二人交谈。

流云问道:“沈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会在这里?既然没死,却为何不返回白府?”大虎和二虎一听,皆大吃一惊,他们认识的云娘,居然是向阳城白府的人。

沈云叹了口气,缓缓道:“那日,因为要找父亲商量家事,我走进了他的书房。见书房门开着,我便直接走了进去。却发现父亲不在,书房内竟有密道,而密道的门,也半掩着。我一时好奇,便走了进去。进去以后,发现父亲站在母亲的牌位前,涕泗横流,埋怨着什么母亲为何不能原谅他,他比真正的白乔好上千倍万倍,他并不是故意要杀她,而是一时失手等等。我一时震惊,大喊了出来,转身拔腿便跑,却被父亲紧追不放。后来,我情急之下,竟跑到了落日崖上。我发现了父亲的秘密,他无论如何也饶不了我,害怕之下,我便跳下了悬崖。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河边,便辗转来到了这个客栈,遇到了大虎和二虎两兄弟,得他们好心收留,便一直留在这里。”

沈云一口气,将自己被害及被救的经历说完,却发现,流云沉默无语。不禁好奇,问道:“流云,你好像对父亲的真相一点都不惊讶?”流云沉声道:“死者已矣,这些已不是真相!”沈云吓得面色煞白,道:“你说什么?”流云道:“你失踪以后,白灵很聪明,不久便发现了真相。你们的父亲,曾是夜郎人,杀害了真的白乔,随后戴着他的人皮面具,假扮成白乔。你母亲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真相,才被他所杀。可我们发现真相的那日,白乔便被他那神秘的师父杀害。如今,我们还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

沈云一听,崩溃大哭,道:“没想到我爹会是这样的人,竟然心狠手辣到连发妻都不放过。他的死,也是报应。可怜白玉和白灵,他们……他们竟都成了孤儿。”流云道:“白玉是他的亲生儿子。不过白灵,不是他的女儿。”沈云一时困惑,问道:“你说什么?”流云道:“白灵是你爹娘收养的女儿,她是……”他看了看身边的两人,不禁噤声。

沈云对大虎和二虎道:“你们先去准备酒肉,我要跟我的兄弟好好喝一杯,快去!”大虎和二虎见云娘不再生气,便笑嘻嘻的应了下来,转身走出客栈。

流云见二人离去,方缓缓道:“白灵的真实身份,是滇国圣女,她是滇国前圣女和易峰的女儿。”此刻的沈云,呆若木鸡,久久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方道:“白灵竟是滇国人?”流云点了点头,心中一阵悲伤袭来。

沈云见状,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白灵发生了什么?”流云喃喃道:“她掉落山崖,至今生死不明。”顿了顿,又道:“那日,我们协助李女侠袭击易峰,不料,白灵被击落了山崖,一年来,依然下落未明。”

沈云大哭,道:“我们白家为何如此遭天谴?先是娘,爹,后是白灵。如今,只剩下白玉,他该……该多痛苦。”流云问道:“你既然没死,为何不回白家?”沈云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疤,呜咽道:“我这个样子,还怎么回去?我配不上白玉。”

流云道:“长相只是世人评论别人的尺子罢了,白玉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不会在乎这些,你难道连他都不相信么?”沈云道:“我原以为,父亲还在,我也是回不去的,未料到,父亲竟然在我之后不久便离去。如今,一年多过去了,我还有何面目回白府?”

流云道:“真情难得,我也不勉强你,你自己考虑。”说着,顿了顿,又道:“如果白灵还活着,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希望她第一时间回来找我。只要她在,我什么都无所谓。”说着,提起剑,转身走了出去。

流云来到客栈外的草丛中,蓦地坐了下来。与沈云的交谈,勾起了他对白灵深深的思念。他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白云,突然想起,两年多前,有个少女,在听到他的名字时,说到的“高处不胜寒”。如今的他,真的觉得不胜寒。“白灵,你到底在哪里?你如果还活着,能不能早点来找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介意,你千万不要像沈云一样,躲着我,好么?”

阿水迷迷蒙蒙的醒来,走到了客栈,待看清面前的沈云时,吓得大喊,道:“云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沈云早已收复了心情,笑眯眯道:“阿水,你醒了?”说着,上前握住阿水的手,道:“阿水,我那二虎兄弟一时发浑,在你的酒里下了蒙汗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千万不要怪他。”阿水笑道:“既然沈云姐姐说了,我便饶了他。否则,我非给他点颜色看看不可。”

沈云微微一笑,道:“阿水,一年多不见,你长大了,更漂亮了。”阿水脸羞得通红,道:“云姐姐,你莫要取笑我。”顿了顿,又道:“你为何在这?”沈云道:“刚跟流云兄弟说了来龙去脉,此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既然有缘在这遇到你们,我们今日便好好喝上一杯。”

阿水笑着应了一声,便四处张望,发现流云不在,不禁问道:“流云大哥呢?”沈云道:“阿水妹子,虽然长大了,你对流云兄弟的心,还是不变呢。”阿水嗔笑道:“云姐姐,你要是再取笑我,我真的走了。”沈云忙道:“好好,不取笑你。流云兄弟在外面呢,你也顺便帮我喊他进来,我们好好喝上一杯,去吧!”阿水点头,走了出去。

沈云看着阿水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心想道:“白灵这丫头也不知是生是死,阿水的陪伴,也算是给流云兄弟的一点安慰吧。若是二人有缘,分离再久,还是会再聚。”

客栈内,五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正在这时,走进来三名男子,带头的男子,身材魁梧,生的却是肥头大耳,全身着华服,走起路来不可一世。后面跟着的二人,二十余岁,随从的打扮,腰间绑着剑。看着随意,却是步伐有力。流云一听那脚步声,便知来人非等闲之辈。

沈云朝流云和阿水笑笑,道:“你们先喝,我去去就来。”说完,起身朝那三人走去,笑道:“客官,请坐请坐。客官一脸贵相,让我这个小店蓬荜生辉。”说着,朝店内喊道:“二虎,大虎,快出来,有贵客来了!”大虎和二虎闻声,掀帘走了出来。

那华府男子挤了挤眉,道:“给大爷上最好的肉最好的酒。”大虎一听,与二虎对看了一眼,应了一声,转身走回后屋。这时,其中一个随从道:“少爷,我们吃完赶紧走吧,要是被吕府的人追来,又逃不了了?”华服男子道:“怕什么,他吕府了不起啊?我不就是调戏了一下他家的丫鬟,便派出这三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小屁孩追杀我。哼,等老子到了独孤派,跟干爹一说,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一直在怡然自得喝酒的流云,突然放下手中的杯子。

只听另一个随从又道:“少爷,吕家是何等实力,即使你干爹成了武林盟主,又如何敢与吕家抗衡?再说了,你调戏的可不是什么丫鬟,而是人家吕府扮成丫鬟的小姐。”华府男子一边啃着肉,一边喝道:“再说,再说我阉了你,出去给老子放哨!老子还想好好吃一顿呢。”那随从只好不情不愿的起身朝门口走去。

流云想道:“没想到,沈丘老前辈一走,竟让秦牧坐上了这武林盟主之位!”正想着,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刚才走出去的随从飞了进来,跌坐在华服男子的脚下。华服男子见状,正欲发怒,待看到走进门来的女子时,顿时面色惨白,支吾道:“吕……吕小姐,怎么是你?”

流云一听,吕千落?忙转头看去,却见来人是一个约摸十五岁的妙龄女子,一身浅绿色长衫,头发用丝带高高的挽着。女子嘟着那张樱桃小嘴,双颊因生气而绯红。乍一看,与吕千落倒是生的几分相像,气质却完全不同。

她刚走进来,便喝道:“金万两,给我过来!”华服男子瑟瑟缩缩的站起,拉过另一个随从挡在身前,探头一个脑袋,道:“吕如梦,你怎么阴魂不散?我不就摸了一下你的脸,你竟追到这里?”女子却突然笑起来,走到金万两的桌前,径直坐了下去,将剑顺手扔到了桌上。金万两一惊,又躲了起来。

吕如梦笑着挥手道:“过来,过来,坐下!”金万两指了指自己,一脸困惑,道:“我?”吕如梦道:“说的就是你,你到底过不过来?”金万两惊吓之余,一屁股坐了下去。吕如梦递过一杯酒,道:“来,我敬你!要不是你这一摸,我还真没办法在爷爷的眼皮底下逃出来。来,先干为敬!”

金万两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真是女人心,海底针,简直太难琢磨了。吕如梦喝完那杯酒,突然看到旁边桌子坐着的流云,竟呆呆地愣住了,随后微微红了脸,却仍盯着他不放。

阿水见状,嘟了嘟嘴,忍不住觑了旁边的女子一眼。吕如梦却似没看到般,突然走上前来,问道:“这位哥哥,怎么称呼?”阿水怒道:“叫什么跟你有关么?”未料,吕如梦却不愠不怒,不问自请地坐到了流云旁边的空位置上,眼睛依然没有离开他,又道:“当然有关了,哥哥,我叫吕如梦,你呢?”

流云和阿水顿时警惕,此女是吕家的人,她与吕千落到底是什么关系?阿水问道:“你是吕家的人?吕千落是你的什么人?”吕如梦一愣,笑道:“你们认识我姐姐?”说着,竟默默地流下泪来,道:“没想到,我姐姐年纪轻轻,便被坏人害死了,我诅咒杀她的人不得好死!”流云神色不自然的干咳几声。

阿水讽刺道:“你姐姐的为人,死千次都不够!”吕如梦大睁着一双眼睛,生气道:“你说什么?不准中伤我姐姐!”说完,低泣几声,又道:“虽然我和姐姐从小便分开,可她毕竟是我的姐姐,我不允许你说她的不是!”阿水欲反驳,却被流云用眼神止住,只好作罢。

流云对她的话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是突然想起落下悬崖的白灵,若不是吕千落和三生子的出现,白灵也不至于……如此想着,竟伸手狠狠地抓过吕如梦的手,吕如梦吃痛,不明就里,一边敲打流云的手,一边喊道:“喂,哥哥,疼,你抓疼我了,快放手!”见流云依然没有松开的意思,只好喊道:“非礼啦!”

流云一愣,松开了手,眼里却是冒着火,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子。吕如梦竟毫无惧色,一边揉着被捏疼的手腕,一边羞赧道:“这位哥哥真奇怪,一见面,姓名也不告知,直接抓着人家的手不放!”

阿水见状,对着吕如梦直翻眼珠子,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流云也是一脸无奈,可心里却忍不住轻颤了一下,眼前的女子,跟曾经那无忧无虑的白灵,是何其相像。如此想着,不禁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金万两突然坐到了他们的桌上,笑嘻嘻道:“这边这么热闹,我也来凑一凑,可好?”吕如梦依然笑看着流云,不语。阿水忍无可忍,道:“喂,你还要不要脸了?”吕如梦看了看她,问道:“哥哥长得这么英俊潇洒,我看我的,关你什么事?你是他的什么人?”阿水竟是一时无语。不一会,嘀咕道:“姐姐心狠手辣,妹妹不要脸,真是绝配!”

吕如梦听到阿水再次提起她的姐姐,面露不悦,道:“你说谁心狠手辣?”阿水怒道:“除了吕千落,你的亲姐姐,还有谁?”岂料,吕如梦竟没有争辩,却扭头朝流云说道:“那就是说,哥哥,你们认识我姐姐啰?那太好了,我们真是有缘!”

阿水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眼前的吕如梦,已经到了让她无语的地步。可流云却是怡然自得的继续喝茶,丝毫不理会旁边几人的摩擦。金万两见状,伸手一指,喝道:“喂,吕小姐问你话呢?你哑巴么?”流云的眼里突然闪过一抹杀气,只见他抓住金万两的手,只听“咯噔”一声,金万两一声惨叫,道:“疼,疼,你快松手!”流云冷冷道:“说,你刚才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三人是谁?”

未待金万两回答,吕如梦忙伸手劝阻,顺便拉住流云的手,道:“哥哥,哥哥,你别理他,我可以告诉你。”流云放手,问道:“快说!”吕如梦惋惜的看了自己的手一眼,道:“那三人便是我爷爷的手下,三生子。”流云道:“你爷爷?”吕如梦道:“我爷爷就是我爷爷,还能有谁?”

流云恍然大悟,那日崖上,见到三生子与吕千落一起出现,他与白灵,便猜出了一二。如今,吕如梦已印证了他二人的猜测,三生子,果然是吕相的手下,他们那日在庙中看到的老者,难道就是吕相本人?流云一直听说吕相手下,武林高手云集,竟不知,他才是最大的高手。可他是朝廷重臣,为何要干预武林之事?他到底有何目的?

吃饱喝足后,流云便与沈云告辞,携着阿水,往向阳城走去。谁料,吕如梦和金万两及他的两个随从竟紧跟不放。流云见四人没有恶意,也便随她去。

两日后,一行人便来到了向阳城,在云来客栈落脚。刚安顿下来,流云便只身前往白府,一方面,是期待白玉能有白灵的消息。另一方面,是想将沈云的下落告知白玉,让他自己定夺。

当他来到白府门口时,不禁感慨世事变迁。才一年的时间,白府的主人便相继死去,如今,只剩白玉一人。虽然白府因白玉的经营,毫无萧瑟之感,而众人的离去,却难免让人一阵伤感。

正迟疑时,白玉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流云,顿感惊喜,喊道:“流云,怎么是你?”流云微微一笑走上前去,道:“白玉兄,好久不见。”白玉道:“快,别站在外面,我们进里面谈。”说着,二人并肩往大堂走去。

白玉问道:“流云,上次一别,已快一年,你都去哪了?”流云支吾道:“你……你知道……”白玉脸有悲色,道:“你说的是白灵的事?”流云点了点头。白玉道:“一年前,我收到了易寒的信,他把所有的经过都告诉我了。一年了,白灵还是毫无音讯,也不知是生是死。”流云急道:“你也没有她的消息?”白玉叹了口气,道:“没有。这一年来,白家逐渐不再过问武林中的事,我也做起了丝绸买卖。我游历了许多地方,每到一个地方,便打听白灵的消息,竟是毫无音讯。”

流云一听,心中仅有的一点希望也彻底熄灭。可他依然自欺欺人道:“她不会有事的,她那么爱闯祸,就这么走了,阎王也不敢收,对吧?”白玉笑道:“一年不见,连你都跟白灵一样,学会开玩笑了?”说着,顿了顿,又道:“不过,如今看到你的样子,我也替白灵觉得高兴。”

流云一听,沉默不语。半响后,他问道:“易寒如今人呢?”白玉道:“一年前他曾来信,那时候声称在昆国,后来一直没有消息,不知道这一年来在哪!”

流云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什么,笑道:“对了,今日来,我还有一事。”白玉好奇问道:“哦,还有何事?看兄弟的表情,似乎是有好事上门?”流云道:“沈云。”白玉突然面色煞白,脱口而出,道:“你有云儿的消息?”流云点了点头。白玉大喜,问道:“她还活着?”流云再次点头,道:“她在南县。”

随后,流云把他所知道的关于沈云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玉,道:“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至于她能不能回来,要不要回来,就看你的了。”白玉激动地笑道:“好,好,我马上出发,一定接她回来。”说着,转身走回白府,却在半途中,突然返回来,拉着流云的手,道:“兄弟,谢谢你告诉我,今日我不能好好款待你了,等我把云儿接回来,我俩再好好的款待你。对了,你现在在哪里落脚?”流云道:“暂时在云来客栈,不过,过几日,我要出去办点事。等我办完,如果白玉兄跟嫂子回来了,我一定再次登门。”白玉道:“好,若是我还没回来,你便现在白府住下,等我们回来,我一定把云儿带回来。”

流云默默的看着白玉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一阵羡慕,他也希望,自己也能去某个地方,接白灵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