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鸡鸣,东方渐白。慕容逸凡突然惊醒,爬起来赶忙穿衣叠被。又忽然发现是在家里,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他梦见还在学里读书,心想着又迟到了,要挨先生批评。如今已退了学来到家里,竟一时之间给忘记了。
慕容逸凡自嘲一笑,出门沿着回廊来到前面厅前。此时青儿正在院里浇花,见慕容逸凡起来了,丢下水瓢说道:“早啊少爷。”
“早。”慕容逸凡应道,每次看见青儿,慕容逸凡心情就会愉悦起来。这小丫头从小就在城主府长大的,两人年纪相仿。如今脱落得前凸后翘,总让人心猿意马。
不过慕容逸凡可不敢有什么坏心思,青儿从小就勤快懂事,慕容逸凡的母亲对她可是像对待亲闺女似的。
虽然母亲对他也十分宠爱,但他父亲慕容胥对他极严厉,从小到大吃了不少板子。
慕容逸凡踅入厅内,一会青儿打了热水来,梳洗完毕后慕容逸凡说道:“昨天我带回来的包袱在哪儿,我有件东西给你。”
青儿从柜子里取出包袱,说道:“这是个什么,沉甸甸的。”
慕容逸凡笑而不语,接过包袱在桌上摊开,取出一个黑色长条盒子。
慕容逸凡轻轻打开盒子,青儿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幽香。黑色长条盒子里躺着两个小玉瓶,慕容逸凡迅速取出一个,又将长条盒子封了起来。
“这是什么?”青儿好奇的问,两只水灵的眼睛盯着慕容逸凡。
“传说有一种异兽,在死后会化作一颗种子,种子以天地灵气为养料长成一株仙草,名为转生草。”慕容逸凡一本正经地说。
“那是什么异兽?”青儿问。
“额,这个我不知道。”慕容逸凡感觉自己被青儿鄙夷了,笑嘻嘻的说道:“转生草如果开花结果,那异兽就能获得重生,而这就是转生草开的花炼制的丹药,名叫郁清丹。”
“听起来很名贵的样子,少爷不如留着自己用吧,给我做什么。”青儿笑道。
慕容逸凡将玉瓶塞进青儿手中,说道:“这郁清丹有美容的功效,最适合女人用了,我用了岂不是暴殄天物。”
青儿也不矫情,遂收了放在袖里。
慕容逸凡急忙止道:“这郁清丹离开那黑盒子药效散得快,现在就吃了吧。”
青儿迟疑了一下,说道:“我舍不得吃。”
慕容逸凡笑道:“有什么舍不得的,以后有好的我再给你就是了,留它做什么。”
青儿方才取出玉瓶,拔掉塞子,一股清香瞬间充斥大厅。丹药拇指大小,圆润晶亮,入口即化。
“剩下的那颗是给我母亲的,可别给她们说我给了你一颗,不然她们又得怪我厚此薄彼了。”慕容逸凡道。
青儿听慕容逸凡如此说,有些不悦的说道:“早知你有这样的想法,还给我做什么。你是觉得芸姨会怪你厚此薄彼,还是小玉?”
慕容逸凡讪讪笑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什么君子小人的,在说些什么呢?”
不知何时一女人进院子里来,还没走到厅前就满脸堆笑的说道。
见来人,慕容逸凡和青儿喜上眉梢,齐去相迎。
这人便是青儿所说的芸姨,是慕容逸凡母亲带来的陪嫁丫鬟,名叫秋芸,如今二十八九年纪。生得妖娆火辣,体态丰腴。
“好香呀,这是什么味道。”秋芸嗅了一下说道。
慕容逸凡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秋芸来了个拥抱。慕容逸凡比秋芸高出半个头,感受到胸膛处的柔软不由心神荡漾。
“又长高了呀。”秋芸说道,许久才放开慕容逸凡。
慕容逸凡面颊发热,虽说自己从小就是和芸姨睡一张床长大的,但如今也知道了男女有别。更何况在学城读书这几年看过不少小册子,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种热情的动作。
“呀,还害羞了,看来逸凡长大了呀。”秋芸笑得花枝乱颤,以调笑的口吻说道。
慕容逸凡装作若无其事的的说道:“芸姨吃了早饭没有?”急去倒茶端到秋芸手中。
秋芸喝了一口茶,坐到椅子上说道:“吃什么早饭,一早夫人就打发我回家来了,说是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在家。”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慕容逸凡说道,随后又对青儿说道:“去让李大娘多备份早饭吧。”
青儿道:“李大娘一早就在熬鸡汤呢,早饭还要些时候,少爷你现在就饿了吗?”
“学里早饭吃得早,现在确实有些饿了。”慕容逸凡笑道。
青儿去了厨房,秋芸又说道:“莫不是学里饭菜不好,看你都瘦了一圈了。”
慕容逸凡一笑而过,问道:“我母亲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明日王老太爷出殡,怎么说也得明晚才能回来。”秋芸道。
秋芸又问了些慕容逸凡在学城念书时的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早饭还没吃上,孙瑞就在小厮王淼的带领下来到了内院。慕容逸凡本欲打算留他吃了早饭的,孙瑞却说郑伦已在城南的云泽庙等候了。
慕容逸凡只好让王淼把车开到门口,去换了身齐整衣服,光鲜亮丽的出门去。
慕容逸凡请孙瑞和自己同乘,孙瑞却坚持骑马,拗不过他,只好作罢。
刚坐上车,慕容逸凡又看见那个手持罗盘的年轻道士从一旁过去。从昨天回家来时,慕容逸凡多次见他在府宅周围转悠,好像是在找什么似的。
也不管他,慕容逸凡坐在马车内,孙瑞骑马在前,两刻钟就到了城南正和街云泽庙门首。
这云泽庙供奉的乃是万古一帝云泽大帝,平日里常有人来祈福上香。不过今天住持老头儿一早就把庙门关了,只有侧面一处开了一扇小门。
在庙门前停下马车,住持急忙前来迎接,带着两人来到后面宽阔的庭院里。
郑伦在指点着两个小厮摆设座椅,张灯结彩。看两人到来,迎过来说道:“你俩来得正好,羊彘已烹,不久出锅。待饮过血酒,刚好饮酒作乐。”
随即郑伦传唤一小厮拎了只十多斤重的大公鸡出来,放了血,兑了三杯烈酒。
郑伦、慕容逸凡、孙瑞三人饮了血酒,拜了天地君亲师位,又在云泽大帝许下誓言,结为异姓兄弟。
郑伦年长两岁,做了大哥。慕容逸凡与孙瑞同年,慕容逸凡是四月的生日,孙瑞说他是六月的生日,因此慕容逸凡做了二哥,孙瑞做了老三。
一时间几个小道童呈上瓜果菜肴,三人吃喝起来,相谈甚欢时,又来了两个抱着琵琶的女人。
原来这两个妖娆美人是郑伦从坊里请来弹唱助乐的,一个名叫吕果,一个叫沈曼。两人都是天仙坊的招牌,平时不怎么待见人的高傲人儿,竟被郑伦请了来。
三人酒足饭饱,又投壶下棋,欢娱无限,一直到午间困倦之时才罢休。各自找了一间厢房歇午觉,意欲午后再饮一回酒。
慕容逸凡才回房躺下,听见有人开门进来,扭头一看,是弹唱琵琶的沈曼,便问道:“姑娘有事吗?”
沈曼笑而不语,待关好门窗,走到慕容逸凡床前才说道:“弹了一早的曲子,手臂酸涩,想和公子小憩一会儿。”
不等慕容逸凡做出反应,沈曼已脱了鞋袜躺上了床。慕容逸凡是个不经事的,急忙腾出位置,避免与她肢体接触。
“姑娘若要歇息,这庙大院空的,何必和在下挤在一处呢?”慕容逸凡又靠墙挪了一点,他已经猜到是郑伦让她来的了,但慕容逸凡觉得自己年岁还小,还是应该保持纯洁比较好。
“别处冷清有什么意思,还是一处热闹才好。”沈曼俏皮笑道,翻滚到慕容逸凡身侧。
慕容逸凡只好面壁思过,不料沈曼却贴身抱住了他……
一个时辰过去。
沈曼起床整理妆容,穿戴整齐。慕容逸凡也爬了起来,他是一下都没动,压着的手臂都有些麻了。
“公子那里可是有些毛病,天仙坊的医师不管什么病都能根治,可以去找她。”沈曼说道,她对自己还是有自信的,从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对自己坐怀不乱,如果有,那肯定是男的问题。
慕容逸凡闻言无奈一笑,心想自己只是不想,竟被认为是不行了,看来下次得找个机会重新会会她,不然男人的脸面从此就没了。
众人午休过后,精神焕发。唯独孙瑞迟迟不肯起来,吕果从他房里出来后,郑伦才把他揪了起来。
三人继续饮酒谈笑,一直到傍晚时候。将散时,孙瑞赏了吕果二两银子。慕容逸凡也赏沈曼二两银子,她却不收,又不好拂了慕容逸凡的面子,笑着说道:“还望公子常来天仙坊看望,到时候再赏也不迟。”
各自散了,慕容逸凡和孙瑞是一条街道上的,同去同回。由于酒喝的七荤八素,孙瑞才没拒绝和慕容逸凡同坐马车。
到家门口时,慕容逸凡吩咐王淼送孙瑞回家,自己偏偏倒倒进内院去。
此时青儿和秋芸正在厅内嗑瓜子儿闲聊,听见动静出来一看,只见慕容逸凡歪七倒八、摇头晃脑的走来。
“你这是喝了多少,怎么醉成这样?”秋芸扶着慕容逸凡的手臂,又对青儿说:“快去把澡盆子盛上热水,好让你家少爷洗澡歇息。”
青儿:“他醉成这样,还洗什么澡,明日再洗吧。”
慕容逸凡口齿清晰的说道:“我还没醉呢,这满身臭味实在不舒服,还是洗了澡再歇息吧。”说完脱开秋芸扶着的手,踉跄着朝澡房走去,险些撞在门板上。
没多久青儿把热水盛上,慕容逸凡要赶二人出去好自己洗澡,秋芸却说要帮他洗,急得慕容逸凡醉意消了三分:“男女有别,芸姨别再把我当作小孩子了。”
“小屁孩儿你懂些什么?”秋芸说着就帮慕容逸凡脱了衣服,青儿不像秋芸是见过世面的,哪里有脸待在这里,退出去关了门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