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柳依局促不安,时不时地看看手机。
此刻,家里的那个男人,仍是她的丈夫。
可她该如何面对他呢?
虽然自己什么都没做,但丈夫并不知道。
记得上一次她回家之后,丈夫虽没有大发雷霆,但脸色铁青。
这倒也合情合理。
即便是最宽宏大度的男人,也断不能接受头上的一顶绿帽子。
就算是疑似,也足够使他恼火。
不过,柳依的丈夫,不是那种会乱发脾气的人。
但他很擅长生闷气。
所以,那天还是柳依先开的口。
她起先所说的话,大概是“你到底在不在乎我”之类的。
不过吵到后面,就扯到了女儿的教育问题。
可能多少也埋汰了他几句。
一想到这里,柳依一阵后怕。
因为她素来知道,当面伤害自己男人的自尊,是作妻子的大忌之一。
虽然后来丈夫不再说什么了,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再也回不去了。
那么这次又会如何呢?
回到家后,柳依见桌上有一碗喝剩的酒,还有几盘未吃完的小菜。
她不动声色,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
此时,丈夫正靠在枕头上,半躺着。
“今晚,你喝酒了?”柳依问道。
“嗯,喝了一点,你呢,喝了多少?我只有一个人,所以喝得少。而你既然和朋友一起,想必喝得也多些吧?”
柳依说道:“我知道你收到消息了,但我希望你不要相信。”
丈夫一愣,霍地起身,走向了柳依,“我一直都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自己。”
“嗯,酒味不少,话也奇奇怪怪。”柳依凑近后,使劲嗅了嗅。
两人目光相对,情意逐渐燃起。
“你还爱我吗?宝贝。”
“我好爱你,也好想你,余非。”
“想我?”丈夫余非不明白这话的意思,“想我的什么?”
“你的一切。”
言语在触动情感时的作用,是不容忽视的。
一听见柳依说的这话,余飞再也按耐不住,他将柳依一把搂在怀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你很少像现在这样抱我。”柳依说道:“我还以为,是上了年纪的我,开始失去魅力。”
“不,你仍是我的至宝,而你的魅力,足够摧毁我的一切理智,使我痴狂,不能自已。可是,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缺少了资格。”
“哪里的话?这世上只有你有资格。”
“可我太没用了。”
“不会,你是我的战友,怎么会没用?”
“怎么讲?”余非抚摸着柳依的长发。
“我们是战友,一同对抗着这个冰冷的世界,我的战友啊,这个世界的规则,我们大可不理。”
“原来如此,这是我的荣幸。”
“嗯,你不吃醋了?”
“有吃醋的工夫,我还不如多亲吻你几遍。”余非挑起柳依的下巴。
“哈哈,几遍不够,得有千万遍。”
“好好好,你说多少遍,就有多少遍。”
此刻的柳依,深深体会到了丈夫的爱意。
见他有些倦了,柳依说:“你喝醉了酒,我扶着你上床去吧。”
“不用,还是我抱着你吧。”余非强行睁大了双眼,又甩了甩头,想把醉意和倦意都甩走。
然后,他一把将柳依抱起,徐徐地走向了床边。
这时,柳依忽然发笑。
“你在笑什么?”余非问。
“我想起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余非将柳依放在床上。
“你还记得吗?有一年五一假期,我们一起出去玩,结果我受伤了。后来,你给我端了三个月的洗脚水。”
“哈哈,我记得。”
“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好了,但故意不告诉你,结果就拖了那么久,真是抱歉。”
“你真坏,”余非刮了柳依的鼻子,“为什么三个月后就坦白了?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可以一辈子这样做。”
“啊?难道你早看出来了?”
“当然,你不告诉我,其实正合我意,做这美差,我乐在其中。”
“这样看来,在你面前,我还是太天真了。”
“嘿嘿,虽然断了许久,但我想接上这一习惯,可以吗?”
“未尝不可。”柳依面露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