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际上,有两种军事雇佣的行业,一是雇佣兵、二是贴身保镖,虽然雇佣兵有的时候也做保镖的行当,但毕竟作为退役老兵,大多数时候接触的还是罪大恶极的大魔头。同样的,他们这种拿钱消灾、取人头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而保镖不一样,虽然很多都是退役军人,服务于安保公司,但却从来不做违法的事情。而且还受到这个行业和其他相关行业的赞赏。陆思宇就是这样的,在安保公司,他被叫做“Frank Lu”,或者是“弗兰克·陆”。
此时的陆思宇正坐在一家黑人老板开得小酒吧,喝着法国的红葡萄酒,在这种地方喝红酒的人总是显得很怪异。
“Long time no see, Frank.(有些日子没见了,弗兰克。)”一个白人壮汉走过来,步子显得有些踉跄,右腿踩在地面的时候,还会发出“嘎吱、嘎吱”的怪响。
陆思宇微微侧开半个身子,似乎是给他让出个位置,白人壮汉就笑了笑,一矮身重坐在那个皮凳子上,向里面的服务生小哥说道:“A bottle of scotch whisky.(来一瓶苏格兰威士忌。)”
然后侧脸看着陆思宇,敲了敲自己的右腿,笑道:“In front of everyone, only you will think that my leg is disabled.(还别说,在这些人里,只有你会考虑到我这条腿没了。)”
陆思宇摇摇头,似乎是很不愿意提及这件事。之所以他会在意,是因为富兰克林是领他进入安保领域的良师益友,在国内长大的他,心里一直都是怀着对老师的崇敬的,虽然是在做安保,可对他来说却也一样。
其次,对于他们这种兵王,做安保工作本来就是大材小用,可对于那种企业来说,却是如获至宝。为此,他虽然才刚刚三十岁,就已经有了几千万的存款。
富兰克林敲了敲桌子,把陆思宇的思绪往回收了收,然后把一个信封和一张名片放在陆思宇面前。陆思宇知道这是富兰克林给自己介绍的客户,陆思宇拿起来,打开信封,就有一张照片掉了出来。陆思宇拿起来,看了看就挑挑眉,带着几丝调侃得笑意看着富兰克林。
富兰克林则是耸耸肩:“Such a sexy girl, if I had the ability, I would go.(这么漂亮的女人,如果我要有这个能力早就去了。)”
陆思宇笑了笑,就把照片放进了内兜,拿起红酒杯和他碰了一下,鲜红色的汁液夹杂着红酒的酸涩味道一饮而尽。
撑着暗红色的雨伞,陆思宇习惯性地从腰间的口袋里拿出一盒烟,用嘴叼出一根烟点上,而后下意识伸手往内兜里揣打火机。突然,手指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疼得他拿出手抖了抖,才想起来那应该是一个女孩的照片。
陆思宇站在那里,拿出照片和打火机,打火机映亮了他的脸,女孩一脸灿烂的笑容与他近在咫尺。
愣了一下,陆思宇越发觉得自己的这个思想很危险,“吧嗒”一声合上打火机,把打火机和照片一起塞进内兜。陆思宇一口把烟吸掉,他的肺活量打得惊人,然后把烟嘴唾到了湿漉漉的马路上。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国啊?我想你了。”
陆思宇微微笑着,打趣道:“我三个月前不是刚回去过吗?怎么又给我打电话?”听到这个小妹的声音,陆思宇就有些想笑。
这个妹妹其实并不是他的亲妹妹,而是和他同一家安保公司的同事的女儿。只是很意外的是,在陆思宇出任务的时候,他们也碰巧遇到了陆思宇。而关系很好的他们,变成了完全对立面的势力。在接下来的调查中,陆思宇才慢慢揭开了那件事的黑幕,原来,他们是潜藏在法网禁区的经销商。
得知这个结果,三个人就决定想办法将他们的事情公开。但不知什么原因,在对方阵营中潜伏的那对夫妻暴露,而他收到的最后的消息却是——RUN。
“跑……”陆思宇皱了皱眉,那边的女孩就问道:“什么?”
陆思宇回过神,不由得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那你到底回不回来啊?”那边的声音带着几许撒娇的意思,陆思宇的头皮微微有些发麻。就说道:“我最近会送一个人到东瀛,大概两周后回去。你在家听老妈的话,别惹出什么祸。”
可能是因为她从小在国外生活的习惯,性格很是开朗,而且经常把男生打得不敢还手。在国外这么多年,陆思宇着实觉得国内外的校园暴力是不一样的,国内的校园暴力不至于像国外那样血淋淋的,也不至于闹出人命。
但在国外却不一样,弱小就会被欺负,而且有很多孩子就把命丢在了这上面。国内要比国外安全得多,这一点陆思宇当然清楚。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华夏是雇佣兵的禁地!
有时候,陆思宇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功成身退了,毕竟这一行时时刻刻都存在着风险,而且以他现在的身家,在国内还有几个人一辈子能赚够这么多钱。他没有某些人的海口,制定一个小目标,先赚一个亿。同样,他也是一个俗人,他不会去做公益,或者说,他并没有那种拿着自己的命去做公益的高度。
躺在四十个平方的小黑屋里,陆思宇又不由得拿出怀里的那张照片,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把拿着照片的手臂缓缓地锤在床垫上。不知不觉,这个人开始陷入到另外的一种恐慌之中,这里面,有他并肩作战过的兄弟、一起玩闹过的朋友、一起工作过的同事……
是她……
陆思宇的意识再次回到了他的躯壳里,陆思宇的眉头耸动了一下,眼睛突然睁开。坐在床上定了定神,从一旁的衣柜里取出换洗的衣服,便进了浴室,开始冲洗起来。再次出来的时候,陆思宇把衣服扔进了洗衣机,让它自己滚动,然后穿着一身长衫走了出去,有一点旧派知识分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