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婚事一办完。全家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准备了那么久,终于风风光光的把妹妹嫁出去了!这下在村里,里子面子都有了!
妹妹的事情一办完。父亲就立刻把目光盯上了我!天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看看我,叹口气!又看看我,又叹口气!把我叹烦了,干脆躲在房间里懒得出门,或者跑出去不回来!母亲看着我们爷俩这个样子,哭笑不得的不知道该劝谁!
干脆我打包了几件衣服,去住到了二姑家。从小到大,二姑是最疼我的。她有两个女儿,却没有儿子。计划生育也不让生,二姑父因为身体的原因也不能生了!所以没有儿子的她心里始终觉得有些遗憾。就把我当自己亲儿子一样!两个表姐对我也像亲弟弟一样特别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都会留给我!搞得我好多时候都想给二姑家当儿子了!父亲总会在二姑疼我的时候说我这个熊样子都是她们给惯出来的!二姑瞪着父亲,父亲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父亲他们一共三兄妹。大姑嫁的远,不常回来。二姑嫁的近一些。大姑性格温顺,和母亲的性格差不多。而二姑的性格就火辣一些。从小父亲就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以至于父亲到了现在还是有些怵她的。理所当然的,二姑就成了我最有力的靠山!
二姑家前面一排房子有个苏大婶儿。他们家的女儿苏玲玲和我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了!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儿。她的性格也像个男孩子。上山爬树,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窝这些她都和我们一起干过。她奶奶经常会说她哪有个女孩儿样?简直就是个女土匪!
苏玲玲长的很好看。一对圆溜溜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仿佛眼睛里面有星星在一闪一闪的。清澈的眼眸,瓜子脸,白皙的皮肤。苏玲玲比我小三岁。在初二那年,她忽然转学了!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其实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儿,我在心里早就暗暗下定决心,以后长大了要娶她做媳妇儿!就在我心心念念的时候,她却突然不辞而别。让我的心里感觉空了一块,从此再也住不进别人。
在别人眼里,我是个吊儿郎当的浪荡子,天天到处晃悠。也只有在她的眼里,我是英雄,能看到她崇拜我的目光,我就会觉得自己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了。尽管是在我们上树掏鸟窝的时候。一棵很高大的树,他们都爬不上去,只有我爬上去了,并且成功的拿到了里面的鸟蛋。那时候,她的眼里对我更是崇拜!
苏玲玲转学后的这么多年,每年的寒暑假我都会去二姑家过。总是在盼着某一天,苏玲玲会出现在二姑家隔壁。然而每次都是只有她爷爷奶奶在那几间老房子里进进出出。偶尔也会从她爷爷奶奶那里得到一些她的消息。她在学校可调皮了,像女土匪啦之类的话。后来,我不想读书了,父亲气的干瞪眼,又拿我没有办法。母亲又是哭,又是无奈的叹气!可是我就是讨厌学校,一走过去,就像坐牢一样。勉勉强强的读完了高中。那时候,也算是高文化人了。而我听说苏玲玲读完初中就辍学了。说是她妈又给她生了个弟弟。让他辍学帮着照顾弟弟。家里之前是她和一个妹妹,现在又多了个弟弟,家里的负担肯定是会重一些了。我从内心里是那么的渴望见到现在的她。
妹妹出嫁回门那天,二姑和二姑父他们也来了。中午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听到二姑说苏玲玲他们一家回来了!她们之前是为了躲计划生育,就为了要个小子。后来在城里租房子住。被签了霸王条款,必须住满五年,不然不退押金。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苏玲玲她爸也是个性格温厚的人。于是一家人只能在那里住了五年。苏玲玲她爸也常常会去附近的建筑工地找些事情做。妹妹在那里读书,苏玲玲也在那里上完初中,她爸妈就不让她和妹妹上学了,说是压力太大了!听到这些,我的心里百般滋味,不知道是喜是忧。二姑说他们要回老家住了,而且她父亲正在到处找人说媒,要把苏玲玲嫁出去。我一听,就急了。“腾”地一下就从饭桌上站了起来!把父亲和二姑他们吓了一跳“干啥呢这孩子?蜂子蛰了屁股了?”二姑嗔道。“爸,姑。我要结婚,我要娶苏玲玲!”我大声地说道。“啥?你说啥?”父亲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你小子相了那么多回亲了,回回你是挑肥拣瘦的。你这和尚命要改了,要娶媳妇儿了?”父亲一边珉着小酒,一边斜眼打量着我。他有些不敢相信,也有些偷偷高兴。因为现在不管我娶的是啥样的女人,只要肯娶媳妇儿进门,早日让他抱上孙子,他就高兴了!二姑一听乐了。“这下好,小子愿意娶媳妇儿,这个媒我去说了!”二姑一脸豪迈的表情。在一边默默笑着的母亲开口了。“那苏家会愿意把姑娘嫁过来吗?”因为毕竟我的名头在十里八乡都是出了的!“那他们有啥不愿意的,咱儿子要个头有个头,要长相有长相。家庭条件也不差,嫁过来享福,他们还有啥不愿意的?”二姑乐呵呵的说道。父亲就端起酒杯对二姑说:“二姐,这事儿就拜托你了!”二姑回敬一饮而尽。“放心吧!”母亲也给二姑敬了一杯酒:“他姑,这事儿就托付给你了!”“兰英,放心吧!”我母亲叫周兰英。二姑吃过饭里就兴冲冲的回去了,要给我说媒去。妹妹和妹夫吃过饭,下午也回去了!妹妹临走时对说:“哥,我等着给嫂子端洗脸水哈!”我们这儿的风俗,结婚那天,小姑子要给新嫂子端洗脸水,新嫂子会给红包。“我还不知道你,想要红包吧?哈哈。”妹妹听我说完嘿嘿地笑了。坐上了张先军的自行车后座。张先军向我们说了句“我们先走啦!等哥结婚时。我们再回来!”母亲不舍的追着走了小段路,看着妹妹坐在张先军的自行车后座上挥手再见,越走越远,母亲的眼眶又是红红的。
日子又回归了平静的时光。父亲每天仍旧外出做工,母亲在家里做饭,洗衣服,喂猪,喂鸡,喂鸭。有时候也会忙地里的农活。我仍旧是每天无所事事的闲逛。母亲从不喊我做什么事情。她都是随我的意,愿意做了,就会主动去帮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愿意做了,她也绝不会勉强我。我感觉母亲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母亲了!
我决定结婚这件事,对于我们家来说,可以算得上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了!村里的人都纷纷议论,就我这样的,就算我愿意娶,人家苏家还未必愿意把姑娘嫁过来!是啊,那年头,谁都希望自家的姑娘嫁个老实人踏踏实实地过一辈子。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姑娘嫁个浪荡子!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这个浪荡子,也不一定是真的浪荡子。只是我还没有等到那个可以牵住我的人罢了!现在,她终于回来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她?每每母亲向父亲提出我愿意娶媳妇儿的事情,父亲就会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笑着说,这臭小子,终于算是开窍了!母亲也会在一边附和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