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痴情 7

二人的分手其实是在情理之中,毕竟成北华对小湖的情不过只是单纯的好感,小湖对成北华却是真实情感,情未至此,二人的爱不平等,分手时命中注定的事情。

但最终的原因是因为成北华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孩子,是成北华好兄弟的女朋友。

这个故事很复杂,请容我娓娓道来。

成北华的好兄弟和这个女孩子本来是在一起了,但后来因为某些原因便分手了,这个时候成北华和小湖仍在一起,成北华的心却是在那个女孩子身上。

这个女孩是成北华众多的红颜知己之一,但其地位不过在闫巧之下,若以古代后宫来比喻这麻烦的感情,大约便是闫巧是皇后之位,充当成北华的知己和解语花,而这女孩则是皇贵妃的位置,但最近却似乎有逆袭的前兆。

二人日日笙歌,其实也差不多,不过古代是笙歌,我们叫做打电话。他们日日打电话聊天,具体聊什么话题,我怎么知道,而且为什么他们花这么多时间在感情上,但成绩还是比我好上百倍。

反正便是二人精神上出轨,女孩也和她男朋友分手了,而成北华和那男孩的兄弟之情自然也如同那堕落的流星一般,落在地上从此暗淡无光;又如同那天上的嫦娥,从此独自一人寂寞孤寒在广寒宫中,只能想时光消逝,日月如梭,后悔当日那日所为,却再也回不到后羿的身边。

当然,那是后话了,此刻尚未发生这么多事情,故事不过是在二人分手罢了。

“那日分手的时候,我和阿左过去了。”闫巧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我人也傻了,我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们去了?”

姐姐哥哥们,你们没事去掺乎这些事情作甚?若真的没事可做,为何不好好学习......好吧,我大概明白他们的想法了,只能说他们是真的闲了,毕竟那个时候已经考完试了,也不需要学习了。但我相信,其实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做,例如钓钓鱼、吃吃饭啥的,不至于去别人的分手现场共享尴尬吧?

我的天!我捂脸,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俩的脑子装什么?可能是屎壳郎推粪球推到他们的脑子里了吧。

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所以只能默默无声地听她把故事讲完。

“那日我们知道他们在哪里后我们便立即出发去找他们了。我们到了现场后他们已经分手了,虽然气氛还蛮和谐的,但还是有一种尴尬的氛围在。我们俩本来想走,但没想到成北华叫住了我,说要我陪他们一起。过了一会儿,小湖上厕所了......”

“不用说也知道人家失去哭了。”我一听到她说起厕所两个字,我第一反应便是这个女孩失去哭了,废话,都分手了,哭一下很正常吧。不过闫巧不是一个拥有正常思维的人,故她猜不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对面的人果真沉默了许久,才茅塞顿开道:“难怪她去厕所后便没有出来,还让我们先走了。”她的语气中又带了几分懊恼道:“早知如此,我便去安慰她了。”

我冷笑了几声,道:“还是别了,我怕你伤口撒盐。”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道。

唉,我道:“废话!你带入她的角色想想,你男朋友和你分手了,另一个女孩来到了现场,这个女孩子想走但你的男朋友不想她走,如果你是那个女孩子,你有什么想法?”

她不假思索道:“我男朋友喜欢上那个女孩子。”

“不就是啰!”我叹了一声。

闫巧倒是有了几分的开心,道:“所以......你是说......”

我哪里知道这问题的答案?我只能言:“我怎么知道?如果我知道,那你现在喜欢的那个人就是我了。”

“我觉得未必。”

她自问自答,我也没有说话。

“成北华和另一个女孩子的关系好像不错,我觉得这个女孩子有可能在未来超越了我。”闫巧苦恼道:“但我不舍得他。”

“那你去告白呀。”这是我第一次怂恿她告白,毕竟还没有试过又怎知那结局是怎样写的?况且未来大家也未必会再相见,无妨试一试。

但其实我也不过是抱着吃瓜的心情去怂恿而已,当然也是希望她这段感情最终是以喜剧收场,毕竟暗恋一个人四年说得轻巧,但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当中的苦乐。

我犹如她耳边的小人,不断地将这个思想传进她的脑中:“你想想,毕业后你们也不会天天见面,自然不会如上学告白失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而且,你付出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在这段感情上,难道你不想知道这苦恋多最终结局是什么吗?”

我是真的费尽心机希望她可以表白,什么话都说了:“纵然他不接受你的表白也不会很尴尬,接受了便自然是一个欢快的喜剧收尾。两个结局皆是上签,况且我觉得他有可能早便知道......”我的声音越说越小声,到后面连我自己也听不到自己要说些什么。

“可......”她迟疑了一下,道:“我还是怕......”她发现了我话中的不对劲之处,惊讶道:“你觉得他早便猜到我喜欢他?”

我平静地道:“废话,你这么明显,即便是个鬼也准能猜到!你想想,如果是我对你和小海做了那些事情你会有什么反应?”

她直言道:“我会杀了你们。”

我又问道:“如果是阿左他们呢?”

她犹豫道:“我觉得未必。”

我无语,道:“为啥?”

她反而哈哈大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知道,因为军师您更喜欢和男孩子玩而不喜欢和我们玩。

*

“你不介意她和你前男友在一起?”小海质疑道,她笑了笑摇头道:“以你的脾气,我不相信你会不介意。”

我扬唇,道:“废话,当然介意。”

“那你还怂恿她去和成北华告白?”小海疑惑地问道:“你这不自相矛盾吗?”

我回答:“我也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到,既不希望自己的前男友和自己的朋友在一起,但却有希望自己身边的人有情人终有眷属。

“你是在犯贱。”小海毫不客气地骂道。

的确,我是在犯贱,自己折磨自己。但人生从来都是如此,不是吗?我知道自己和成北华此生有缘无份,有遇见在一起的缘,却没有相守的份。我早便知道自己的余生不可能交给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或许以为我俩的未来的光明的,但我心里明白他绝对不是那个和我白头的人。

我与他命中便无份,但我却又不甘心如此结束。

或许因为我不甘,或许因为我还爱他,但我还是偏向选择前者,后者我是真的在犯贱。

“人生来便是犯贱的不是吗?”我开玩笑道,本想嘻嘻哈哈地将这件事带过去却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情,我忽然认真道:“你想去爬山吗?”

小海看了看天空,此时此刻若不是街上的路灯和海上的灯塔在发光,那微弱的月光的星光根本不可能清楚地照亮这万千世界。她皱眉,道:“现在?你疯了?”

我道:“自然不会是真的爬山,不过是坐出租车上山顶而已。”

她想了想,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服务员在我们身边徘徊,眼神时不时飘来,眼中明摆着无奈和不耐。我能理解他们的想法,毕竟我们妨碍了别人下班。

“拿走吧。”她站起,拿起手提袋,道:“反正我也没事做。”警告道:“但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允许回来的时候是靠我们的双腿走下来,我真的会杀了你。”

她忽地想起什么,疑惑地看着我,这看我的眼神便想是看傻子一样,她道:“你不是开车了吗?为什么我们俩要做出租车去?”

我顿了顿,随即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好像是耶,我都忘记了有这回事。”

还记得高考前,我们这个圈子组织了一次大型活动,那便是爬山。

然而,那一次的经历几乎要了我半条命。

*

那日是这个样子的,我们一行人原本是走大路,也就是马路上山的。上去的路虽然不崎岖,毕竟是车走的,但正正是因为车走的,而问题便是在于此,我们是靠双腿走上去的。

纵然累,但其实也挺开心的。

成北华走的是另外一条路,我们在山顶集合。

但,下山的路却大大出乎我们所料,正确来说,是出乎我和小海所料。

那群男孩子说要看夕阳,故走进了深山,渐渐地偏离了我们能接受的路。

我和小海一开始以为最终还是回到我们的大道,但没想到这一走便如同荆轲刺秦,壮士一去不复返,不同时荆轲是一个人去的,但那群男孩子是带着一大堆人一起去的。

我和小海虽然是爱玩之人,却不是爱拿自己的性命去玩的人,某程度来讲我们是真的很爱惜自己的姓名,毕竟我们两个啥事也没干成,我可不想将来的墓碑上仅仅有我的名字而没有其他的形容。

但说实话,夕阳是真的好看。夕阳斜下,眼前的是连绵不绝的高山,白云刹那金灿灿一片。清风悄无声息地轻抚万物,芒草随风而颤,耳边传来悦耳的沙沙声。此景此色,我不敢淡忘。

但,待夕阳完全落在,噩梦方才开始。

“我们可不可以报警?”我和小海抱在一起崩溃地道:“警察会不会派直升机来救我们?”

“不会。”阿左冷酷地道:“不过,你们到会出现在新闻上。”泼完一盆冷水便潇潇洒洒地走了。

我们嚷了很久,希望可以回到最初的起点,我不介意我们要用许多倍的时间来走,但我介意自己死在这荒郊野岭中。最终还是成北华这黑社会老大发了话:“你们俩可以闭嘴吗?”然后便走在了前头。

你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即便是腰疼了也是因为你爷爷站了太久所以才痛。你和你的朋友们有事没事便爬山游玩,我和小海向来是躲在室内逛街游玩,最危险的事情也不过是冲冲马路而已。您半句安慰的话都不愿意施舍给我们,还直接开骂?您是人不?

我在心中骂了半天,还是和小海一起安安静静地跟在众人的身后。

我们颤颤巍巍地走在山脊上,两侧是几乎站不稳的斜坡,若是摔了下去,恐怕真真会荡然无存,从此销声匿迹,尸骨会在山中腐烂且被各种虫子噬食啃咬,父母可能连我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而且,摔下去还不一定死,有可能断手断脚,饥饿难耐,最终因寒冷等因此才会慢慢死去。

想到这里,我的双腿更是直接发软,但有什么办法?还是要走啊。

现在已夜深,四周除了我们手机的电筒外,也只能月亮星星的光芒为我们引路。附近没有一人,我们在这深山中摸索了许久方才找到一条羚羊走的路,为什么是羚羊走的路?因为我相信只有羚羊才能安安稳稳,不带任何的恐惧在此路上来回自由安然穿梭。

我们大约从晚上的六点开始下山,到晚上十点多快十一点方才回到平地。

我们都累得说不出话来,叫了辆车便各自回家了。

自此以后,我和小海再也没有参与他们爬山的活动,而闫巧却是意外的积极参与这些活动。

*

“你觉得她是真心喜欢玩这些活动的吗?”小海一边扣安全带一边问答。

我开启引擎,手握方向盘,道:“我觉得她真心喜欢成北华道机会性更大些。”

“你觉得她算不算当了小三?”小海拿起车中的水,喝了几口,问道:“小湖那次、那个女孩那次。”她指了指我,道:“还有你的这一次。”

我踩油门,等车冲向了斜坡,道:“小湖那次我觉得算,你想想地理课的春宫戏,如果我是小湖,我肯定会恨得咬牙,直接把她给暗杀了。这个女孩她倒是没有再和我更新内容了。至于我那次......”我认真思索一番,最终慎重地给出了答案:“自然是算的。”

“那这样算起来,她做了两次小三。”小海掰着手指算道,她笑着道:“她的人生可真丰富。我想这世界应该是没有比这件事更能让人吃惊的事情吧。”

“有。”我转过头看她,笑着道:“你想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她疑惑地问:“什么事情?”

“就是你这瓶水我放了一年了。”

说此话时,她正在喝水,语音刚落,只听见噗一声,我的挡风玻璃上布满了点点水珠,便像是刚下完小雨似的。不同是,一个是室内,一个是室外,我无法用雨刷刷走这些烦人的水滴。

“小海!”

“阿草!”

“你他妈欠揍!”我们二人异口同声、凶狠狠地喊着出一摸一样的话,此语气便像是电视剧中两个黑社会党派要干架,恨不得把对方弄死。

我他妈是真的想把她杀了!把水都喷在玻璃上,你让我看个鬼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