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北凉公主叶温溪高贵自持

一战成名天下知,却又跌下神坛。

沈南柒突然明白了初见叶温溪的时候,那种眼神空洞无光。

“那我为什么不能掺和呢?”沈南柒自知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可是她觉得叶温溪与自己的表哥也挺般配的。

或许还是自己的表哥高攀了。

“北凉国的祁王,才是她的良配。”云圻仍旧是淡淡的声音。

似乎声音里面有那么一丝不甘。

沈南柒觉得自己该不会听错了吧。

这国师大人该不会也对这北凉公主情根深种,所以见不得她与别人好。

纵观这国师大人今天的殷勤劲,沈南柒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这国师大人定是喜欢北凉公主。

沈南柒心里没由来地闪过一丝郁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这天上的月亮还未曾圆,勾人思绪。

“北凉国的祁王,那不是她的哥哥吗?这不就是……”乱了,沈南柒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这北凉国的祁王是谁?

原书太垃圾了,许多细节全都一笔带过。

在这里待了几年,沈南柒除了记得小说里的一点人物情节,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在青山学院待了四年,也只是过着和咸鱼一样的生活。

不问世事。

“也可以说,现在东临国的圣卿王,北凉国祁王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云圻还是解释了一下。

怎么小丫头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他忽略了,这些事情世人也不知道。

在沈南柒的一番刨根问底中,她终于明白了。

北凉国祁王三年前在北凉夺嫡之战中死去。

因为北凉现任太子用叶温溪的性命来威胁他,逼迫他自戗。

祁王功高震主,本来是可以被封为太子的。

由于被威胁,自杀而亡。

从此,世人只知:北凉祁王密谋造反,当众服诛。

北凉公主叶温溪为从犯,因触怒青山剑派,发落到青山剑派为奴。

但世人不知,北凉祁王并非北凉皇亲生,他的真实身份是东临国皇子。

在这场夺嫡之战中,他也并未死去,只是换了个身份。

三年时间,世人只知:东临国多了一个名扬天下的圣卿王。

圣卿王杀人无数,嗜血狠戾。

谁也不会把他与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爱民如子的祁王想到一起。

沈南柒也理明白了,原来这叶温溪与他并不是兄妹。

他们之间本来就毫无关系。

但是沈南柒还是有些疑惑,想不明白,只能挠着头。

“那为什么,这圣卿王与叶温溪相爱,圣卿王为什么不去救叶温溪,还要让她在青山剑派,受人欺辱。”

沈南柒是真的想不明白。

如果是真的爱,那为什么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叶温溪受苦?

这样的爱,可真是廉价。

“因为他们都有心结,他们两个人都是心高气傲,谁也不愿屈服。”云圻看着眼前的小丫头,这副困惑的模样可真是有趣多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沈南柒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傻,他是帝都国师,自然什么都知道。

“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我不知道柒柒可否会喜欢上我这样一个杀伐无数、罪孽深重的人。”云圻的声音里有一丝入骨的落寞。

他这样一个满身黑暗,嗜血残暴,为世人所唾弃的人,哪里会有神明来渡他?

可他却妄想贪图更多的温暖,真是笑话啊。

沈南柒并没有听清云圻的话。

她只是觉得这人突然变得落寞,脸上有一丝悲痛。

明明这人穿着一身白衣,在月色的映照之下,本该是清月美人。

可沈南柒却觉得似乎让人堕入黑暗,有一种暗夜阎罗的感觉。

“你没事吧。”沈南柒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随春好,事与人宜。”沈南柒觉得这国师大人应该也算是自己的朋友了。

……

刚才的小亭子里。

叶温溪其实也明白那位郡主的意思。

只是她不配,她早就已经没有心了。

她的心早就丢在了一处不可能的地方,早已不问归期。

“我想我们并不合适,多谢你们二位对我的照抚。”叶温溪婉言谢绝,致谢。

毕竟他们二人还是帮助了自己的。

“世人都说,北凉公主叶温溪高贵自持,清冷不凡。如今能有机会亲眼得见,我想已是在下之幸。”

慕容瑾话里话外都是对叶温溪的褒扬。

叶温溪不禁感到好笑。

她这样的人,早已受不住这些夸赞了。

这南安国的慕容将军,是近几年来很有名声的人物。

明明只是一个将军,也是年少成名,现在已是元婴后期,这样的修仙能力已令很多人望尘莫及了。

可叶温溪却觉得,这人身上根本就没有那种铁血将军的感觉。

像是被刻意隐藏了,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文人墨客的感觉。

沈南柒与慕容瑾,这一对表兄妹都很神秘。

沈南柒表面上不学无术,可却是心如明镜。

慕容瑾虽是圆滑世故,可也是纯净良善。

“慕容将军谬赞了,我也只是一个寻常人罢了。”叶温溪还是应付着回了一句。

“你去休息吧,我先告辞了。”慕容瑾自知这叶温溪也不想回话,不好意思自讨没趣。

看着慕容瑾离开的身影,叶温溪眼里恢复了清明之态。

“屋顶上的那位,出来吧。”

叶温溪虽然没有了灵力,可她毕竟行军打仗几年,敏锐力还是在的。

早在她与慕容瑾交谈之时,她就听见了屋顶上的动静。

虽然不知道那位有何目的。

那人也只是静静地听着,后面便再无动静。

叶温溪等了一会,还是不见人影。

“既然你不想出来,那我就先去歇息了。这杯茶放在这里,待久了想必你也渴了吧。”叶温溪知道一定有人,或许还是一位故人。

一位不愿意见她的故人。

只是既然她不想出来,那她也不能腆着脸去逼迫她出来。

“温溪,三年了,你还是不肯放下吗?那人早就死了,你也该放下了。”一个女子走了出来。

披着黑色的斗篷。

包裹在斗篷里的脸,模糊不清。

“梅筠,你还是别劝我了吧,我意已决,你走吧。”叶温溪将茶杯里的茶添满。

转身离开。

没有人知道转身的时候,她早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