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入秋,树叶渐渐发黄,逐渐从指头掉了下来。
言茗坐在窗户旁向外望去,窗外一片萧瑟景象,比起夏天,枝叶少了几分繁盛。
言茗百般无聊,阿尔科生命研究基金的工作量是真的少,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人员有意为之,那些繁忙的重担子都没有落到他的肩上,反而被霍明以及罗正方两人承包了去。
言茗看着窗外,静静的发呆,门吱地一声开了,而他还没有察觉。
“发什么呆呢?这么认真?”林教授走了进来,言茗回过头去,发现林教授正在后边笑嘻嘻地看着他,穿着一身便衣,剪了一个寸头,与中国人一样,基本上分辨不出来美国人的特征,唯一可疑地地方竟是头顶戴着一顶遮阳帽,就是那种三岁小孩酷暑里戴的那种,不过比较大号,呈蓝色。
“没什么,有什么事吗?教授。”言茗习惯性地站起身来。
林教授摘下头顶的遮阳帽,罩在言茗头上:“确实有件事情需要你做。”
“什么事?”言茗百般无奈将头顶的遮阳帽摘下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前方还配有一副墨镜:“您老为什么戴这个啊,很幼稚的。”
“幼稚吗?哪儿啊?”林教授问道,“我看到这玩意挺流行的啊,前面几天去了一趟海南,还看到你们中国很多人都戴着呢,满街都是,我就买了两副,没想到还挺便宜的,两幅批发价,只要两百银行币,便宜吧。”
“那是人民币。”言茗纠正道。
林教授绕绕头:“还像记错了,算了,回去再记一遍你们中国的字典。”
言茗哭笑不得,也就只有那些外国人才会拿着一本厚厚地词典一个个背。
林教授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小言啊,公司里面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身为公司的一份子做点事是应该的吧?”
言茗感到大事不好,但还是应了下来:“没问题,什么事?”
林教授不好意思地绕绕头:“那个总部运来了一批冷冻室,就在机场,但是巧好两名送货员一个休假一个病,公司里面就你空闲一点,虽然这不是你的工作范围,但作为公司里的一份子,帮帮忙是应该的吧?回头我给你加薪。”
就这?言茗不以为意。
“行啊,没问题,我本来就没有多少工作,去是应该的,加薪就不必了。”言茗好歹在社会上独自生存了一年,如何处世还是十分清楚的。
“那行啊,那就麻烦你了。”林教授似乎让言茗收到了天大的委屈,一副抱歉的模样。
言茗不解其意,不就是运个东西吗,反正有车,又不用徒手搬,怕什么?
林教授十分大方的派给了言茗一辆6吨吨位的大型货车。
言茗赶到现场,才发现自己小瞧了这份工作含金量。
密密麻麻的冷冻室布满了现场,总部为了这些货物甚至派出了一辆大型货机,足有40吨。
言茗需要在机场与阿尔科来反7次,而且他要想办法将这些40吨的货物弄到货车上。
怎么办?总不能去弄台起重机吧,言茗想到了一个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搬。
每台冷冻机百余斤重,搬起来十分重,言茗搬了一个上午才装满了一台货车,一向和善的他忍不住破口大骂:“这是人干的吗?”
言茗将这满满一货车的冷冻机开回阿尔科。
林教授听见货车的车声,跑过来迎接,言茗忍着骂人的冲动,心平气和地同林教授打了一个招呼,林教授看到言茗满身大汉,一副抱歉:“对不起啊,小言,让你干这种活,货运员已经回来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言茗精疲力尽的回去,从小他楚尊养优,就算在长大以后也因为成绩考入大学,成为其他家里的“别人家的孩子”,第一次干这种累活还真有一些不适应,他也无法想象那些货运员的生活,他们顶着烈日干活,而自己在窗前发呆,但人生来便有贫贱、富贵之分,有的人生来便是官富二代,有的人生来贫贱,绝对的公平是不存在的,想要爬上顶峰、改变命运便需要自己的坚持与努力。
言茗电话响了,手机铃声是一首许多年前的老哥,歌名《南下》。
言茗看到通讯名字:菲,便接通了电话。
“有事?”言茗问道。
对面似乎有些生气:“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关心你嘛,打个电话怎么了?没有事就不能打了?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讨好女孩子?”周菲菲一连串的质问打得言茗措手不及。
“你问这么多,我该回答哪个好呢?”言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周菲菲思索了一会儿:“那就不要回答了,下午有空吗?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鬼鬼祟祟地?”言茗问道。
周菲菲欲擒故纵道:“你来不就知道了嘛,下午三点忘忧湖见,没来我跟你没完。”对方挂掉了电话。
言茗叹了一声:“捂额。”他还不知道如何处理与周菲菲的关系,万一她的父亲真的是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怎么办?尽管自己不能听信一面之词,老陈对于这件事也只是怀疑,但言茗并不认为老陈是那种信口雌黄的人,没有一定的把握就不会轻易说出。
言茗此时的心绪很乱,真的很乱。但他还是如约赶到了忘忧湖。
言茗来到忘忧湖旁,湖旁空无一人,就连平时众多的游客也变得清闲了起来,周菲菲还没有来,言茗一个人来到忘忧湖看景,以前他们两人经常来这,晚昏之时,太阳西下,余晖洒在碧波水明的湖面,将湖水映成一片黄,格外的美,水中少有的浮游植物漂浮着,涟漪荡漾。
言茗离开发愁的思绪,突然发现自己被人一把抱住,清香徐来,言茗反过去,揉了揉她的脸蛋:“干嘛呢?什么秘密,非得到这里来说。”
周菲菲兴高采烈,今天的她没有化妆,及腰的头发自然披着,穿着一身香菲儿的米黄色格子裙以及高跟鞋。
“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周菲菲用清澈如水的眼睛望着他。
言茗弹了下她的额头:“什么好消息呀?”
周菲菲为了营造神秘气氛:“你猜。”
言茗有些好笑:“你说吧,我猜不到,我这人最不擅长的就是猜东西了。”
周菲菲一字一顿收到:“我-父-亲-同-意我们之间的事了。”
这句话在言茗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什么?”
“我父亲同意我们两之间的婚事了呀,怎么了?”周菲菲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言茗呆在原地思索着,努力让自己会神。
周菲菲看到言茗有些不对劲:“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不,我很高兴。”言茗笑了笑。
周菲菲还没有回过神来,便被言茗吻住,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主动,周菲菲这样想着。直到两人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才停止。
清风徐来,似乎为两人做了见证,我愿意陪你一生一世、陪你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