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和煦,太阳慵懒地撒下它的光辉,人儿都一脸享受汲取那余寒之后阳光的温暖。
窗外轻跳的阳光,通过缝隙很不吝啬地撒在了那躺在床上人儿的俊逸面庞。许是那阳光刺眼了,只见那久闭的眼睑忽动忽动慢慢的张开了,那人坐了起来打量周围的一切,觉着陌生又带些许熟悉。随即发出了虚弱无力的声音唤了一声“贺霄”。贺霄刚好端药来到了房门外就听到主子的声音,急忙慌的进了来,看见主子真的醒了,很是高兴却不知说什么,最终也就只化为了一句:“主子,您可算醒了。”贺霄转念想到了什么,眼神飘忽不定,一脸愧疚,做错事情的样子,犹犹豫豫试探性的开了口:“公主……来了。”玖晔微微一怔,冷冷地道:“此次行踪隐秘,她怎么知道我在此地?”语气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他了解贺霄并且相信贺霄,没有他的允许贺霄不会告知任何人。贺霄听出主子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连忙回了主子的问话:“是梦姑娘传讯的,她一直和公主有联络。”回答完毕,又怕自家主子动气伤了身体又急忙补充说:“此番公主来得很是及时,妙手回春救了您。”玖晔听到梦晚乔不想做过多的追究,抬手示意贺霄退下。贺霄心领神会,恭敬地作了一个揖还不忘提醒主子喝药便退下了。
贺霄退下后,便朝云雾轩的方向去了,谁能想到这偌大的烟花之地竟有这么一处雅致小院,和风熏,杨柳轻,赏那春华秋实,夏蝉冬雪之景大致别有一番风味。禹舒今日一身鹅黄长襦裙,外搭一个白色云纹披帛,发髻上就简单的簪了一个珍珠流苏,发间零星缀着璎珞,安安静静地在院里翻着一本医书研究着,虽然没有之前华丽可整体倒添了一道小家碧玉的感觉。
突然一只四尾小红狐从屋檐上窜了下来,落地那一瞬间,小红狐摇身一变,一个美丽大方的性感尤物出现在了院里,接着步履轻盈地朝禹舒走来。禹舒听到动静,便把书放下,不紧不慢地倒了一盏茶,似有些赔笑道:“梦姐姐,辛苦了,喝口茶歇歇吧。”梦晚乔看到禹舒态度突然转变,不由打趣道:“哟,安乐公主倒的茶哪儿敢不喝呀。”随即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呷了一小口,继续玩笑道:“昨儿个还像使唤仆人一样使唤着我,今儿个怎么了,是想打个一巴掌,给个甜枣儿,真当仆人来使唤了?”禹舒听后不由一笑,有点撒娇忙解释道:“昨日是我不对了,一时慌了神,梦姐姐如此明理之人定不会与我较真儿。”梦晚乔拈手一变一把红色绢丝团扇就这样出现在了梦晚乔手上,红色轻纱裙搭着这小扇配着那婀娜身段真真滴风情万种。梦晚乔轻轻摇了摇小扇收了玩笑道:“好啦好啦,该说正事儿了。”禹舒对梦晚乔的能力从未有过怀疑,但还是问了一句:“这么快就拿到了?”梦晚乔摇了摇头,叹道:“没有,实力悬殊太大。”紧接着梦晚乔给禹舒讲了自己看到的所有详细经过。禹舒听完后也只有一叹:“看来只能智取。”禹舒心里盘算如何把那玩意儿夺到手,梦晚乔也心里感念着自己遭遇大劫时禹舒的救命恩德。
这时贺霄拎着佩剑来到了院里,一眼就瞧见了那抹勾魂摄魄的红,随后赶紧回了神,心里有些鄙夷:不愧是那勾栏出身,媚到骨子里,连个背影都能勾魂儿。贺霄快步走了过去向禹舒行了个礼并告知自己的主子已经醒了。禹舒听后蹭的起身飞似得跑出了云雾轩直奔玖晔的房间而去,只留下了梦晚乔和贺霄留在了院里。
梦晚乔听到玖晔醒了,心里也很是欣喜,她瞧了一眼贺霄,面前这个少年郎,血气方刚,长相虽算不上上乘,看久了却也觉着莫名的好看,不过一直以来对她从来没甩过好脸色,梦晚乔也大概猜到了为什么,她自不会和这可以做自己玄孙的小儿一般见识,也不屑于做任何解释。贺霄虽然对梦晚乔的出身和有些行为嗤之以鼻但对于她的本事还是有些许佩服。
梦晚乔摇着那小扇莲步轻移也朝那玖晔的屋里去,贺霄紧跟其后。
禹舒推开了房门,看见了立在窗前的玖晔,在阳光的照耀下,脸色煞是苍白,顿时泪光莹莹,朝那窗前的人儿跑了过去,一下扑入怀里,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玖晔一时不知怎么安慰,只得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道:“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吗?这不是有你在吗,话说皇兄都还没有好好的感谢我家小神医的神医妙手,让我起死回生呢。”听到这话,禹舒推开了玖晔,有点赌气道:“我要是再晚来一步,你此时就应该是在和阎王爷商讨如何放你回来夺那劳什子天玑。”玖晔听完,顺势往后倒去装腔咳了几声,佯装虚弱的开了口:“轻点儿,我现在可是病人呀,经不起折腾。”
禹舒心里一下软了起来,往后去扶玖晔坐下,嘴硬道:“病人?打的时候不觉得疼,现在倒是矫情起来了。”刚坐下,梦贺二人便进来了。
玖晔收了那过于病态作势很是客气道:“梦老板,还真是得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妹妹也不可能这么及时的赶到救了我。”梦晚乔若不是在这凡尘的人情世故中摸打滚爬了数百年,听到这话,还真就会被那他人畜无害带着满分笑容的脸给骗到。
梦晚乔还是清楚他心里那点小九九,然后浅浅地行了个礼,也笑着很是客气回道:“不敢当,王爷入北宸的那时,便已传讯给了公主,此后一直有着联络。”随后佯装意识到自己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儿,刷的一下跪在地上,俯首认错道:“民女惶恐,竟不知自己做错事儿,还错的如此离谱,王爷不想让公主涉入此事,而我不断传信,惹得公主担优,还千里迢迢来到了北宸。还请王爷恕罪。”
此刻,梦晚乔心里自损:哎,还真就自己搭了戏台,扮上了伶人,唱起了戏。梦晚乔呀梦晚乔,你咋就被这小子迷得神魂颠倒呀,罢了罢了,要不是看他皮相好看,这两面人早就在我手里死了八百回了。
玖晔假装慌张,连忙解释到:“梦老板,快快请起,这是做甚?本王感谢你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梦晚乔听完之后,俯首行了一个礼表示感谢便缓缓起了身,这时,梦晚乔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戏总算唱完了,累死个人嘞。
禹舒站在玖晔的边上,想起了正事儿,缓缓开了口:“哥哥,他们已经带着那天玑离开了祁王府。下一步,我打算……”还没有说完楼下一阵哗然。
原是来人想求见老板,小二推脱了过去说:“这几天我们梦老板不在。”然后来人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金子,小二顿时见钱眼开,可又想起了老板的吩咐,刚伸向金子的双手,又缩了回来然后又很是为难道:“抱歉,各位,这几天我们梦老板着实忙,不便见客。”几人听完之后,那人又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那小二更是为难,急忙道:“都说了不在,还请不要在为难我了,走吧。”而此时梦晚乔几人已从房里出来,悄悄的观看着。
梦晚乔看清这几个来人后,声音依旧那么具有蛊惑性地说:“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禹舒听到之后不由心生一计,说:“她们既然来找你,还真就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咱们就来一个请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