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晚乔最终知会了一声那位鬼君子,钱也挣了,到底也算是谁也没亏欠,两碗水也是端平了。
梦晚乔才从江妄府上出来,一个身着白衣的狐脸奴仆对着梦晚乔恭敬的行礼:“主人,您只告知江妄,这能行吗?万一那个人类公主出了什么岔子,恐怕那位九皇子那边不好交代。”
听到九皇子,梦晚乔眼神忽然狠厉转头看向那奴仆,但又淡淡的笑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只是一介女流,胸无点墨,只道有财必取,有恩必报,但我是什么财都取,恩嘛!并不是什么都报,不然这得还到什么时候。更何况,那位的恩情嘛!也还得快差不多了,虽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是我这几百年在人间混迹为报答那恩情忙前忙后,算算也应该还清了。”
那奴仆听完之后,感觉自家主人说的话好没良心,出于本能的说:“那人间戏文里不都说,救命之恩,应以身相许吗?怎么到您这儿,就恩情似海还比过那小小的破石头。”
梦晚乔再次看向那个奴仆,想了一下,一开口给人一种语重心长的感觉:“你呀!还是太年轻了,后面你自己经历就好了,这人世间的情感啊!给你解释不清。你也说了,那以身相许只是戏文里而已。”然后又把红色绢扇拿在了手里,轻拍着那奴仆的胸脯,讪笑道:“奶奶看遍了这人间风月,虽说那九皇子的容貌世间少有,但还没谁能让奶奶动心的!”说完便散作红烟从江妄府前不见了。那狐脸奴仆也紧随其后消失了。
府内,江妄一个人在那拿着茶杯静静的回想梦晚乔给他说的事儿。他也再想,自己对安乐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喜欢吗?正如宫内留言,一介阉人,只会辱没皇室,让她沦为笑柄,何况喜欢与不喜欢重要吗?罢了就当她没来过吧,本督也不知道这个消息。
南宫慕和琰玉从万花楼出来之后就回了云生楼。沐柒见他俩从外面回来两人奇奇怪怪的,小司还是那样的横冲直撞,琰玉的一个不对劲儿就能勾起她的好奇:“你们去哪里了呀?”南宫慕听到这话,头也不回的和琰玉分开独自上楼了。小司直接跳了过来,凑到琰玉面前,不愧是兔子,嗅觉灵敏发达:“哟,这身上一股胭脂水粉味儿,又去花丛中流连忘返了?”看那个王爷走远了,小司才敢继续在琰玉身旁说:“没想到这个一本正经的王爷,居然也去青楼了,臭老虎,别的本事没见你多大,但这带坏人的本事倒是大的很,小的,甘拜下风,佩服佩服。”琰玉听完后,不知这兔子到底是在夸他呢,还是在夸他。
然后随手用力敲了她的脑袋道:“你这兔子除了玩乐,脑子里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吗?我们那是去办正事儿去了,看来真就是一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兔子”这两人一人一嘴的,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幼稚,沐柒最后出声打断了两人,不然这俩可得有得吵:“你们办什么正事儿去了?”琰玉将小司拉住来到沐柒身旁,收起了嬉闹的做派:“那王爷就是想要知道进宫的两全办法。”沐柒刚端起的茶准备入口听到之后就放下,似有一丝惊讶:“进宫的办法?他法术,武功都不弱,进入那宫中并不是难事。”“这我就不知道其中缘由了,估计是和那位公主联姻的事儿。”然后又说:“没想到的是,此次办事儿是位老朋友。”“老朋友?”沐柒有了疑惑,琰玉接着说:“就是那翠玉坊的老板娘,梦晚乔,还真是巧了,这梁夏的万花楼居然也是她的。”沐柒和小司听完之后,没做过多的反应。南宫慕上楼之后,书画紧随其后,书画对南宫慕的忠心可以说是忠一不二,令下必从,也从不过问主子不说之事,两人进房之后,南宫慕开口将计划告知书画,两人分头行事。
几日之后,梦晚乔将进宫事宜一切安排妥当,从未画过精致妆容,穿过华丽衣裙的书画此时让众人眼前一亮,琰玉不由赞叹:“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不得不说还真有了几分女子该有的样子了。”小司直接当头一棒:“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书画本就是个漂亮人儿,平时的装扮那叫英姿飒爽,瞧瞧你说的什么玩意儿。”琰玉听完后直接毫不避讳地发言:“再好看,这世上能有人比得过沐柒姐的?”书画听到脸上和心里都是平静如水,毫不在乎,心里只有南宫慕的任务。梦晚乔出来打个圆场:“你嘴上是这么说,但刚刚你还不是从心的发出了赞叹,何况奴家改头换面的技术,我若称第二,谁敢称第一。”琰玉不屑道:“是是是,论魅惑,谁能高过狐狸精呀!都只能甘拜下风。”
梦晚乔不想和这老虎计较,打又打不过,没事儿,姑奶奶我心胸宽阔,不过这南宫慕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他说要进宫却自己不见踪影。果然是人心叵测。
书画任由梦晚乔摆布,不过梦晚乔也留个心眼儿,在书画的头饰上戴了一只浸有媚骨香的金簪,毕竟说要进宫的人却不见了影子,即使小公主那边也许江妄会去看顾,但也有那么几成他不会去,到时候安乐遇到危险可没有人能护她,书画也没有发觉什么异常,只要一股淡淡的香味,仅她能闻见,其他人若不凑近细闻,便不会发觉。
书画觉得这是正常的,哪位女子身上没有一点香粉味儿,即便是那一直居住在雾月林的沐柒身上都有一丝淡淡的木质清香,透着一股自由的味道,何况自己的主子平时还会有熏香,衣袍上都会沾有。此次利用北宸郡主的身份进宫接近安乐公主,为的是促成联姻,众人都认为是为了取消联姻,才排了这么大场戏。
南宫慕为了拉拢自己的权势,稳定自己的政权,这场联姻不容取消,所以当听到安乐公主拒婚的风声,便快马加鞭的离开了北宸。
到了云生楼门口,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众人眼帘,南宫慕,一身侍卫的装扮,与平时的看起来不太一样,没有之前的华衣锦缎,束着一个高马尾,现在倒是多了几分平易近人和那这个年岁少年该有的阳光朝气。
小司就是属于啥都好奇啥都要去瞧瞧的人,小司虽然有点畏惧他,看到南宫慕这身装扮,但现在莫名有了兔胆近身打量。突然被那别在腰间的鞭子吸睛了,热烈的红色,整体做工仿若鬼斧神工,小司一眼便觉得这鞭子绝非凡品,正想要近距离摸上一摸,南宫慕瞬间察觉到了,直接震开了她,看来这鞭子当真是南宫慕的心爱之物。被弹开倒在地上的小司,从地上麻溜的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因为还是有些怕他便跑到沐柒身旁,揉了揉自己的兔腚,有些许生气道:“真小气,我只是想摸一下而已,又不是要据为己有,干嘛动手呀?我屁股都快摔成八瓣儿了。”
南宫慕满不在乎的略过小司,不答话,来到书画面前,果然入戏挺快的。“郡主,该入宫了。”这姿态像极了平日里书画对他的态度,果然是位忠心耿耿的侍卫呀。书画进宫在朝堂上见过皇上和大臣之后便去了后宫。刚经过御花园准备前往禹舒的望舒殿,还真是哪儿都有那翻不起浪的萧淑妃,那萧淑妃见后宫来了新人,样貌还长的不错,心里十年的老陈醋就这样打翻了,说话酸溜溜的:“这是哪家的千金呀,入了咱们陛下的法眼。”然后又围着那书画似是漫不经心,那眼睛却在不停的打量,看着这衣裙和首饰,更酸了:“妹妹才入宫,便有如此盛宠,大家都是姐妹,以后可不要忘了姐姐我呀!”
前面领路的小宫婢听出萧淑妃是误会了,连忙解释恭敬的回话:“娘娘,这是北宸的郡主,此次前来是为了公主联姻之事。”然后又转向书画,一样的恭敬,说:“郡主,这是陛下圣宠的淑妃娘娘,管六宫之事。”
书画也不是那种养在深闺里什么也不懂得的娇儿,从萧淑妃开口的第一句就知道她心里已经盘算着怎么对付自己了。书画率先接过那宫婢的话,福了福身问好却也不卑不亢表示出对那萧淑妃的敬意:“娘娘安好,本郡主一时眼拙,没识得娘娘,真是失了礼数,还望娘娘勿怪。”
萧淑妃听完后也不能继续无理下去,带着鸡毛当令箭,终究是自己有错在先,只得说:“这哪是郡主的问题,是本宫太在意陛下了,所以才说了这胡话,要说见谅,还是请郡主见谅。”然后话锋一转,赔笑道:“郡主现在可是前往望舒殿,不如本宫陪你一道吧,本宫也好久没找公主说说体己话了。”说完还不等书画反应,便转头对那领路的宫女说:“你下去吧,本宫带郡主过去。”南宫慕示意书画没有关系,便都随着萧淑妃一道走了。
到了望舒殿前,禹舒的贴身宫女岚儿应是才服侍完公主出来。看见多了两张不熟悉的面孔,但也差不多猜到了来人身份,毕竟前几日宫里也在传:北宸的郡主会为了联姻之事来梁夏。想必现在面前的这位女子便是那郡主。
岚儿也是一个聪明机灵的姑娘直接开口道:“见过郡主,淑妃娘娘,现在公主才歇下。等公主醒了,奴婢再将您们来过的事儿告知公主。”萧淑妃听完之后,摆上了娘娘的架子:“怎么?你一个奴婢还学会替主子拿主意了,郡主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岂有让客人等着的道理,还不去通传?!”岚儿再次护主道:“娘娘,公主近几日身体不好,所以还请娘娘……”还未说完,殿内边传来了禹舒的声音:“岚儿,你让郡主进来吧,既是客人,怎能让郡主等着,不然有失待客之道。但淑妃娘娘,本宫与你在这后宫中抬头不见低头见,今日本宫见客,不便与你寒暄了,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岚儿这丫头只对公主言听计从,马上接过禹舒的话:“淑妃娘娘请回吧,今日公主要见客,不方便见您。”说完礼貌恭敬的对书画说:“郡主,刚刚是奴婢怠慢了,您请进。”南宫慕正准备随着书画一同进去,却被岚儿拦住了:“公主只是让郡主进去,你一个侍卫就暂时待在殿外吧。”书画这时开口了:“这是为何?”还未等岚儿答复,屋内再次响起那淡淡的声音:“让他一同进来吧,不会有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