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事了拂衣去

随着这手指的点下,那萧羽逐渐变得平静了下来,双目无神,开始喃喃诉说着自己的行为。

从去年开始,十五岁的萧羽初尝禁果便一发不可收拾,起初还是和丫鬟嬉笑玩乐,后来慢慢开始去了青楼烟花之地,最后又开始玩起了强抢民女的把戏。

这憔悴少女是渔户出身,姓江名柔,每天随父母以打渔为业,被萧羽看上之后,用花言巧语骗了江柔的身子,并向少女许诺以后要娶她为妻。

不过萧羽只是玩玩而已,两个月前,当他得知自己要给柳府的小姐下聘时,就产生了把江柔毒死的念头。

不过萧羽毕竟还是个年轻人,舍不得美色,最后毒药的剂量用少了些,只是将江柔毒哑,将其父母毒瘫罢了。

江柔渔人出身,也识不得几个大字,想伸冤也无处可伸,萧羽便心满意足的离开。

听到了萧羽将所有经历娓娓道来,所有人都沉默了,整个正厅静得好像是空旷的山谷,稍有动作便会引来回声阵阵。

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点,这个年轻的俊美青年不是普通人。

宁权闻言叹了口气,转头望向了那姿色平庸的妇人以及萧言:“既然如此,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那平庸妇人冷哼一声,指着宁权,大喊道:“哼,你这小鬼,莫不是用了什么手段,迷了我家羽儿的心神?!”

“执迷不悟。”

宁权摇了摇头,这萧夫人的话是经典的老反派了,他只能叹了口气,认为自己与萧家的缘分可能断了。

自己其实与萧府说白了也没什么情谊,只是在孟夫子那边有些情谊罢了。

孟夫子无后人,唯有一些学生,宁权也是听说这萧言是孟夫子的得意门生,所以才认为自己与萧府有些情谊。

看这副模样,宁权觉得这萧家还是算了吧,看在崔夫子的面子上,性命无忧,但其他的就不一定了。

“我与你们萧府也算是有一点情谊,便不好将你们赶尽杀绝了。”

宁权叹了口气,不等其他人开口说些什么,便朝着那憔悴少女招手道:“姑娘,过来。”

那少女闻言为之一愣,看了看赵百户,而赵百户警惕的望向宁权,低声道:“这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还是莫要有所动作。”

宁权太过神秘,忽然出现在这里,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实在是太过于神秘,让人根本不知道宁权到底想干什么。

“你...”

那姿色平庸的妇人正准备说些什么,却不料宁权只是轻瞥了他一眼,登时让其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感之中。

那妇人感觉自己的难以挪动,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某种野兽盯上了一般,手脚冰凉,难以移动。

倒也并不是什么定身术,只不过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让她忘记了动作,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用怕。”

宁权转过头来,望向那憔悴少女,莫名的温暖气息在正厅内满溢着。

这种温暖的感觉让那憔悴少女下意识的看向宁权,不自觉的移动脚步,朝着宁权走去。

宁权光是站在那里,一股莫名的气场便席卷整个场地,现在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看出来,宁权绝对不是凡人,更有甚者激动不已,认为自己真的遇到了那种传说中的人物。

“我与你萧府有些渊源,不过渊源并没有那么深。”

宁权看向气息萎靡的萧羽,摇了摇头,开口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碍于渊源便绕你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罢,宁权伸出右手,将手指抵在那憔悴少女的喉咙处,另一只手则抵在那萧羽的脑壳之中。

紧接着,温暖的光芒在宁权手指之间绽放了起来,一股黑气从哪憔悴少女的喉咙处涌起,被宁权手指牢牢夹住,旋即便顺着宁权的手,朝着萧羽而去。

那萧羽刚刚缓过神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紧接着喉咙便传来了痛和辣两种感觉。

这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火辣辣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喉咙里爆炸开来一样,散发出无穷的热量。

“唔...唔...”

萧羽尽全力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任何声音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力的嘶鸣着。

而另一边,名为江柔的憔悴少女愣了愣神,忽然感觉喉咙处一阵放松,不可思议的开口:“我...我好像...”

见到此情此景,满座哗然。

举手投足之间将哑女治好,又令作恶者变哑,这是何等的神仙手段?!

“莫怕。”

宁权叹了口气,对着江柔道:“那萧府老爷的授业恩师与我曾有些渊源,那崔夫子无后,只能来寻这位萧老爷,却不料是这般事情,江姑娘莫怪我饶了这厮一命。”

“先生说笑了,您能为小女子治好嗓子,小女子感激不尽。”江柔喜极而泣,对着宁权长拜道,“小女子不识良人,实属自作孽,怨不得旁人。”

宁权闻言,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壶,掂量了一下后,里面大概还有些酒水,便将所有酒水倒出,同时拿起茶壶倒了些茶水,然后引天地灵气入壶中,将那酒壶递给了江柔,道:“回家把这些喂给你卧病在床的父母,应是无恙了。”

若是因年老体衰而残疾,宁权估计要付出不小代价,但如果真的是被外力毒成这般,宁权只要用天地灵气将毒气清理,便可使人恢复正常,因此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做完这个,宁权倒是又想到了什么,看向已经哑巴了的萧羽,看了看他的双腿,随手一挥,紧接着便是一阵‘呜咽’的惨叫声。

“你使人全身瘫痪,我便取你双腿残疾。”

宁权冷声一哼,紧接着转身看向已经有些痴傻的萧言,“萧大人,我对你们萧府很失望,你可真是愧对崔夫子的教导。”

“你...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交给这位江姑娘二百两银子,不得追究这位姑娘的事端,否则后果自负。”

“萧府...哼!”

说罢,宁权看都不看那个姿色平庸的妇人一眼,拂袖而去。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