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敬堂脸上泛起笑意,他是真的喜欢这类型的女孩,没办法。
如果在国外,他会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校正一下。
可是在中国不行,他要是去看心理医生的话,就会被当成变态。
他承认,他这样的,的确就是个变态。
但他明白,他的笑可以在精神上打败她,甚至击垮她。当年,他就是这样自以为和善其实是猥琐地笑着,侵占了她年轻稚嫩的身体。
他笑道:“小姐,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丁小蛮吧?来得正好,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要约我去嘉华大酒店?
宋薇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看看,你这样多不好。”
他的语气像是在教训不懂事的孩子:“结果闹成这样的悲剧,卢灵枫也死了,你是有责任的。“
左小叨瞪圆了眼睛:“你在胡说什么呢?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郝敬堂还是笑着:“警官,我说的是实话,要是丁小姐不打电话让我去嘉华大酒店,悲剧就不会发生啊。”
卢灵枫的死对小蛮的打击是致命的,她在医院住了一周,才渐渐恢复。
后来郑无谓他们调查后发现,卢灵枫迷晕小蛮后,拿走了小蛮的手机和身份证。
他用小蛮的身份证到酒店前台定了2813号房。接着,他用小蛮的手机给郝敬堂发了短信,把会面地点改在了2813号房间。
哪怕明知对手凶悍,此去生还无望,他还是选择自己去面对,把小蛮严严实实在挡在自己身后。
就像当年他紧紧地捂住小蛮的嘴巴,不让她喊出声音,保护她不受陈龙的伤害一样。
郑无谓和无花、左小叨,几乎不在小蛮面前提过卢灵枫的名字,生怕她崩溃。
郝敬堂却不断地提起卢灵枫。
从精神上摧毁一个人,就是不断地用刀子戳她心里最疼的地方吧?
左小叨忍不住想要冲上去,郑无谓用眼神制止了他。他看着小蛮。
姑娘,勇敢一点,你可以的!
丁小蛮的脸色更苍白了,单薄的身子摇晃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了。
她努力站稳,抿紧了嘴唇。
不要去想卢灵枫。卢灵枫死了,可她还活着。
知情的人好像都死了,唯独她还活着。这是老天要让她成为战士!
她要集中精神。
眼前这个人,是她的死敌。今天这一战,她不能输,绝不能输!
爸爸、卢灵枫,小美要给你们报仇!
“郝敬堂,”小蛮惨白的脸上也泛起一丝轻笑,她说出这个名字,好像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量:“郝敬堂,我有证据。”
她低了低头。
郝敬堂似乎这才发现,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玩具小熊。
她把玩具小熊的底部翻转过来,缝线全部拆开了,露出了一个塑料袋。
小蛮把塑料袋拿出来,从里面抽出一封信,一个折叠起来的布旧片。
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有了一丝残忍:“郝敬堂,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对,就是我的养父,丁向伦医生。
这是他写给我的信,你想听听吗?”
小蛮并没有看郝敬堂,也就是并不是真的征求他的意见。
她展开信纸,用低而清晰的声音读了起来——
小蛮,如果你看到这封信,爸爸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爸爸必须把真相告诉你,你有知情权。
你被一个名叫郝敬堂的畜生强暴。你不甘受辱,想从悬崖上跳下去。
可你最后不是跳下去的,而是被郝敬堂推下去的。爸爸有证据。
当时,你的好朋友卢灵枫一直跟着你们。他眼睁睁地看着郝敬堂把你推下去。
他当时根本打不过这个男人。郝敬堂走了以后,他喊来了村民,把挂在悬崖半腰上昏迷的你救了上来。
你被送到医院,我和急救科的王思云医生一起救了你。我只发现了你的脑部伤情,王思云医生却发生你刚刚被性侵过。
卢灵枫一直跟着你,他告诉了我们全部真相。
凌晨,郝敬堂就跟你的姨妈一起来看你。卢灵枫见到这个道貌岸然的凶手,吓得说不出话。
后来他向我指证,这个人就是凶手。他强暴了你,又把你推下悬崖。当时,郝敬堂已经是葛南县的副**。
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报警?能不能把郝敬堂绳之以法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我们没有证据。
而郝敬堂当时在葛南县有权有势,要扳倒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还有,这对小蛮来说该是多么残酷的过程!她要不停地回忆自己遭受伤害的细节,那无异于再一次非人的伤害。
作为医生,我们于心何忍?
王思云突发奇想,她让我带着你远走高飞。当时我的导师、汉东市市立医院院长贾教授一直力劝我去汉东市市立医院工作。
王思云求我,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也知道,我的家乡时常有这样的受害女孩遭到性侵的个案时有发生。
就连我的亲侄儿,也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和王思云一起,不止救治过一个这样被伤害的女孩。
我和妻子结婚多年,并无生育。我跟妻子商量,妻子也是医生,看着昏迷中可怜的你,她同意了。
我和妻子带着昏迷中的你,第二天就离开了葛南县。
在王思云医生的掩护下,你的去向被掩盖了过去。
让我喜忧参半的是,在汉东市医院苏醒过来的你,竟然失忆了。
你完全忘记了以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我问了医院的医生,医生说可能是因为你坠崖时伤到了脑部的某处神经。
我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悲伤,不过我决定不提起过去。
你作为我们的女儿,开始了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我多么希望你就这样幸福快乐地活下去呀。
前段时间,市**到我们医院视察工作,我简直不敢相信。
天道真不公平,这个禽兽不如的郝敬堂,竟然当上了汉东市的副**。
他肯定也认出了我,当年在葛南县我抢救你的时候,他和你姨妈来问过你的病情。
紧接着,你在甘南草原上遭遇车祸。小蛮,这车祸绝对不是偶然的,是郝敬堂想杀人灭口。
你命大,活了过来。但你再次失忆,把我都给忘了。
我不想报仇,我只想让你快乐地活着。我打算去找郝敬堂,告诉他我不会翻旧账。
但我也要警告他,如果他想再动你一根汗毛,我拼了性命也不会放过他!
小蛮,记住你的身世,记住你所遭遇的一切。要是爸爸有什么意外,去找郑无谓,他会帮你。
小蛮,爸爸爱你。
最后一句,小蛮是哭着说的。泪水从她长长的睫毛下面滑落下来。
郝敬堂面无表情,停了一刻才说:“你说完了?我终于明白了,你们是想把丁医生的案子栽到我身上啊。”
他冷笑着斜视着小蛮:“丁小姐,我还是想问一句,证据呢?就仅丁医生这封莫名其妙的信?”
小蛮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跟脸色一样惨白。她拿起了另一个折叠起来的小布包。
她说道:“这个,就是证据。你在悬崖上推我下去的时候,我抓住了你的一把头发。
卢灵枫和村民把我救起来,送我去医院的时候,发现了我手里的头发,他把这绺头发交给了我爸爸。
我爸爸一直保留着这个物证。”
她挺起了瘦弱的胸膛:“郝敬堂,你敢不敢做个DNA 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