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生疾苦，何人不是行人

“有什么进展吗？”

泽德先迎了上去问道，她很关心圣临十字军现在的情况。

“我们去拜访了巫毒教的午夜老爹，一番交流后从她妹妹那儿得到了一些消息。”

陆元看着约翰额头上染血的纱布，大概对他们的交流过程有了些猜测，他回忆着剧情说道：“我没记错的话，午夜老爹的妹妹是一只地狱的幽灵。”

“是的，那是巫毒教的传统，为了获得深渊的信息，午夜老爹将自己的妹妹送去了地狱。”

约翰组织了下语言继续说道：“眼下，地狱內界如何尚不得而知，但外界已经愈发混乱了，传言说，新神诞生，神战即将降临。”

“新神？”丽芙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陆元想起了里奇，微微皱眉。

“就在前两日，主世界外的诸多小世界动荡，很多沉睡的神祇苏醒，向他们的信徒降下神谕——祸乱将至，神临世间。”

约翰没卖关子，继续补充道：“我们又拜访了几个诸神的神使，探听到那个新诞生的神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在诸神的感应中，他的力量有些薄弱，但神格异常强大。”

“神格？”

“就是神的阶位。”陆元回答了泽德的疑问，而后继续向约翰问道：“有多强？”

“诸神对此缄默，但神使们推测，可能达到了创世的水平。”约翰少见地有些严肃。

“是创世而不是创造小世界？”

“是的，创世！”

“那岂不是上帝的阶位，一个可能很薄弱的上帝？”陆元想到了自己留给里奇的造物之水，那会不会是造成现状的原因？

“所以诸神沸腾了，他们不甘于无数年来屈于上帝之下，争相想要抢到这个权柄。”

“这也解释了哈维和奈格尔的行为缘由，他们也想在这场诸神之争中分一杯羹！”

泽德听着陆元和约翰的分析，向两人补充道：“哈维只是个半神，他的寿命是有极限的，只有诸神才能永垂不朽。”

“但那样的永生又有什么意义呢？一群被欲望驱使的行尸走肉？”

约翰对诸神的野心嗤之以鼻，这让陆元钦佩。

他环视四周，丽芙歪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查斯一脸无所谓，好像对约翰的话深以为然，泽德看上去有些担忧，可能是在担心圣临十字军中认识的伙伴。

但无论如何，包括自己在内，场中五人没有一个向往所谓的上帝权柄。

是没有欲望吗？

自然不是，陆元不知道其他人是何想法，但他很明确所谓的上帝权柄，并不是自己的路。

眼界决定心态，也决定了目标。

“这样的话，可以确定的是，就像约翰说的那样，奈格尔暂时无暇顾及我们。”丽芙先总结了一个好消息。

“那……就该我们去找他了！”约翰轻挑着眉，向几人讲述着自己回来的路上就想好的计划。

……

当晚，陆元离开了磨坊。

约翰的计划还需要一点时间准备，他想干票大的。

准备过程不需要陆元参与，他向几人承诺到时候会回来，在丽芙不舍的目光中离开。

陆元要去完成自己的三个目标。

没有传送，没坐任何交通工具，也没有快速飞奔。

他以尺量般的步伐缓步走出磨坊，期间张开领域，精心打磨。

领域收缩和膨胀之间，那种随心所欲的感觉越发强烈，但和于对小世界的掌控相比还差的太远。

陆元隐有所感，将2级领域进一步压缩成3级领域，可能需要自己的能量水平达到一个极高层次。

并且对精神战斗法的运用要更加如臂使指，炉火纯青才行。

这将是个任重道远的过程。

识海中的创世圣典残卷依然全无动静，对陆元的精神沟通不做任何回应。

陆元以洞悉术对其探查，得到了一个方向——南。

南边有什么？

陆元一路南行，路上，他能感受到人间的气息越发暴虐，汹涌的暗潮侵入他的每一个毛孔。

或许，一场大变正蓄势待发。

他一路走着，领域越发凝练，气血愈来愈通顺。

这给他提了个醒，一直以来，他都更依赖精神能量来战斗，虽然他的生命能量也处于同一水平，但最多的运用不过是给予他更灵活的身形和更快的恢复能力。

他尝试着震动肌肉，震动骨骼，然后是内脏、血液以及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这样的锻炼浅尝辄止，因为陆元发现尽管能够察觉到肉体在这样的训练下更加坚韧，但不得其法的练习也造成了一定损害。

坚韧一旦过头，便是僵硬。

该找一门训练肉体的战斗法了，想到这里陆元摇头失笑，宝箱开的，他能咋办呢。

不知不觉，他来到一个破败的小镇。

陆元对此地印象很深，是那个1级‘传说制造系统’宿主‘希望之泉’的所在地。

但时间不过流逝半月有余，为什么这里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四周依旧破败，杳无人烟的废墟却好像重新散发出更强烈的勃勃生机，就好像这里有生命驻扎。

可入尽是些残垣断壁，领域感知中附近仍旧荒芜，哪儿有什么生命？

不！

陆元将目光重新聚集到远处折射着七彩光晕的喷泉，那里是生机的源头。

半月之前，那里的生机都是无根之木，是已逝之人的精神寄托。

可眼下，陆元凝神倾听，仿佛在潺潺的流水中有一颗心脏在伴随浅浅的呼吸跳动。

发生了什么？

二话不说，陆元直接丢了一道洞悉术过去。

【姓名：希望之泉

生命能量：420（R级）

精神能量：6（L级）

身份：1级传说制造系统宿主

天赋技能：

梦幻之触（制造幻象——在生命依存之地传播希望，在腐朽晦暗之处守候光明）

希望之吻（激发生命心中对美好的向往——那些在战争中失去挚爱的人曾在此祈祷，没有纷争的世界终有一天会到来）

守护领域（以本体为中心，在附近区域创造一个提供庇护的领域，领域范围取决于本体能量水平）】

难以置信！

陆元不知道是什么激活了一个死气沉沉的系统宿主，让几十年间毫无变化的亚特兰大禁地充满生机。

它的精神能量从0点变为6点，仔细感应之下，陆元体会到那个懵懂的意志向自己释放的纯真善意。

一个仍在成长的宿主！

该毁灭掉吗？

陆元的纠结没持续太久，因为他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的理由。

希望之泉诞生了第三个技能——守护领域，这是个可以对大本营予以保护的绝好防御。

所以，自己大概可以在此地创立一个属于自己的阵营，这是为了完成任务——【支线任务3：创建一个3级势力，任务进度0%】。

陆元不知道什么是3级势力，但总得从零开始。

可怎样才算是创建势力？

思考间他开始收拾附近的各种残渣，所幸【初级精神战斗法】之下，只需消耗精神能量便可以用意念挪动物体。

希望之泉周围两百米，断裂的围墙被修缮，破损的房屋被推平，历史遗留的尸骨被安葬，杂草密布的小路也重新显现。

这样的工程不算复杂，但工作量却有些大，陆元整整忙活了一个小时在希望之泉旁修缮出一个可供居住的小屋。

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是了，还需要一个名字。

名字是一个称呼，是代号，也是存在的证明。

陆元看着希望之泉中倒映出的过往光影，看着那些眼中全无生机的褴褛乞人，感叹人生多艰。

心随意动，他的精神能量溢出身体，勾动起希望之泉萌发的生机。

两股能量交织在一起，在泉水中四处游走，半晌后换换定型，烙印下两个字——行人。

长路漫漫，吾将上下求索；

人生疾苦，何人不是行人？

这不是两个汉字，也不是英文，更不是初级全魔法精通所掌握的任何一种语言。

它更像是一种只可意会的符号，能从简单的两个字符中传递出陆元的心意。

字符定型之际，陆元感受到希望之泉的欢呼雀跃，像是一个收获了称赞的孩子，也像是终有归属的旅人。

任务面板也出现了变化：

【支线任务3：创建一个3级势力，任务进度10%，奖励生命能量100点，精神能量100点】。

看来距离3级势力还远，但至此，陆元的生命能量和精神能量分别达到了1313和1328点。

进步不大，但差强人意。

可在陆元看不到的地方，在DC280宇宙之外，在无穷维度之上的一座金色的参天圣殿之中，一座澄净石碑缓缓变化。

这是座记载诸天道统的石碑，其势恢弘磅礴，无尽纪元以来鲜少改变。

那是因为诸天早已被割据，一潭死水难起波澜。

可眼下，在石碑末尾处，两个暗淡的小字缓缓浮现，而后在刹那间隐去，仿佛从没出现过。

……